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苏点点头,也就不在墨迹,径直回了流云院,提了先前沈芝兰赠予的十里醉,让青花备了马车便大摇大摆的朝着荣亲王府去了。
青花坐在驾车的位置,心中也是一阵唏嘘,这姬二公子当真不知道是如何好命,竟是让主子如此心心念念,明儿主子便即将出发去东郊校尉营,看样子是打算要住在校尉营了,似乎是知晓有个小别离,便提了那原先预备备给风岭和洛轻寒的十里醉,亲自上门去了。
也亏得如今洛轻寒刚刚回了帝都家中,在接手洛家在帝都的生意,风岭也还在神医谷没有出来,这才没有闹出事儿来,否则若是二人知晓了主子如此重色轻友,当是不知如何想法,必然会闹得整个流云院人仰马翻。
“我家主子乃是将军府英武将军,今日特来府上拜访姬二公子。”
跳下马车,青花拉着将军府上的令牌,径直朝着门口的侍卫行去。
今日本就是众人知晓的骠骑大将军归来之日,整个帝都都极为关注慕家的事情,再加上门口的小厮曾经亲眼见着这位少年将军在王府门前代姬二公子写下了休书,导致荣亲王府和许家由亲家彻底彻底反目。
侍卫自然不敢怠慢慕流苏,正巧荣亲王爷也是刚刚下了早便归来,如今正在府上,侍卫连忙派了人进去通报了一声让管家拿个主意。
管家也是大惊失色,虽然素来都有传言说将军府上的英武将军与姬二公子走的极近,但是这英武将军素来都是将人送到荣亲王府门前就走了,何时这般坦然的上门拜访过。
管家想了想,倒是没有拖沓,一边派人去告知了云间阁的姬二公子一声,一边亲自跑去了荣亲王爷面前,说了这件事儿。
荣亲王爷从朝阳殿回来之后,也是刚刚用过了午膳,正准备回自己的院落歇息,倒是没想到慕流苏会突然嗓门拜访。
今日朝阳殿前,陛下分明已经下了令,让慕流苏明日便去着手训练东郊校尉营一事儿,怎么如今慕流苏不急着找沈芝兰问东郊校尉营的事迹资料去,反而闲的发慌跑来了荣亲王府,听说还是带了一坛酒来寻姬弦音。
难不成慕流苏如此风尘仆仆跑来,就是来寻姬弦音饮酒的?
荣亲王爷心中也是颇为诧异,提及姬弦音,想起那个弃他而去的王妃,他脸色便不太好,偏生慕流苏这个皇帝有意重视的朝中新贵却和姬弦音交好,倒是让他一时有些为难。
虽然心中对慕流苏与姬弦音交好一事儿不太满意,但是毕竟慕流苏不仅是个皇帝看中的朝中新贵,偏偏还是将军府上慕恒的嫡子,如今掌管校尉营三万人马,不管校尉营服不服她,名义上也总归是个手握实权的少年将军。
如今慕恒册封为骠骑大将军,慕家的门楣,便是他这个亲王也不得不暂避锋芒,如今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他便是再不愿意慕流苏与姬弦音扯上关系,总归也是不能将人拒之门外的。
当下也就不再多想,立马让人去将慕流苏与青花主仆二人齐齐领进了荣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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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仙女们,你们能冒个泡吗
☆、第一百八十九章珠胎暗结
荣亲王府占地极广,府上假山流水,亭台楼阁,花团锦簇,绿荫成林,府上的建筑物分明透着几分华贵大气,偏生居住的环境却又极为清幽雅致,两两映衬,相得益彰,倒是分外引人流连忘返。
慕流苏和青花缓步踏在青石板上,步履从容极为随性,对于管家将自己领到了荣亲王府的大厅而非姬弦音的院落一事儿,慕流苏表现得分外平静,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然而慕流苏越是这般平静,管家越是头顶冒汗,按照大楚的规矩,素来这种上门拜访特定人士的事情,都是直接通报被拜访的人,若是那人同意接见,直接领过去便是。
他今日却是做了件不合规矩的蠢事儿,通报了荣亲王爷,如今荣亲王爷让他将人领来正厅之处,看慕流苏的样子,心中自然也是清明的,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管家,分外清淡的一眼,却是让管家整个人都有些心惊肉跳。
好在府门前离正厅出并不遥远,走了些许时间,管家便将二人带到了正厅处,恭敬的道:“英武将军,王爷和王妃有请。”
这礼节倒是毕恭毕敬,只是太过不懂规矩了些许,慕流苏瞥了管家一眼,也懒得和他墨迹,抬脚便跨进了打听处,随性道:“流苏见过荣亲王爷。”
连见个礼都如此敷衍,瞧着这般随意性子,却是连弯腰拱手都懒得了,荣亲王瞧在眼底,心中有些不满,朝阳殿上,这少年将军分明还是个颇有分寸知晓进退的,如今怎么到了荣亲王府,当着他的面便如此随性猖狂,甚至连对一旁的容亲王妃都如此视若无睹。
荣亲王妃显然也是听出来慕流苏没有给自己见礼,一时有些怒火,想起上次便是因为这个该死的慕流苏,导致了她让许家退婚羞辱姬弦音的事儿黄了,还带着许家与荣亲王府彻底决裂。
前些日子许家被揭发了一系列的贪污受贿之事儿,更是传出了是她这个荣亲王府和楚琳琅这个长公子让许家退婚以羞辱二公子的丑闻,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些年来她精心塑造出来的慈母形象便是坍塌了一般,荣亲王府。差点没被气死。
如今瞧着慕流苏还这般无视自己,顿时极为恼怒的讽刺道:“英武将军当真是好眼力,本王妃这么大个活人在你面前,你竟是……”
慕流苏若有所思的看着荣亲王妃气恼的面容,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只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想来荣亲王妃是忘了,本将军虽然只是一个英武将军,但是毕竟是陛下御赐的皇子之尊。”
顿了顿,慕流苏脸上露出个看着便极为欠揍的笑容,她微微勾唇,精致问道:“原来皇子之尊,竟是还需要向王妃见礼吗。”
言下之意,便是她给荣亲王爷见礼已经是给了莫大的面子了,她一介女子,是王妃又如何,左右不过是看心情罢了。
“你……”送亲王妃被慕流苏这么一声带着讽刺的问话给噎住了,心中却是暗中骂道,什么狗屁皇子之尊,你不过就是个在边疆六年的大老粗罢了,还真拿着皇帝的羽毛当做令箭。
不过也就心中骂骂罢了,荣亲王爷朝着她丢了一个眼神过来,已经是在暗示她他说过了如今慕恒回来,慕家已经不是她能随意得罪的,荣亲王府只能压住心中的郁结之气恼怒,面上赔出一抹笑意道:“倒是本王妃疏忽了。”
荣亲王爷警告过了荣亲王妃,面上也是隐隐露出些许不满,这慕流苏委实是有些狂妄了,虽然按照大楚的规矩,皇子的确可以不向王爷见礼,但是素来谢谢皇子都是颇为注重在外名声的,即便没有这个规矩,也不会愿意因为这等小事儿和一个亲王闹得不愉快。
如今慕流苏不是皇子,且分明还站在荣亲王府的地盘上,竟然就如此猖狂,委实是厉害的紧。不过荣亲王府好歹也是任职朝廷素来惯会周旋的人,自然不会如荣亲王妃一般沉不住气,也就故作笑意道:“英武将军当真是个直爽性子,本王瞧着,也不得不感慨一句慕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慕流苏对荣亲王爷言语之间的圆滑闭口不提,只是看着他自言道:“想来荣亲王爷也是清楚,晚辈今日来无意叨扰王爷与王妃二人,无非是寻好友姬二公子说些事情罢了,也是不知王爷与王妃将流苏唤至此处有何要是相商。”
青花在心中额提着慕流苏暗暗竖起了大拇指,这番话,也就主子敢说了,人家无论再如何,那也是个堂堂亲王,不管人家寻你做何,总归主子你现在还只是个四品的官职,也应当是得给给荣亲王爷和荣亲王妃些许面子的。
就这么大喇喇的问出来,就差对这二人直说我不是来找你了,出来多什么事儿,任谁都听出来你言语之间的不耐烦之意了。
荣亲王爷脸色更是沉了几分,心中有所想法,到底还是没有发怒,只当是勾着脸皮没听懂一般,乐呵呵的问道:“将军似乎与本王的次子弦音关系极近?”
慕流苏听着弦音你名字,这才抬眸轻飘飘看了一眼荣亲王爷,面上露出些许笑意,笑道:“王爷好生幽默,流苏若不是姬二公子交好,难不成今日提着十里醉来给姬二公子吃罚酒来了?”
荣亲王爷听了半天,也算是听出了慕流苏言语之间的针锋相对,何止是针锋相对,就差没有直接摔门而去了。说的话一句比一句猖狂,他分明是好生问慕流苏话,慕流苏却偏生这么一副爱理不理颇不耐烦的性子,当真是厉害至极。
纵使荣亲王爷有再好的忍耐力,脸上的笑意也是淡漠了不少,微微皱起眉,老气横秋的问道:“英武将军似乎对本王和王妃有什么误会呀,难不成是弦音在将军面前说了什么?”
啧啧啧,青花不由暗暗摇头,主子今日这番作态,明显是因为荆枣门搜集的众多资料都说了荣亲王爷偏爱长子,忽视姬二公子,所以主子才这般语气不善,如今不过来往几句话,荣亲王爷便怀疑起来是不是姬弦音在慕流苏面前说了他们什么坏话,这哪里是忽视,压根不像是个做爹的。
瞧着将军府上的慕恒将军,对慕流苏和嫣然小姐可是疼上了心尖,况且这姬二公子又不是庶子,同样是荣亲王爷明媒正娶的先王妃之子,算起来,比楚琳琅的身份还要高了不少。
荣亲王爷却是闭口不提荣亲王妃当初想让许家退亲的事情闹得慕流苏和送亲王妃关系极僵,反而去问是不是姬二公子搞得鬼,这可不是印证了荆枣门所查探情报的真假这么简单,必然是会惹毛了自家主子的。
慕流苏听着荣亲王爷的质问,再看他那张皱眉不爽的脸,顿时冷冷一勾唇:“荣亲王爷倒是一位好父亲,不过有件事儿晚辈也想知道,按理来说,是先任姬王妃率先嫁进了王府,后来怀了身子的王妃因故消失,才有了现任王妃进府,怎生姬王妃的孩子反而还比现任王妃膝下的楚大公子还小了些许?先前传闻还说王爷是因为姬王妃无故出走伤了心才同意的娶了新任王妃,如今晚辈瞧着,似乎倒不像南无回事儿了。”
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姬王妃分明先行入府,怀了姬弦音才消失的,后面只隔了少许一月的时间,便又重新娶了现任王妃也就是楚琳琅的生母进门,按道理来说,楚琳琅应当是比姬弦音小的,可是后面回府的姬弦音的生辰之日却是比楚琳琅迟了整整十多日,慕流苏如今问这话,这分明便是在暗示荣亲王妃当初在姬王妃还不曾出走之时,便已经与荣亲王爷珠胎暗结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