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女帝养成系统 枭药 4199 字 1个月前

掖庭在宫中北面,里面是百余间屋子整整齐齐排起的院落,一直是给采选进宫,未曾侍过寝或是侍寝后不得圣上喜欢的的低位女子居住的地方。贺念络身为国公之女,家世勋着,是直接礼聘入宫便有了独居的宫殿住处的,自然和掖庭中采选进的民间女子不同。此时要搬去那,与她以往堂堂贵妃之身与一群低位的更衣常侍之流合住,对心高气傲的贺念络来说算是种侮辱,确实还不如冷宫来的清静。

贺贵妃想到这事,也是眉头紧皱,却还是立即便止住了幼妹话头:“别做傻事!这般情境我还是特意派人告诉了你莫为了去求皇上,你怎么还不当回事呢?你当皇上对你有几分真情?会看在你的颜面上便不让我去掖庭?”

念琦猛地一窒,面上便有了些不赞同的颜色,不过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低下了头去。

贺贵妃见此心头一跳,涌起了一阵不安,又犹豫的问道:“念绮,你莫不是,当真对他生情了?”

“怎,怎会。”念绮神情瞬间有些慌乱,又像是自语般诺诺说道:“他逼我入宫,那般对待我们贺家,现在又这样对姐姐,我怎会对他生情!”

只是虽说如此,念琦说这话的神情却很有些迷惘,显然她的心里并不像面上一般肯定,已贺贵妃的眼力自然是能瞧的出来,当即心头更是一阵烦闷,却还是不得不努力沉静下来,轻声说道:“未曾最好,那是个无情之人,又与我贺氏水火不容,你记住这点便是。”

念绮闻言一愣,却又咬着下唇正色点了点头,又抬头问道:“那姐姐打算怎么办?”

贺贵妃看着幼妹,一时有些沉吟,她本想将父亲的打算告诉她安心,也让她有个准备,但这时想了想,却还是未曾挑明,只是正色说道:“我没事,父亲不会坐视他的嫡长女沦落至此,你只需记得,只要我没有性命之忧,便算不得什么大事,你管好自己便是。”

念绮看着长姐的眼里的把握,知道这并非假话,一时心里也松了口气般,略轻了几分。

这时时候已差不多,也该动身往掖庭去,没法再说更多,贺贵妃便站起身,又最后挨着念绮耳边小声嘱咐了着什么,面色郑重。

而与此同时,未央宫的静娴听到了这份圣旨后心里却起了些疑惑,就是只是如此?她本以为以赵尚衍的个性,会做得更多一些,若只是这般,着实却好像是未完一般。

便在静娴思考之际,门口便突得传来了皇上驾到的唱礼,静娴一愣,忙收敛了思绪,整整衣角向殿外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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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娴静静的看着垂手立在她面前,低眉敛目的福全,沉吟片刻,慢慢开了口:“既本也是官宦出身,这福全应不是本名?你原先是哪家子弟?”

福全沉默一阵,声音低沉:“既已净身,便是宫里的人,与原先再无瓜葛,祖上英名,也不敢再提起辱没。”

静娴心内了然的点了点头,确实和赵公公说的一样,这福全原先也是盛京里的官家子弟,已经开蒙,读过几年圣贤书,性子有些迂气,即便如今成了内监,骨子里却还是个极认同圣人规矩教训的文人。

不过,也正是因此,他并没有其余宫中老人们惯有的圆和奸滑,而是在赵恩特意纵容下,依然近乎固执的坚持着天地君亲师、知恩图报,眼光老练的赵恩也正是看重了这点,才在当初福全家族受卫氏连累,净身入宫,受尽屈辱,最是落魄的时候收作徒弟,甚至在准备好一切,在身亡后将自己一辈子积下的势力人脉都交给了他。

静娴想着他的出身,向后略靠着引枕,语气随意的开口说道:“你既这么想,也罢,福全,昨日你师傅应已将身后之事和你交待清楚了?”

福全自然能听明白这意思,当即一挑下摆,面无表情的规规矩矩跪了下了来,语气恭谨:“是,只要公主安然无恙,福全此生皆是主子忠奴。”

的确,烟儿算是那历经沧桑的老人心里唯一的弱点与执念,其实如今烟儿也已经是十余岁的年纪,如果不是因为脾性作为都太奇异了些,也轮不到福全对她说这番话。赵恩昨日明白的对静娴说明白了他的条件,只要接受了福全带着赵恩一辈子留下的势力的效忠,同时也就代表了她承诺要护佑烟儿一世安然,脱都脱不掉了。

本就是昨天已想好的事,静娴站起身,正想上前扶起地上的福全时,久违的系统提示音便忽的响起在耳边:

【叮咚,恭喜您!您现在的后宫掌控度为百分之九十,“夺权的开始”主线任务完成,系统总主线进度完成至百分之四十五,获得奖励百两黄金兑换券两张,商城宝箱随机奖励抽取劵两张(高级),福缘石(高级)一块,斜插雕木花簪一支。下一主线任务暂未开启,请您随时注意系统提示,便于查看。恭喜您的成绩,请您继续努力!】

静娴脚步略微一顿,还是先无视了眼前了系统界面,上前虚扶起了福全,改了原先想隐晦警告一番的心思,温和开口:“赵公公既已都和你说清楚,我也信他的眼光,烟儿是我名下的女儿,日后也算是你真正的幼主,你我协力护着让她安乐无事,自然是最好的。”

福全俯身应了一声是,接着安静的站了起来,等着吩咐。

静娴因心里想着系统方才的变化,也就并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开口让他先下去歇着。自己又转身进到内室坐了下来,倒没先看别的,而是径直点开了用人系统,

【福全78(较忠心)】

果然,因为福全效忠,系统将赵恩留下的掌控度也算到了她的头上。七十八,这数值已不算低了,静娴还记得他原先忠心也不过四十多点,排名几乎最下,这时却已浮到了前七。以前只是以为是宫中那个贵人安□来的眼线,却没想到原来是赵恩的徒弟,更没想的是到这福全只是因赵恩的交代,忠心值一夜间便涨得这般轻易,这脾性确实是有些意思。

静娴起了些趣味的轻笑了笑,接着手下不停地关闭用人功能,打开了主线任务界面。刚完成的主线给的奖励已经在包裹里放着,静娴大致看了看,倒是和以往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黄金两百,倒是补了以前买归元童子丹花去的钱,能让手里有了点富裕,那斜插雕木簪看了看也作用却是增加体力,对她实在没什么大用处,便也只是留在了包裹里,不再留意它。

倒是新的主线任务,竟然并没有一块开启,这一点却是让静娴有些疑惑,想想当初没见到赵尚衍时,“皇帝的信任”这主线任务也一直没有出现,这么想来要没差错,随后的任务应该也是一样,要等得时机到了,见了什么人物或是发生什么事才会触发。

这么想着静娴倒也不再着急,而是起身打算去偏殿看看烟儿,赵恩地位便是再和一般的宫人不同,也确实是一内监,并不可能和宫中主子一样在宫中停灵操办,在他病重时赵尚衍已经下了旨,吩咐内务府在宫外买下地安葬,甚至还特意拨下了一笔银子为他采买殡葬之物,请法师超生,这就已经算是隆恩,因此昨夜里赵恩刚去后便有人将他从侧门运出了皇宫。

烟儿对此虽然还和往常一般沉默着一言不发,表面看起来并对她毫无影响,但静娴看着却总觉得她并不像表现的一样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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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次日一早,干政殿的赵尚衍则是迎来了另一位不常见的人物,他的皇叔——康王。

康王算是个真正的“闲王,”平日里除了欺男霸女,纳妾狎妓,向来不参与政事,除了些重大的庆典之类,文武百官们都很少能见到这位康王。

这日康王来时早朝还未散,但因康王面色很是阴沉郑重,门外侍卫内监们都很有眼色的没敢询问阻拦,只是派了个小太监小跑着先去干政殿通禀一声,因此当赵尚衍刚从魏久行口中知道这消息的同时,康王也恰好迈入了干政殿的大门,阔步行至阶前俯身跪了下来,以额触地,语气悲愤:“请皇上为臣做主!”

虽说君臣有别,但康王到底也是长辈,这样的大礼却不常见,赵尚衍一愣,忙示意一旁的宫人将他扶起,温言说道:“皇叔何必如此,快快起来,有事先说清楚才是。”

身形发福的康王挺着腹间的将军肚,在匆忙绕来的魏久行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站起了身,只是等得康王开了口,后众人却是都无心再在心内好笑这略显滑稽的一幕。

今日凌晨在盛京城西巷尾,一更夫发现了三具男尸,皆是被人以利刃所杀,因为死者衣着富贵,又是死在住满了权贵之门的城西,接着消息的京兆府也很是重视,当下便派了人去查看死者身份,没费太多事,便在死者怀中发现了康王府的玉佩令牌,天亮时让康王府的人来查看后,立即便认出了死者正是康王世子与他随身侍卫小厮!

盛京有些资历的官员都懂得康王世子对康王府来说意味着什么,当初康王在女色上不加节制,不能让妻妾有孕,后在太医的调养下生生禁欲两年,好不容易才生了这一男胎出来的,因此虽不是王妃嫡出,却也早早就立了世子。

这事的始末早就在盛京流传,成了官员们私下里的谈资笑话,这时的康王早已年过半百,就是他能再调养几个两年,怕也是再难生出后代,康王世子被杀,同时也就意味着康王一脉就此而断,这也就难怪此时的康王这般悲愤欲绝。

赵尚衍闻言倒也很是震惊,心头也生起了几分愤怒,康王与他关系并不亲密,这一家的血脉他倒是并不十分放在心上,他心内更重视的却是凶手这行为对皇权的蔑视与挑战,于是当即也责令了京兆府、刑部、宗正府彻查此事,务必将凶手缉拿。

只是十日过后,盛京的官门差捕们上下清查,三教九流之辈倒是逮了不少,杀害康王世子的凶徒却还是依然渺无音讯。即便康王再次入宫呈情,赵尚衍责罚了三司办事不利,甚至还又亲封专查的八府巡按,最终也只是往赵尚衍案头呈上了一个,世子因强夺某某掌门之女,江湖之人凭武犯禁,行凶报仇的莫名结论。

这样一个月过去,除了最终将几个负责这事的主官降职罚俸禄之外,再没有什么旁的动静,虽然还在查着,但已几乎算是悬而未决,不了了之。

因此赵尚衍对此本就不多的注意力也就渐渐不剩什么,而是将目光又转向了他的心头大患,这会看似步步后退,老实安生的贺国公一党身上。

于是在这年的春天过了一半时,刚刚平静下来的后宫便又传来一新消息。

废妃贺氏,贬至掖庭后,不思悔过赎罪,竟罔顾皇恩,心生怨愤,于掖庭玩弄巫蛊之事,以咒朝纲,不堪教化,于七日后赐死。上心甚痛,怜其旧情,赐全尸。

圣旨下时,赵尚衍正坐在干政殿,对着他的授业恩师陈大学士说着话,声音冷厉:“他不是装忠臣,暂避锋芒吗?他退一步,朕便进一步,朕倒要看看,他能退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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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的贺念络在接着这道圣旨时才真的慌了起来,甚至顾不上接旨,只是跌坐在了地上,几乎心神大乱。

被贬掖庭她可以不在意,窘困受辱她可以忍耐,但这都是因为她在心里有一个盼头,她心里明明白白的清楚自己不会永远的过这样的日子。他的国公父亲会在外备好一切,会在不远的一天里拥新帝登基,将她捧上那至高无上的太后之位。相比日后的高枕无忧,这一时的困苦欺辱便不是那般难以忍受,因为她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