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又勉强吻了几下她,松手放开,从她的身上翻身下去,躺在了她的身边。
骆禽兽躺在她的身边喘着粗气,思绪漂浮不定,脑海紊乱。所有的记忆混杂在一起,他像一只一直生活在幻觉里的困兽,想回到现实,但最终还是斗争失败了。
顾森夏起身穿上了刚刚在激烈中被褪去的浴袍,重新躺在了被窝里。
松了一口气,嘴角又咧出一丝苦笑。翻身过去,背对着骆禽兽。
“骆禽兽,睡吧!有人给我说过,不管生活有多糟糕,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顾森夏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骆禽兽的,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她甚至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安慰到他,但这句话曾经在她最糟糕的时候,确实安慰过她。
骆干北听到这句话后,没有多大的反应,也翻身过去,背对着顾森夏。
他已经想了很多年,但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以沫为什么会突然悄无声息的消失,连一声招呼都不打?为什么现在又突然出现在他们初相遇的地方?
以沫,究竟是谁?离开他的这些年,又经历了些什么?
她还爱着他吗?
她是不是后悔抛弃他了,然后回来找他了?
很多疑问浮现在骆干北的脑海里,他努力不去想过去,可过去的那些美好回忆从来就不会轻易的放弃他。
所以,他再次失眠到天明。
顾森夏也挣扎了很久,她从来都是沾床就睡着的人,而这个晚上她硬是数了很久的羊才睡着。
以至于,她做了一个和骆禽兽一起去放羊的梦。
她和他一起赶着一群羊咩咩,来到了一片大草原。
蓝天白云下,羊在绿草如茵处安静的吃着草,而她在枕着骆禽兽的胳膊,抱着自己的小熊,闭眼养神。
骆禽兽给她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讲有关他的一切,甚至给她讲了笑话。
笑话很冷,她忍不住翻身躲在他怀里就笑了起来。
咯咯咯咯的笑声一直回荡在梦里,小羊们听到以后,咩咩的叫着。
独角兽也跑过来凑热闹,那只小耳朵蹭在她的脸上。他低头吻她,酥酥痒痒的感觉,她甚至分不清楚是独角兽的小耳朵蹭的还是骆禽兽的吻。
咯咯咯咯的笑声,回荡在草原,回荡在蓝天白云下。
忽然,韩以沫带着警察就来了,说他们在草原放羊是违法的,要把他们抓起来。
羊见到很多人来,顿时就被惊到了,四处逃窜,羊群散了。
警察们都去追羊了,骆禽兽被韩以沫拉走,只剩下她一个人留在原地。
她无神地望向四周的草原,草原从远处一点点消失不见,然后蓝天白云也消失了。世界一片刺眼的光明。
顾森夏睁开眼睛,才发现已经白天了。
主卧的窗帘已经被打开,床右侧也已经空了。骆禽兽已经起了?
顾森夏从这个古怪的梦中清醒过来,并没有把梦放在心里。毕竟夜晚都是敏感的,天亮了,理智会通通回来,日子还是要照常过的。
王阿姨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她洗漱好以后就下去吃饭了。
结婚第一天,还是一个人吃饭。
“王阿姨,我们一起吃吧?”她向王阿姨提出邀请。
“不了,夫人,我吃过了。”
顾森夏点了点头。她一向胃口很好,面对这一桌丰富的菜肴,却也突然没了胃口,食不知味。
“骆先生去哪里了您知道吗?不,不问了……”无意识脱口而出,想知道骆禽兽去哪里了,说了一半,发现自己再次像一个失宠的妻子,瞬间便打住了自己的问题。
“我吃过饭,准备去看一下母亲。”
“嗯,好,等下我让司机安排。”王阿姨准备去打电话了。
“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去就行了。”
顾森夏慌忙阻止。
“骆先生会怪罪的!”
“我来给他说,你等下。”
顾森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准备给骆禽兽打电话,开了手机,却发现自己连骆禽兽的手机号都没有。
她看了眼王阿姨,便把手机递了过去:“骆禽兽的手机号码……”
王阿姨输好手机号码以后,就把手机递给了她。
电话拨通。
“骆禽兽,我是顾森夏,我等下想去医院看下我的母亲。”
“嗯,好,让王阿姨安排司机送你去。”
骆干北的声音非常平静,像例行公事,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
顾森夏反正也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语气,只要不对她发火,她就已经觉得挺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