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渡不想打,他想放对方过去,但安恩溥却不愿意,他力主进行偷袭,时间就定在黎明前,他认为刘元塘急于过河,在前半夜的守御必定很严,到后半夜时,随着人员减少,守御的士兵必定会有慌乱地情绪,这个时候偷袭虽然不能全歼,但却可以把刘元塘的尾巴割下来。
安恩溥的理由很有说服力,鲁道源等旅长都认为可行,孙渡最后也点头答应,促使他同意的因素中有个说不出口的理由,那就是打了这么久,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他回去也无法向龙云交代。
安恩溥很有耐心,他让士兵在前半夜休息,后半夜挑选了一批彝人士兵悄悄从左侧山梁摸上去,这条路荆枣满坡,地形很不利,可彝人士兵就从这里摸上了阵地才被哨兵发现。
安恩溥在山脚埋伏了一个整团,山顶上的枪声一响,这个团就开始冲锋,很快就冲上山顶,山顶上的川军士兵仓皇后退,一直推到沙滩上,遇上率警卫排增援的何超才算站住脚。
但阵地被突破了,何超心里清楚,滇军肯定会沿着山梁向正面征地进攻,正面征地在两厢夹攻下,肯定支撑不了多久。
“完了。”何超心里清楚,手上这点人是不可能恢复阵地的。
他有些绝望地回头看看渡口,渡口还是空荡荡地,没有一条船在那里,有十几个士兵在焦急的等待船只到来。
傻蛋,何超没有时间去骂他们了,他指挥部队死死顶住敌军地攻击,“手榴弹!手榴弹!”何超大喊两声后,伸手摘下身边身边士兵的手榴弹扔出去,火炮已经全部撤过河了,只有依靠手榴弹的掩护了,连串爆炸声中,传来渡口那边带有几分惊喜的声音。
“快点!快点!”
何超回头一看,两条船出现在火光中,正犹豫着是不是要靠过来,等在岸边的士兵焦急的扑进水里,奋力朝船游过去。
“机枪,机枪,手榴弹,手榴弹!”
又是十几颗手榴弹在沙地上爆炸,爆炸声中。何超回头一看,两条船终于靠过来了,“快跑!”何超奋力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向渡口跑去,身后是呼啦啦一群人影。
就在渡口激战之时,严重敲响了重庆饭店xxx房的房门,开门的是个陌生的年轻面孔,严重忍不住楞了下,然后才恢复平静。
“是你找我?”严重的声音中充满狐疑,他回到重庆不久就接到一个吗、岭南口音的电话,称有人托他带点东西给他,请他到重庆饭店去取。
严重心中暗喜,他认为是邓演达派人来与他联系了,可没想到敲开门后见到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严重到南京是向蒋介石汇报雷达、川军整编、护卫队扩编以及川藏公路的问题,蒋介石听后十分满意,唯一感到有些担心的是川藏公路,他告诉严重,先修到昌都,然后再看情况变化再定。
护卫队扩编他表示让庄继华放手去干,扩编多少都可以,要番号就找他,那种完全信任的样子让严重忍不住怀疑这是因为不需要中央出钱的缘故。
对川军整编蒋介石更是表示赞赏,这算是消了他一块心病。
不过对雷达,蒋介石不懂,他把王叔铭和周至柔叫来,王叔铭是黄埔一期,随后流血苏俄学习航空,是个飞行技术精湛,懂得各种空中作战战术的空军专家,周至柔则是陆军将领转为空军的,不过他最近才从欧美镀金回来,多少也知道点空军的发展方向。
王叔铭听说了雷达的功用之后,差点当做蒋介石的面跳起来,他告诉蒋介石这等于是飞行员在天上多了一只眼睛,知道敌机的方位和高度好比陆军作战中知道敌人的运动路线,我军可以随时选择战场,伏击截击敌人。
王叔铭的解释让蒋介石明白了,雷达的重要作用,他立刻下令由王叔铭负责组织一个工作小组,负责修建雷达站,全面监控京沪杭地区的天空。
蒋介石的命令实际上解除了严重的工作,不过他也没错,严重其实也不清楚雷达到底有多大用,更不知道该怎样选择雷达站。不过既然一期中最懂空战的王叔铭居然如此失态,那说明这玩意的作用非同小可。
随后严重又悄悄把庄继华想同苏俄做生意,换取他们的坦克和装甲车工厂的意思向蒋介石报告了。但这个建议被蒋介石否决了,他坚决不肯把这种秘密武器与苏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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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七章取云南第四节战鼓(四)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七章取云南第四节战鼓(四)
于是严重在南京的行程大大缩短,很快就回到重庆,回来不久就砸、接到这个让他来重庆饭店的电话。
但出现的这个人与他的想象差距太大,而且自己完全陌生,年轻人淡淡一笑说:“是的,严将军,有人托我给你带点东西,我拿给你。”
年青人让严重进屋,自己转身拿出几件干货,放在茶几上:“将军,您的朋友说您以前在广州最喜欢吃这几样东西,所以特意让我给您带来。”
严重拿起那几样干货一看,是一包海虾,海虾里面还有一只个头较小的龙虾,一包海带,海带里面还有几丝海螺肉,还有就是一包老鼠鱼。他淡淡的笑了:“我可不喜欢吃这个,看来那位朋友记错了。”
年轻人的笑容更盛了:“我叫夏阳林,大厅里有个穿白色西装的,您下去后就跟他走。”
严重有些疑惑的看看夏阳林,不知道他在搞什么玄虚,这个暗号是他离开香港时与邓演达约定的最高级暗号,一旦对上这个暗号,说明来人可以绝对信任。
夏阳林含笑看着他,严重默默收好礼物,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夏阳林在后淡淡的说:“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成为同事。”
严重扭头看了他一眼,夏阳林脸上露出几分狡黠笑容:“庄文革曾经救过我的命,刘殷淑也曾是我的同学,哎。我曾追她好久,没想到她居然看上庄文革,哎,庄文革虽然没我英俊潇洒,也没我文采飞扬,不过人还不错,算她没看走眼。我现在去投靠他们应该很正常吧。”
严重没有笑。他只是冷冷地哼了声:“你要学庄文革,首先学他的心胸和眼光。不要仅仅停留在口头上。”
夏阳林咧嘴一乐,严重拉开房门就走了,到了大厅,果然有个穿白色西装的中年人在柜台前与服务小姐说什么,他、见他下来,白色西装很快结束交流,带着一点失望的神色。离开了饭店。
出门之后,白色西装没有叫黄包车,而是顺着街道向小什字方向去,严重在门口故意看看天色,做出想舒散一下,逛逛重庆的意思,也顺着街道,夹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慢慢前行,眼角始终瞄着白色西装。
白色西装没走多远,闪身进了一家成衣铺,严重到了成衣铺外面也进去了,白西装就在柜台前,递给他一个眼神。严重还没来得及反应,成衣铺老板就过来。
“长官,您要做点什么?”成衣铺老板带着一副老花眼镜,眼角写满皱纹,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
“我想做件长衫。”严重见白西装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挂着帘子的内屋,便明白真正要见他地人在内屋。
“好,没有问题,长官这副身板穿军装威武,穿长衫儒雅。”老板满面笑容的夸奖道:“里面请,里面请。后面才是选料裁衣的地方。长官里面请。”
老板说完之后掀起帘子,严重看看里面。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他没有迟疑,直接就进去了,老板随后跟进来。进去一看,里面还挺复杂,拐过一道弯,上楼后拐过一个角,继续向里面走。这里面的房间挺多,严重以为他要见的人就在其中一个房间中,可老板始终没让他进去,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严重进去后,里面还是空荡荡的,老板把门关上后,推开后门,却是一道梯子,过了这个梯子,然后又下了楼梯,转过一道弯,才进入一个小院,老板在厅房门前停下脚步,严重过去,抬头就看见一个熟悉地身影。
“择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严重惊讶的叫出声来,他没想到邓演达居然会亲自来重庆见他。
“劬园兄,你都没想到,蒋介石就没想到了,”邓演达哈哈笑着过来:“进来坐,别站那里了。”
严重进来后,四下打量,厅堂被改造成客厅了,两张仿造沙发的长木椅子面对面摆着,正面桌子上白做两碟水果,两侧厢房被帘子挡着。
严重看后一笑,这种追求不土不洋的摆设在重庆的一些土财主家中很流行,他有些随意的就坐在椅子上了。
“说说吧,有什么事,需要你冒这么大的风险亲自来?”严重的口气含有批评,从香港到上海,再从上海到重庆,这一路几千里长,上海南京武汉都是搜查极严之地,邓演达地熟人又多,稍不留意恐怕就得去蒋介石的监狱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