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脑震荡了吧?
经过检查,事实证明果然真的脑震荡了,脖子上还套上了圆环形的矫正器。
顾森夏歪着脖子可怜兮兮地坐回了外科门口,虽然医生从急处理,已经给她及时医治了,但是她并没有交任何的医药费。只好等在门口,让家属来交医药费领走。
她没有电话。
向旁边的病号借了手机,打电话时,才发现自己能记住的只有左祁佑的号码。
她本来记住的手机号码,有父亲母亲的,谢安凉的,和左祁佑的,但现在父亲母亲是没办法指望了,谢安凉回国后换号了,她没记住新的手机号码,所以只好打给了左祁佑。
左祁佑接到电话后,本能的有些情愿,不愿意在和顾森夏扯上任何关系,或者说不想再和骆干北那个变态上关系,但毕竟是求救电话,他不得不装出很愿意的样子,答应了顾森夏会赶过来接她。
顾森夏就坐在椅子上等着,等了一个小时左祁佑都没有来。
她的心也越来越冷了下来。
外科医室,上白天班的医生,都已经关门下班回家,她还在等着。
又一个小时以后,刀疤保镖过来,给她付清了医药费,把她接走了。
“骆禽兽回家了没有?”顾森夏坐在奔驰驰的副驾驶上,歪着脖子问刀疤保镖。
她已经不再害怕刀疤保镖,因为她等了那么久,没想到最终来接她的竟然是他,这个让人第一眼看到就会心生恐惧的人。
现在,顾森夏看着他脖子上的刀疤,意想不到的是她反而突然感觉有些可爱了起来。
刀疤保镖摇了摇头。
顾森夏又歪着脖子说:“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刀疤保镖半晌没有说话。
顾森夏以为可能是他的职业要求,他不方便透露,于是也不再追问。
正在她不再搭话,往窗外望去的时候,刀疤保镖吐出了一个名字:“纪凌源。”
顾森夏对着他灿然一笑:“真的很感谢你多次救我,等我好了请你吃饭啊!”
“不用。我都是按照骆先生的指示办事,应该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森夏也不再多言。
她回到别墅的时候,骆禽兽依然没有回来。
他追到韩以沫了吗?他们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顾森夏忍住不让自己去想他们的事,可就是怎么都控制不住的想法,总是不知不觉中想到他们。
想着他们在高级餐厅吃烛光晚餐,想着他们举起红酒碰杯的样子,甚至联想到骆禽兽推开酒店的大门,把韩以沫放在床上压上去的样子……
顾森夏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不纯洁?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骆禽兽的身体与感情归属的?
她只要骆禽兽帮他救她的母亲就好,这不是一开始她嫁给他的初衷吗?
顾森夏在不断的自我催眠。
可是,王阿姨把晚饭端上来的时候,她一点点都吃不下去,满脑子乱糟糟的。
骆禽兽把她抛弃在马路边,开车去追韩以沫的身影,一直在脑海中闪现个不停。
独角兽跳在她的怀里,想到独角兽是韩以沫的猫,她连像它抱怨与诉说的心情都没有了。
正在顾森夏无比低落的时候,骆干北从玄关处换鞋进来,醉的东倒西歪。
醉哄哄的老远就冲着顾森夏喊:“你是顾森夏,我知道,你就是我睡得顾森夏,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我的以沫,你是连我的以沫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过的顾森夏,你是……”骆干北东倒西歪着,直接就冲向了沙发上,一头栽了过去。
“不用你提醒!我说了多少次了,我顾森夏有自知之明,我没有你的以沫好,甚至千分之一万分之一都不如,你没必要时时刻刻提醒我!”
每次听骆禽兽这样说,顾森夏都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在一次次受到伤害。
凭什么他要这样贬低她?
她顾森夏在自己的父母眼里,也是像公主一样的宝贝女儿,凭什么他说她连韩以沫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
顾森夏见骆禽兽回来,还醉成这个样子,心里恼羞成怒,却不想对着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渣发泄,就起身准备上楼。
歪着的脖子也渐渐有了知觉,酸疼酸疼的。
她也一直在感受着轻微脑震荡的效果,晕晕的,歪着脑袋晃晃悠悠地就往楼上走去。
骆干北的腿一勾,正好绊到她的膝盖,差点又摔倒在地上。
“顾森夏你有什么蛮横的,是我把你从泥潭里捞了出来……以沫,我的以沫回来了,我的以沫不理我……我要杀了韩以沫……我要杀了她……不,我爱以沫,我呵护还来不及……以沫……”
骆干北呓语着,头埋在沙发里,支支吾吾,甚至流下了眼泪。
顾森夏趔趄着没倒,恍恍惚惚地看着如一只困兽一般的骆禽兽,挣扎在痛苦的回忆中,不禁觉得是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她和骆禽兽本来就是陌生人。
如他所说,他把她从泥潭中救了出来,她又有什么资格索求更多。
骆禽兽本来爱的就是韩以沫,她不过就是一个意外的闯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