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楚清菱向来刁蛮惯了,这一番话也不怕得罪楚琳琅,很显然这丫头别的地方不精明。但是对慕流苏确实是极为珍视的,她自然也感觉到了楚琳琅对慕流苏的敌意,登时虎着一张小脸不满的瞪着楚琳琅。

楚琳琅原本就是因为方才和沈芝兰楚清玄在一起商议事情,听到楚清玄的手下通报六公主和沈芝韵在茶楼起了冲突,这才顺路一块跟了过来。

如今见着了一个看不懂的慕流苏,心里已经极为多疑了,恨不得马上回府派人去将慕流苏和姬弦音的事儿打听清楚,自然已经没有去听说书的心情。

楚清菱虽然语气不太好,但是倒不妨碍他顺着梯子往下,当下又露出一抹豪爽的笑意:“琳琅恰好有事处理,今日确实陪不了公主,”说着便又对着楚清玄,沈芝兰,慕流苏分别道别:“如此,那琳琅今日就先告辞了。”

他的目光再次犀利的从慕流苏身上扫过,又很快收了回去。慕流苏倒是不以为然,她如今总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把他揍一顿,但是今日她的做法,已经足够让多疑的他战战兢兢几日了。

沈芝兰点点头,楚清玄象征性的的说了句:“今日劳烦楚兄多跑一趟了。”

楚琳琅虽然是荣亲王府之子,与他是亲缘关系,但他毕竟是皇子,倒是不用随楚清菱一样见楚琳琅一声表哥。

楚琳琅转身大步离去,玄色衣袍上的雁破云霄图烈烈生风,慕流苏漫不经心的看着,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且让你再春风得意几天。

“说吧,你要去哪里听说书。”楚清玄自然不会放任楚清菱一个公主陪着已有婚约的慕流苏两人单独去听说书,若是这样,不仅是东宫娘娘,便是太子楚清越也会说他的不是。

如今他是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只能陪着她胡闹了,“沈相若是无事的话,不若一道前往,”

“乐意之至。”沈芝兰薄唇微张,声色不动,举止间皆是气度无双。

慕流苏微微侧眸,她是见楚清菱今日受了委屈答应陪她,楚清玄会去无话可说,只是沈芝兰也会答应陪着楚清菱胡闹倒是出乎她的预料。

沈芝兰此人,清贵异常,确实不像是听说书的主,不过人家要去,她总归不能说什么的,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沈芝兰似乎也察觉到,目光也轻轻的落在慕流苏脸上。

他的目光极为清淡,但是就这么清淡的一眼,却又让慕流苏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她倒也不躲不避,下意识的勾唇一笑,皓月之姿,一笑生辉。

沈芝兰一时有些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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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不幸

“走,我带你们去小时候流苏哥哥常带我去的那家说书楼,”楚清菱见大家都没意见,又露出了没心没肺的笑意,上前一步拽住慕流苏的衣袖,便脚步愉快的带着三人往茶楼外行去,“听闻那里新来了一个说书先生,讲的可好了。”

任何朝廷都不乏文人墨客,自然也少不了街头巷尾说书的先生,若说大楚唯一独特之处,那便是大楚的说书是与茶楼相分开的,就比如方才慕流苏一行人呆的茶楼,确实就是喝茶品茗赏风景。

而大楚说书的先生,则是专门会开设一方说书楼,坊间的奇闻怪谈一直以来都不乏人听闻,真正的慕流苏小时候便经常拽着楚清菱听了不少说书先生的段子。

楚清菱带着几人进来时,这说书楼已经人满为患,显然是生意极好。慕流苏几人点了一个雅间,隔绝了外界喧嚷,向着看台上望去。

坐在看台一侧的青色长袍的说书先生见时辰差不多了,悠悠喝了一口茶,便掀了掀长袍下摆,手中拿着一块乌黑的醒木缓步上前。

台下的人见他起身顿时热情高涨,兴致颇为高昂的问道:“先生今日要讲什么样的故事呀?”

“先生素来爱讲帝都之事,我看今日必定又是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王公贵族的秘密事儿。”

“想必是沈家小姐和慕家少年将军的风月之事吧!”台下年轻气盛的少年忽而笑着打趣道。

楚清菱一听,顿时一张俏脸黑如锅底。她从椅子上跳起来正想发怒,此时看台上的说书先生走到一方长桌面前,将手中的醒木一拍:“诸位肃静,接下来,听老夫说。”

众人果然不再喧闹,齐齐望着这说书先生,说书先生老气横秋的摸了一把胡子,不急不缓的开口:“老夫今日不讲大楚帝都之事,老夫要讲的是,一年前在大燕香消玉殒的巾帼女相的故事。”

慕流苏原本漫不经心敲着窗栏的手一顿,散漫的目光忽而一凝,透出几抹锋利。

楚清菱暗自嘀咕了一句:“算你识相”又老实的坐回了椅子上。

楚清玄似乎也对这说书先生的话有了几分兴趣,转首对着沈芝兰同样是丞相身份的笑道:“竟然是大燕丞相的故事,沈相可是听说过这位巾帼女相的故事?”

“略有耳闻。”沈芝兰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关心,然而视野的余光却从忽然顿住手指的慕流苏身上一扫而过。

“大燕女相?大燕居然还有女子做丞相的?”有人不可置信。

“这有什么稀奇的,只要真有本事,管她男女,能兴盛一国不就行了。”有人嗤笑一声。

“确实如此,我听闻这位女相其人聪慧绝顶,胸怀丘壑不输男子,甚至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武功,的确是当今天下百年难见的奇女子。”

“此话当真?那大燕的女相当真如此惊才艳绝?”

“自然是真的。这位女相曾经以一己之力。辅佐了大燕原本并不得势的七皇子荣登太子之位呢,所以才能做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燕丞相。那时候,女相似乎也不过才十五岁的年纪吧。”

“若真像你说的这般厉害,她还正是芳华年岁,怎么就如此红颜薄命香消玉殒了呢?”那人追问道。

“这我哪知道,你听先生讲不就是了。我要知道我也去说书了真的是。”那原本说的滔滔不绝的男子一时噎住,隔了半晌才开口怼了回去。

……

台上的说书先生手中醒木又是一响,摸着胡子娓娓道来:“故事要从大燕凉城的寂家说起,寂家一门,乃是辅佐大燕太祖打下江山的百年望族。寂家世代人丁兴旺,到了这一代,寂家主母一共生了双儿一女,最小的女儿,取名流苏,寂流苏。”

“流苏?可不是与我朝英武将军同名?”说书先生这一停顿,看台下的一众看客都炸开了锅。

“确实呀,咋们大楚的将军可不就叫姓慕名流苏么。竟然会和一个女子同名。”

……

隔了整整一年,慕流苏才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口中如此完整的讲述出来。

寂流苏,那是她的名字呀。真正属于她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