常福心中有数,轻轻摆了摆手叫一脸疑惑的小内侍退下,自己安静地站在伺候在一旁。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色已暗,皇帝终于起身,却是往重华宫方向走。
潘贵妃听到皇帝到来的通报声,心中一喜,慌忙问身边的宫人,自己打扮可是得宜。她的心腹宫人银翘眯着眼睛夸赞:“娘子如此甚好,官家见了定然欢喜。”
潘贵妃心中有些得意,她未嫁前自诩京城第一美女,虽然如今生了孩子,依旧貌美。说起孩子,她又连忙叫人去抱了二皇子来。这杨茹再是年轻漂亮,也有一样比不上她--杨茹这辈子都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见皇帝进殿,潘贵妃连忙迎了上去。“官家。”她盈盈一拜,身姿窈窕,确实看不出是生过孩子的人。
奶娘抱着二皇子进来,三岁的孩子正是虎头虎脑的时候,皇帝见了儿子,心中也软了些。只是想到他母亲做的那些事,那片柔软又慢慢消失。
最毒不过妇人心。这句话,他原先不当回事,如今却发现,此话不假。或明或暗,阴谋阳谋,这些女人,一个个都够狠够毒,平日一个个娇娇弱弱,暗地里却下得了如此狠手。毁了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光是想想就叫人冷然。
如今想想,他子嗣单薄,如今只三子,是否和这后宫的女人有关?这么一想,又叫人心神俱裂。
“爱妃免礼。”皇帝微微一笑,伸手去逗二皇子:“皇儿今日可乖巧?”
潘贵妃连忙去拉儿子的小手,浅笑着叫他喊人:“乖乖,快喊父皇啊。父皇,啊。”
二皇子奶声奶气地跟了一声:“父皇~”
皇帝哈哈大笑:“乖儿子!”多可爱的孩子啊,不知道世间黑暗,纯洁如斯。望着潘贵妃满足的娇艳笑靥,皇帝心下却恍然,他的小宝儿,差点就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他和她,差点就没有机会拥有他们的孩子。
逗弄了一会孩子,皇帝携着潘贵妃进了内殿。“爱妃,近日过得如何?”皇帝抿了口茶,随意问道。
潘贵妃亲自为他添茶,端起茶壶的左手还有些红。婉约一笑,她轻轻倒茶,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好似一幅仕女画,美不胜收。美目盈盈,含情脉脉:“有官家的挂念,妾自然事事都好。”顿了顿,她又道:“二皇子也时时刻刻念叨着父皇呢。”
“爱妃把皇儿教的很好。”皇帝微抿唇,若有所思道:“近日朝堂上,诸事都得倚靠潘丞相。你们潘家,为了大宋江山真是殚精竭力了。”
潘贵妃羞涩一笑,眼中得色一闪而过:“父亲对官家自然是忠心耿耿的,父亲为了朝廷尽忠职守,那是他应该做的。”有父亲站在她身后,杨茹算的了什么?父亲早已为她扫清了障碍,如今的杨淑妃,一点威胁也没有。没有孩子的宫妃,等到她失宠那日,便是绝望的一日。
“太后寿宴将至,皇后心有余力不足,朕已经与皇后说了,叫你一道与她主事。”
潘贵妃一听,心里狂喜,执掌凤印,是她盼了多久的事。如今虽然不是执掌凤印,却是可以行使皇后才能行使的权利,这已然是天大的恩宠。
“妾定然不辜负官家所托,竭尽全力辅助皇后娘娘。”竭力忍住面上的欣喜,潘贵妃露出矜持而得体的笑意。万不能叫人看出自己心中的欲望,那是父亲自小对她的教育。
“既然如此,爱妃便早些休息。”说完这话,皇帝便站起身。潘贵妃一时之间没能忍住脸上的错愕,都这么晚了,官家还要去哪里吗?
皇帝并不需要解释自己的行为,他今天来重华宫的主要目的便是说这件事,以及,看一下二皇子。
而另一头,昭纯宫在得知官家往重华宫去后,早早地就闭了宫门。杨茹洗漱后便歪靠在榻上,灯下看书做针线都太费眼睛,她便只乖乖躺着养神,哪怕暂时睡不着,过一会便也迷糊了。不料,还不等她有些许睡意,常福叫门的声音便响起。
昭纯宫自然是一番鸡飞狗跳。
杨茹不是很明白,这人先是出了福宁宫又是去了延福殿,还往重华宫去了一遭,怎么最后还是来了她这落了锁的昭纯宫?“官家,可是要备水沐浴?”杨茹自然没有傻到问出心里疑惑,只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该怎么伺候便怎么伺候。
皇帝看着她脸上与往常无异的表情,无奈地牵着她往里走。“今儿做了些什么?”为了她,他今天算是累了个够呛,结果这小妮子一点别的表示也没有?
“抄了几段《金刚经》。”杨茹浅笑着答道,不料皇帝一听这回答,脸立马黑了一半。“抄那作甚?”皇帝没办法忽视自己心里的不适,那一日的情景像是刻在他脑海里似的,淡漠的女子直直地跪在佛像前,脸上的表情无牵无挂,好似随时都可以羽化而登仙。这般无把握的感觉,叫他心里难安。
杨茹愕然地看了他一眼:“太后千岁将近,抄几本佛经为太后祈福,当做是小辈的孝心。”
原来如此。皇帝心中大松了一口气,面上不由浮出满意的微笑:“你倒是个有孝心的。”太后毕竟是他生母,能得太后喜欢,那也是好的。
“官家谬赞了。”杨茹有些心虚,这也要夸上一夸?她瞧着,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在为太后祈福啊?只是人家善女红,善书画,她唯独写的字还算拿得出手,这才没有创意地抄起了经书而已。
“朕说是便是。”皇帝弯着嘴唇,心情极好地拉着她坐下:“朕叫皇后换了些新茶给你,喝着可好?”
竟是他提的?杨茹压下心中惊异,方才福宁宫的大宫女绿织专门走了一趟,赏了今年新上供的毛尖,据说只皇后的福宁宫与潘贵妃的重华宫有,她倒是成了这宫里得意第三人了。
“妾多谢官家惦记。”杨茹歪在他怀里,小手拽着他腰间的佩环,斜斜地睨了他一眼,落在男人眼中,却是不折不扣的媚眼如丝。
换下了厚重的宫装,只着了桃色里衣的女子披散着一头黑发,一张小脸脂粉不染,如黑宝石般的眸子俏生生的瞅着他,那双柔软的小手还在把玩他腰间的玉佩,这般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姿态,简直就是无言的勾引。皇帝忍不住俯身去啄她那红润娇嫩的唇。
正此时,常福躬身在屏风外轻声地道了一声:“官家,水备好了,可现在沐浴?”
皇帝皱了皱眉,很不满好事被打断,偏生怀里的小女子却好似逃过一劫似的,眨着眼憋笑道:“官家且去吧,莫等水凉了。”
皇帝嘴角一弯,玩味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凑到她耳边吐气道:“爱妃陪朕一起吧?”
杨家将27
皇帝嘴角一弯,玩味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凑到她耳边吐气道:“爱妃陪朕一起吧?”
才不要!杨茹在心里吐舌头,和他一起洗,岂不是要被吃干抹净?脸上却是娇羞道:“妾已经洗过了,官家快些去吧。”
皇帝才不搭理她,一把将小女子抱起,往那偏殿去。路上的宫人内侍皆做低头状,好似什么都看不到一样。自从出了罗秀的事,昭纯宫里的宫人除了那几个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怀了那不一样的心思外,其余的都人人自危,生怕一个错眼就被主子怀疑上,那日子就难过了!
进了偏殿,皇帝三下五除二就剥了她身上的里衣,杨茹推搡不过,只能顺从地由他抱着放进浴桶,满脸羞红地任他吃遍嫩豆腐。
只着了鹅黄色并蒂莲肚兜的小女子满脸绯红,一双水色的大眼睛又娇又羞地四处漂移,却不敢落在他身上。皇帝心满意足地抚着那一身白皙如凝脂的肌肤,只觉入手即化,扯开那脖颈后的结,看着那兜儿悠悠颤颤地挂在那雪白一片的胸口,若隐若现的白兔儿好似要跳脱出来。
俯□,含着那颤巍巍的红梅,感受着那顶儿在他口中慢慢绽放,抱着她的臀儿,叫她坐在自己的膝上,皇帝瞧着那水浸满至她胸口,玉石儿般的颈儿往后仰着,细细的声儿渐喘起,让他忍不住全身都火热起来,只想将她狠狠地吞下。
水中观花,花如影,影如花。摇摇曳曳,便是那叫人软了魂的嘤嘤细啼。
一遭毕,杨茹已经没了力气,任他抆干了身子,套了里衣,亲自抱着回了内殿。
“官家,妾真是没力气了。”杨茹见男人眼底尚未熄灭的火,连忙讨饶,再来一次,只怕她在太后千秋宴上就该出丑了。
皇帝看着换了一身粉色里衣的女子,一张小脸比那衣裳还粉嫩些,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遗憾。她这般白雪似的肌肤,若是穿着一身大红色,该多么叫人惊艳啊。只可惜,她这辈子,只能着银红、桃红、粉红了。
杨茹见他忽的没了声响,不由好奇,拿手指点了点那胡须,嘟嘴道:“官家想什么哩?”
“在想太后千秋。”皇帝不动声色地收回思绪,将一脸狐疑的小女子按进怀里:“那日你家侄儿似要出场蹴鞠,倒好瞧瞧你这师傅教出来的徒儿可是厉害。”
说起侄儿们,杨茹立马一脸兴奋:“官家好生瞧着吧,我家侄儿们一个个都是个顶个的厉害呢。”
这丫头,至于一说起侄儿们就这么激动吗?皇帝心里有些吃味,但是见她如此神采飞扬的模样,又不免有些宽慰:笑起来多好看啊,非板着个脸吓他,真是的。那杨家三郎与四郎在步司也有些日子了,皇帝对这两个儿郎也算有点印象,武艺出众,为人稳重,且从不借姑姑的名义到处招摇,这点叫他甚是满意。不知那杨六郎与杨七郎是个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