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见状,似遗憾地看了莲谨之一眼,难得看到这么弱小又瞧着殷实的流失之民,却被那个危险的女人罩着,看来她是白惊喜一场了。
那个穿着男子薄衫的女人,赤着脚在前面领着路,靳长恭带着莲谨之一路观察着四周。
“我们要去哪里?”莲谨之已经习惯她一口一句我的男人了。想着她只是利用这层关系一路在保护他,他自然也不想矫情地去置喙什么。
“让她带着我们四处走走,她看起来也是这里的老人了,顺便带着我们露个熟脸,以免经常有人不长眼地来打扰我们,你也顺便想一想,神庙派着你们三个人来此趟的目的。”
目的?莲谨之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了,看来此趟任务并不单纯,只是他不懂在这神遗之地,究竟有什么东西是神庙想要的。
那女人带着他们逛了几处比较有意思的地方,其中有一个老头儿开的一间店铺,里面能够以物换物一些物资,还有一条红灯街,那里算是神遗之地外沿的强者密集地。
剩下的就是一些她没有资格能够进去的地方,其它大部分她都替靳长恭他们介绍了一遍,临走之前靳长恭送了一个干馒头给她。
她拿着馒头似乎很满意,便告诉他们别太靠近中心地带,那里最近不太平,便挥手走了。
等那个女人走了,靳长恭觉得她该捋一捋眼前的线索。
“你离开神庙的时候,他们跟你们说了些什么特别的话没有?”
莲谨之直觉摇头,他道:“我也曾反复推敲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话。”
靳长恭相信他的判断,她又道:“既然话都是一视同仁,那如果真的有什么暗示的话,恐怕也不轻易能够觉察到的,对了,那个锦囊,里面写着什么?”
莲谨之从怀里取出锦囊递给她,道:“里面只有一张纸,写着四个字——流失之地,其余并无别的线索。”
靳长恭从锦囊中取出卷起的纸线,看着那四个字时,脑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为什么只是一个地点,其它却什么都没有,话说神庙又为什么认为,这些从帝国选取出来的圣童会对他们忠心,会如他们所愿地完成……
等等!忠诚!靳长恭眼底极快地划过一冷寒芒,原来如此,她终于明白了。
“虽然有三个人带着任务而来,但是神庙只需要一个人完成任务回去就行了。”
莲谨之沉思。
“只需要一个人回去?”
“是,你跟另一个圣童基本上就是一个踮脚石罢了,神庙从一开始就选定了他们需要的圣子了,这一趟任务或许是想要蒙蔽帝国的眼睛,亦或者是为了将一切计划完美落幕,而演的一出戏。”
莲谨之面露震惊,声音有些不稳道:“可是,可是就算他们早就有选好的圣子,也并非一定要来流失之地啊,难道不能用其它方式来决出优胜吗?”
“没错,这里面肯定有原因的,只是暂时还没有弄楚罢了,不过我想你该猜得出来他们心目中的圣子人选是谁吧?”靳长恭阴冷地眯起眼睛,神色暴戾而危险。
果然是欺负他莲谨之背后无人吗?这一次若不是她跟着他一块儿,恐怕他早就被炮灰掉了!她倒想让那些人看着,由她在,谁敢拿她靳长恭的人去当踮脚石!
“……是夏长生吧。”莲谨之虽然之前忽略了,但现在想一想,比起他跟玛宝,夏长生从小便由神庙培育长大,他们能将他送进流失之地之前,想必早就已经预谋好了一切。
“谨之,有一件事情你觉不觉得奇怪?”突然,靳长恭神色一紧。
莲谨之蹙眉,问道:“怎么了?”
“夏长生跟玛宝是比我之前到达神遗之地的,为什么这一路上,我们没有跟到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按理来说突然来两个长相不俗,看起来就像一头肥羊待宰的外来者,不可能一进来便石沉大海,了无声息,况且距离他们进来的时间,尚不足两个时辰。”靳长恭沉吟道。
“夏长生身怀武功,绝不会轻易就范,若真是打斗起来,我们刚才进入的时候,就不可能那般平静……”莲谨之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了。
靳长恭却是听到这里的时候,笑了。
“看来他们一到这里就有人来接应了,我想六区估计有一方狱长势力是苍国的人,毕竟玛宝的身份摆在那里,苍国人不可能就这么没有准备就让他来冒险的。”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莲谨之看向她。
“当然是守株待兔了,我倒想看看这流失之地究竟拥有什么稀奇宝贝存在。”
她的话刚说完,只听轰!地一声,前面烟尘滚滚,响起了一番打斗声,隐有建筑被轰塌的巨响。
靳长恭一愣,莲谨之亦朝着那方望去。
“快跑,好像是六区的狱长跟四区的狱长两个人打起来了!”有人惊慌地大喊了一声,便撂起腿子跑了。
于是四周龟缩的人员就像耗子一样,受到惊吓从地底里钻出来,到处逃蹿。
这么巧,靳长恭挑眉,刚才那个女人提过的六区杀人魔,跟四区淫魔竟搭着伙一块儿出现了?
靳长恭手急眼快地带着莲谨之一块儿跃跳至一块翘起的巨石后面藏匿着,然后探目看着前方酣斗破坏力极强的两人。
“谨之,他们内力太强劲了,等下打斗恐怕会溅起些石子打来,你躲严实些。”她一把将他扯到身后,便将注意力集中在打斗的双方。
“柳姑娘,这太危险了,我们还是离远点吧。”莲谨之也不放心她单独靠那么近。
“嘘~”靳长恭不耐烦地伸手抵在嘴上,回头示意他噤声。
莲谨之见此,柔和的眼中有着无奈,却也不再“打扰”她了。
前方有两道人影激烈地纠缠在一起,围绕着他们两人打斗四处一片狼借,飞沙走石,看功力就知道绝对是高手。
而离他们不远处,站着一名白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的女子,她能够离那两人这么近,而不怕波及这一点来看,相必是一个高手,于是靳长恭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第一眼,她发现她长得很美,那种美足人令人失魂落魄,不得不说,这是靳长恭除了白莲花莫流莹之外,第二个能够美得连女人都能看失神的绝色。
她眉清目秀,清丽胜仙,自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顾眄遗光采,长啸气若兰。
她是谁?靳长恭看着她,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罗烈,你够了!别以为我真会怕你们祈国!再胡搅蛮缠,就别怕我不客气了!”一个三十多岁,中等身材,长着一张四方脸,手持铁锤的男人,声沉丹田,一个错手相击后,便朝着另一方怒喝一声。
“方错,她是我们主子要的女人,若你再阻挡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另一个男子罗烈,是六区的狱长,他身材高大,手持一把长剑。一双浓密的眉毛下,有一双阴沉精明的三角眼,此刻薄唇讥讽地掀起,似对眼前的男人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