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掌控(1 / 2)

“二师兄!!”

“掌门!魔主杀了二师兄!”

“二师兄,你死得好惨啊!师尊,您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啊!”

天道宗众弟子看到梅不群竟随手屠了司马明岚座下二弟子,激愤不已,纷纷对谢怜怒目而视,摩拳抆掌的要向他扑将过来,司马明岚锋利的能杀死人的目光也瞬间射向了他。

谢怜咽了口唾沫,头上冷汗直冒,一见事态不妙,一个闪现回到了大炭块的身边,脸色一变,立马傲气起来:“哼,叫你不要乱丢垃圾,你偏要乱丢,这下好了,你又伤害到无辜的小朋友了。”

司马明岚剑眉一凛,冰冷的语调中带着不容置辩的压迫:“岳父大人!您这是何意?您部下乔装打扮混入我天道宗弟子中也就算了,为何随意屠我门下弟子?小婿今日定要为爱徒讨个公道!”

然而,整张脸烧得只剩下那紫色夸张的大眼妆的梅不群竟自动忽略了对面气势迫人的司马明岚,只顾着盯着他的小美人,殷切中又带着些醋意:“我……你怎么跟天道宗那帮臭佬们在一块呢!”

谢怜眼皮不耐烦的半遮着,斜睨着他道:“你有什么资格问我问题?只有我问你的份儿!你又为什么在这?”

梅不群红色嗜血骇人的瞳孔一下子变得弱了很多,心虚的道:“我……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就……出来散散心。”

“哼,是背着我来寻欢了吧。看看你把自己弄的,真丑。”谢怜毫不客气的指责贬低他。

大炭块一下子着急了,巨大的手掌连忙握住了他瘦小的肩膀,卑微又小心,低声又下气:

“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可千万别生气,别再不理我了。”

谢怜嘴角微微上扬,双手环胸:

“那可要看你怎么表现了,大狗狗。”

梅不群见谢怜竟不像往常态度冷漠,一时高兴的失了态,竟忘了周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像一只受到了主人奖励的巨型犬一样,兴奋的恨不得一头扑进主人怀里猛摇尾巴。

“我一定会乖乖听主人话的!”

正在这时,二人身后不声不响的出现一大批人马,魔域左右护法擎羊、天刑皆已到场。

左右护法本想向魔主复命,可一看见他们身长九尺的魔主大人竟蹲下了身,明目张胆的靠在那小白脸怀中卿卿我我,都膈应的说不出话来了。

魔族人向来性刚烈好征战,追求肌肉与力量。人们在魔域几乎不会见到上了年纪的男子,并不是魔族男儿不会老,而是因为,他们一旦确认自己肌肉不再有力量,阳物再不能翘首,不配再为魔族男儿,便会自行跳入魔渊自戕。

在魔族,生殖崇拜是自古以来的传统,魔族“雄阳节”的重要程度堪比人族中的春节。节日里,魔族男儿会以阳具规模、御女数量及性事时长为评判标准进行比试,胜出的男子则会更受众人爱戴。而那些不举、性情阴柔软弱等缺乏阳刚气概的男性则会统统遭人唾弃,被视为跟女人一样低贱的物种,可以被肆意玩弄和贩卖。魅朝之前,年轻的梅不群曾次次蝉联雄阳节魁首,是公认的魔族最强男儿。可魅朝覆灭后,长老们多次上书提议恢复此节,梅不群却始终不予通过,个中原因自是遭民间非议。

魔主每次与那小白脸寻欢作乐,都是遮遮掩掩的。但毕竟纸包不住火,魔宫里谁还没听过一耳朵关于魔主染上断袖之好的传闻呢?

若他是在上面的那个,子民们也不会说什么,毕竟魔族男人也是会通过玩弄男人来显示自己的雄威的。

他们当代魔族男人最引以为傲的事之一,便是当年在火烧魅族皇宫时,几十将领在梅不群的带领下,将魅皇的那个美貌丈夫活活奸死。

可当年雄姿英发魔主如今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变成如此模样,对一小白脸低声下气,这对他们魔族男儿来说可是莫大的耻辱。

他身后的肌肉虬结的魔族壮汉们一个个眼露鄙夷,纷纷低声对此批判指责起来。

[尊上乃吾族男儿之首,怎可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不端!这般置吾族男儿之尊严于何地!]

[此祸水本是海棠公主之仆童,公主薨落,此贱奴应当陪葬,然公主遗书不许,遂留于尊上身边为侍卫,不知用之何手段魅惑尊上至此!吾亲眼所见,此狐媚子从不许魔主碰之,魔主还真不敢碰之,对其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红颜祸水,妖孽误国!]

……

尽管人族不像魔族如此执念于男子阳刚之气,但能接受男风的也只是少数,没想到传闻果然不虚,一个个尴尬唏嘘不已。

左右护法疯狂咳嗽提醒梅不群,他这才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意识到他的部下已赶来支援。听到人群中一片嘲讽耻笑的“咦~”声,他不禁恨意凛然。他很注重脸面,可身体的残缺给他带来的心理压力让他变的脆弱又自卑,痛苦折磨之下,他心中愈发扭曲,憎恨命运的不公,仇恨这个充满偏见的社会。

他双眸猩红,浑身危险的杀厉之气狂卷,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把所有人都杀掉。

谢怜轻哼一声,轻飘飘的拍了拍他宽大的脊梁骨,漫不经心的说:“你在乎这些腌臢东西的想法做甚?这群人只会在私底下看笑话,真到你面前了,一个个怂得连屁都不敢放,这正说明了他们嫉妒你身居高位,又害怕你的实力,无能为力所以才巴不得看你出丑。可你是强者,是他们的主子,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哪轮得到他们指指点点了?”

梅不群当然想不到谢怜的用心险恶。正是他准确利用了自己的弱点,一次次毫无痕迹的把操控人心的技俩实施在自己身上,让他逐渐屈服于内心羞耻的欲望,丧失了自由意志,让步屈从于谢怜的喜怒哀乐。如今他只觉得高不可攀的爱妃竟然肯来安慰自己,受宠若惊,瞬间就平静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把他搂进了怀里:“你说的对极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对面司马明岚见梅不群对自己如此怠慢,只觉对方在挑衅自己,态度更加强硬:“岳父大人,若您不肯解释,那便请您让路,红谷出此事端,将由我天道宗查封接管。”

谢怜一听,红谷可是他花了不少心血才从阿姐手里夺来的,如果红谷没了,他在阿姐面前可真的什么资本都不剩了,不能就这么把它让了出去。于是他立马转头对梅不群低声说:“红谷乃叁族交汇要塞,虽然此刻地面焚毁,但其地底还有数千公里的地下城,定埋藏着无数金银财宝,看看他们做的万火撒星阵,此阵需千万张上等叁味真火灵咒编织而成,红谷富足可见一斑,必不能使其落入人族手里涨其威势。”

梅不群点了点头,抬眼白了司马明岚一眼,用震耳欲聋的霸气声线震慑了众人:

“哼,就凭你这臭东西?休想!红谷是本尊的!即使本尊今日修为损了一些,修理你这不懂规矩的小婿也是轻而易举!”

司马明岚被如此挑衅,拳头攥的咔咔作响,周身聚起了层层迫人的霸道真气:“很好,岳父大人,昨日晌午您对小婿手下留情,小婿无以为报,只好再尽全力讨教岳父大人您的武功。”

一股硝烟味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药灵道长老宋青云在一旁劝阻道:“掌门,不要冲动,咱们万不能破坏叁族合约,我们应该与之谈判。”

“是啊,小心魔族鬼佬的阴谋,我们立过誓咒,若我们主动破坏叁族合约,需赔巨款,北方诸灵脉也将尽数归于魔族。”

“是啊掌门,不能被他们抓住把柄,还是谈判吧!”

众人纷纷劝阻司马明岚住手。

这时,一声平缓而幽柔的女声响起,那声音里仿佛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让人情不自禁的想随着这段声音去寻它的主人。

“谈判自然是要谈判的,但为什么不可以把战斗作为谈判内容呢?”

司马明岚的银色披风中露出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谢怜一看到那人,浑身瞬间僵硬了。

那容颜绝色的少女正被司马明岚圈在怀里,亲昵的仿佛一对真正的爱侣。

众人纷纷点头,司马明岚修为在合道中期,梅不群修为原在合道末期,可他明显受了重伤,掌门人此时未必敌不过他,此不失为一种简单直接的方法,只是不知道对面魔主是否肯应战。

司马明岚又低又柔的对怀中人道:“放心吧,灵儿,既然为夫答应了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定会把红谷夺过来送你。”

怀中少女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她踮起脚尖,轻吻男人。男人立马回应了回去,他握住她的后颈,带着贪欲的啃咬吸裹着她娇嫩的唇瓣。

谢怜僵直的看着这二人缠绵,心中酸涩极了。

他最爱的女人抛弃了他,躺在了他最痛恨的男人怀里!

妒火一点点的烧着,烧的他痛如千万跗骨之蛆。

“姐姐,怜儿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怜儿……”他强忍住颤抖,远远的对阿姐传去了密音,声音听起来单薄极了。

谢秋灵推开了司马明岚,冷漠的看向不远处漂浮在半空中的少年,他面色苍白,那张雌雄莫辨秀美姝绝的脸上着着泪痕,美丽的桃花眼幽深又执恋的望着她,天青色的衣裳被熊熊烈火簇拥着,蒙着一层狼狈又羸弱的美感,哀伤憔悴的犹如雨后落花。

她本以为,看到他窘迫至此,她会心软,她会刺痛。可只是她的心仅仅是稍稍揪了一下,一下而已。

原来,割舍他,比她想象的要容易得多。

“因为,你没有选择跟阿姐站在一起啊。”

“怎么会不在一起?怜儿心里永远只有阿姐一人的啊……”他瞳孔陡然放大,急促地解释。

“可是,你把红谷从我手中夺走了。”

“我……我这样做……我这样做只是想让阿姐依靠怜儿!怜儿只是想做阿姐可以依靠的男人!”

他委屈脆弱的望着她,眼泪簌簌而下。

那年,他十四岁,阿姐十七岁,他们还是一对寻常的落难姐弟。

可是,他觉得,阿姐对他是那么的好,那么的温柔,为了保护他甚至肯牺牲自己的命,她一定是爱他的,男女之间的那种爱,就像他爱她一样。尽管他们是亲兄妹,有悖人伦,可天下只剩他们两只魅了,阿姐不娶他又会娶谁呢?等他长大了,他们一定会像父母一样立下同心结,一定会像天上的比翼鸟,一生一世一双人。

阿姐十八岁生日那天,他逃了学,花掉了他的所有积蓄给阿姐买了那件昂贵的、她舍不得买的霓裳羽衣。他偷偷去了阿姐做工的赌场,躲在草垛里,想给阿姐一个惊喜。

他躲在草垛里等啊等,从中午等到了黄昏,终于等来了阿姐。

可是,阿姐并不是一个人。

她身后跟着一个帅气的男孩,是赌场老板的儿子,他记得,阿姐还请他到家里吃过饭。

他俩说着说着话,就抱到一起去了,不一会,他们激烈的亲吻起来,那个男孩的脏手,伸进阿姐了的衣裳,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男孩喘着粗气,像只饥饿的野狗一样啃咬着阿姐,说他受不了了,想要了她。

阿姐同意了,她说,请他今晚到自己家来,她会把自己的初夜献给他……

在草垛里看到这一幕的小谢怜难受极了……嫉妒、伤心、愤怒、不甘,无数种不良的情绪在他心中炸开。

为什么?为什么?阿姐甚至都没跟他亲过嘴,为什么却在和别的男人做这么亲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