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1 / 2)

民国投机者 有时糊涂 4272 字 1个月前

庄继华左思右想,感到这个办法虽然冒险,却可能是风险最小的:“好吧,那就赌一把。”

说完他转身对徐祖贻说:“徐参谋长,下面我对部队做些调整,你记一下。命令第四十一军立刻调到澥河北岸,组建正面阻击集团,由李品仙副司令亲自指挥。命令十一集团军放弃蒙城,自涡阳渡河,到龙山集、青町一线布防,组建左翼阻击兵团,由二十三集团(前文有误,邓锡侯所部是四十一军和四十五军,到宿县接受采访的是从四十一军抽调。)司令邓锡侯上将担任总指挥,统一指挥左翼十一集团军和二十三集团军,务必将谷寿夫阻击在永城以南。”

“命令新二十二师即刻返回徐州,命令二十四集团军副司令李家钰率四十七军,即刻开赴兖州,其中一零八和一七六两师部署于济阳;命令蓝运东率领四十九集团军全军北上,开赴菏泽。”

“命令,第二军立即南下,攻击在寿县与二十一集团军作战的第三师团,组建西南攻击兵团,由二十一集团军司令廖磊担任总指挥,统一指挥二十一集团军、九十二军和第二军。”

“将白崇禧长官的电报立刻转发南线总指挥官李品仙将军、邓锡侯将军和廖磊将军,同时通告南线各军,放弃南线歼敌,四十六军五十一军六十八军放弃诱敌北上,务必将正面日军阻击在澥河以南;”

“另外新的作战计划立刻通告孙连仲、张自忠和汤恩伯。”

庄继华说得很慢,这个调整风险很大,汤恩伯和张自忠承受的压力本来就非常大,一旦华北第一军突进山东,从济南和胶东杀来的筱冢义男(经常写到后面,忘记前面,矶谷廉介已经调离,第十师团师团长为筱冢义男)和安滕利吉将变得更加疯狂。

河南,一战区,华北南下的日军占领濮阳后,立即兵分三路渡过金堤河,二十七师团(师团长本间雅晴,参谋长大田公秀中佐)居中、十七师团(师团长广野太吉中将)在左,二十四师团在右,向黄河渡口猛扑过来,三十六师团(井关仞中将、参谋长今村新太郎大佐)随后跟进,在平汉线上四十一(师团长田道盛武守将,参谋长田岛彦太郎大佐)、三十七(师团长安达二十三中将,参谋长滨田弘大佐)两个师团沿平汉线进攻,商震指挥第一集团军和二十集团军(下辖三十二军、新编第八师蒋在珍、新编第三十五师王劲哉)节节抵抗,逐步退向新乡。

一望无际的大地上,寒风带来马达的轰鸣声,大批日军如蝗虫般越过被冻僵的大地,带起漫天尘埃,留下一路血光,扑向黄河渡口。

薛岳率领的豫东兵团以七十一军为前锋从西南向日军发起反攻,与日军左翼部队时期师团在丁栾镇一线展开激战。二十二集团则从延津出发向滑县攻击前进。

黄河对岸,胡宗南以第一师李铁军部守卫菏泽,亲自率领李文七十八师赴黄河南岸阻击。宋希濂率领七十八军从济阳赶往菏泽;蓝运东率领一零一军乘汽车经沛县、单县、定陶增援,孙震率领一零二军坐火车到济阳,随后乘汽车向菏泽。

1939年元旦,天空充斥阴霾,雪花纷纷扬扬从天而降,黄河两岸炮声隆隆,大批日军乘着冲锋舟,破开冰冷的薄冰向对岸冲来。

“哟西,真是天照大神保佑呀。”本间雅晴伸手捞了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化成一团水,手掌微微倾斜,水珠滚落到泥泞的大地上。他对这个天气很满意,从进攻发起的那天起,中国空军就不停的给他们制造麻烦,冲在全军最前面的坦克联队就受到不小损失,在到达黄河岸边之前,他还在渡河时如何对付来自天上的威胁感到担心,现在天公作美,中国空军不可能在这种天气下出动,于是这个不适宜渡河的日子便成为最适宜的日子。

“加快过河!”本间雅晴将手套带上,昨天下午他们赶到时对岸还没有中国军队,今天一大早对面出现大批中国军队,而且显然是中国军队的精锐部队,他们在行进中就迅速展开队形,随即就发动进攻。滩头部队在北岸炮火支持下顽强抵抗。

“对面是支那那支部队?”本间雅晴又问。

“支那军第一军,”参谋长大田公秀恭敬的答道:“这是支那政府军的第一支部队,据说是黄埔时期就成立的,是精锐中的精锐。”

让大田有点意外的是,本间雅晴似乎并不高兴,微微皱眉:“不是四十九集团军的部队?”

南京徐州两战之后,四十九集团军已经成为日本军队的公敌,日本军人对它又恨又怕,都以击败四十九集团军为荣。可大田闻言却一激灵,这对岸要是四十九集团军,恐怕滩头已经守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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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三章第二次津浦路战役第四节再战津浦(九)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三章第二次津浦路战役第四节再战津浦(九)

“据说支那将军曾在这支部队服役,北伐时期是这个军第一师的师长。”大田补充后,果然从本间的脸上看到满意的微笑。

“哟西,”本间雅晴精神一振,两腿叉开,双手柱着指挥刀:“命令工兵加快速度,让坦克先过去。”

冲锋舟往来穿梭,大批日军在南岸登陆,河面上工兵在忙碌的架桥,南岸的枪炮声更加激烈。

与本间雅晴的轻松相比,胡宗南却十分生气,也十分愤怒,他不知道情况怎么变成这样了。日军占领濮阳,快打到黄河岸边他才得到消息,结果他带着七十八师连夜强行军赶到黄河岸边,可日军却已经过河,幸亏过河的日军不多,才被他围在滩头。

望远镜里,前沿的战斗非常激烈,浅浅的战壕根本无法士兵提供充足的掩护,寒冷的天气将土地冻得梆硬,匆忙赶来的士兵没有合适的工具挖掘战壕,勉强掘出这样一条浅浅的战壕,现在他们就在这样的战壕里抵御日军炮火。

纵深里,军官正指挥士兵紧.张的挖掘战壕,构筑防御工事。前沿枪声渐渐小了,日军再次退下去,但胡宗南的脸上却没有笑容,眉头依然深皱,焦虑的神色溢于言表。他与七十八师师长李文和副师长林岳生各带一个旅分三路阻击,可现在那两路还没有一点消息。一个旅阻击一个师团,兵力本就单薄,可现在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指挥部里通讯军官正歇斯底里.的呼叫另外两个旅,胡宗南放下望远镜很是不悦:“怎么还没叫通?怎么搞的!”

胡宗南又问:“宋希濂到什么位置了?”

七十八师参谋长吴允周连忙.答道:“他们已经抵达黄安。”

“怎么才到黄安,”胡宗南的语气中有些气恼。

“已经不慢了,军长,”吴允周连忙劝道:“他们连夜出发,.一夜行军上百里,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难为他们?”胡宗南不悦的反问:“军情不等人,要是赶.不到,让日本人全军过河,影响整个战役的发展,我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吴允周叹口气默然不语,他清楚胡宗南这是着.急,但这也怨不得宋希濂,按原来的作战方案,战争重点是北线和南线,南线要歼灭谷寿夫,北线的目标是进攻费县的一零九师团和三十二师团,按照这个计划,宋希濂布置在济宁是十分恰当的。可一战区这一纵敌,菏泽方向兵力薄弱的漏洞立刻暴露,宋希濂不得不强行军赶来。

“这打的什么仗!”.吴允周忍不住抱怨起来:“李宗仁白崇禧就是把压力转到我们身上,庄司令也真是的,怎么就不据理力争。”

“说这些废话干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没争?”胡宗南没好气的说,自从接到命令后,第一军上下军官的情绪都有些波动,以第一军一军三万五千之众要阻击十万日军,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而且根据命令菏泽还要留下一个师,实际能投入战斗的也就两万人,日军五倍于己,只有在黄河边挡住日军,一旦让他们过河,这两万人是肯定无法在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阻挡住日军进攻的。

“联系上了,李师长来电,”通讯官抬头叫道:“日军第二十四师团在董口和旧城两处渡河,李师长率467团和572团在董口阻击,李旅长率468团在杨庄阻击,伤亡很大,李师长请求增援。”

“增援?我这里没兵,叫他顶住!至少守两天!”胡宗南没好气的说。

“军长,”吴允周连忙劝道:“李师长那里兵力是薄弱了点,不如从军直属团抽调一个营过去。”

“预备队总共才一个团,现在就投入进去,若宋希濂无法按时赶到,以后怎么办?”胡宗南焦躁的说,一个师三个旅分成三路御敌,本来就是无奈的选择,处处抵御处处薄弱,处处被动,才一天李文那里就叫苦了,林岳生那里还不知道怎样。

“林副师长来电,”通讯官再次跑过来:“日军十七师团田中旅团在北东村渡河,林副师长正与敌激战中。”

胡宗南略微点点头还好他没求援,现在情况基本清楚了,看看对面的情况,他略微沉凝下说:“从直属团抽调两个营增援李文,告诉他,这是最后的援军,再没有部队了,让他谨慎使用兵力。”

吴允周稍微楞了下,没想到胡宗南居然一下给了两个营,又不考虑预备队了?没等他问,胡宗南又说:“给宋希濂发电,限令他今晚八点以前赶到,告诉他,我这里情况万分紧张,兵力不敷使用。另外电令李铁军,抽调一个旅到前线。”

吴允周这下真的楞了,忍不住问道:“庄司令可有明令,菏泽必须有一个师防守。”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看看这形势,对面的本间雅晴还没反应过来,他若象李文那里一样,分两处或者三处渡江,我这里立刻就得抓瞎,况且就算抽调了一个旅,他那里不也还有两个旅吗,整编以前一个师不也两个旅。让余副师长带兵过来。”胡宗南的语气平静,既想解释,又象抱怨,末了还点了余程万的将。

庄继华曾经私下里向他交代,准备调余程万到四十九集团军,胡宗南知道庄继华的意思,他这是认为余程万的官低了,胡宗南也准备放人,可随后庄继华就没了下文,他估计要么是没合适的位置,要么是战事紧张给忘记了。不过余程万也的确能打会打,虽然同为一期同学,可李铁军与他关系更近。

宋希濂在路上接到电报,他与其他人不一样,别人行军是骑马,他是坐车,庄继华送了他一辆西南汽车制造厂新生产的吉普车,坐在这个车上冬天虽然冷点,夏天却是很舒服的,这次知道军情紧急,干脆把电台搬到车上,让报务员与他同时车而行。

接到电报后,他把车停在路边,深吸一口气:“回电,我部,一定按时赶到。”

随后把参谋长叫来:“命令部队轻装,除了武器弹药,其他一律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