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1 / 2)

霍阑气息狠狠一滞, 本能圈扶住梁宵肩背。

梁宵身上滚热, 心跳快得异常。

清凉雨意裹着他们, 梁宵微微打着颤,汗水沁透韶秀眉睫,皮肤泛着不同于平时的淡粉,气息浅促。

他还记着要把霍阑带出来, 不肯放松, 阖的眼睫颤动了几次, 勉强掀开“不怕,我”

霍阑抬手, 把他彻底裹进怀里。

梁宵猝不及防,跟着闷哼了一声,在他胸口轻悸了下。

霍阑肩背胸腔都在微颤,力道却稳定得几如磐石, 抱着梁宵起身,走到床边。

梁宵贴着他的胸口, 听着霍阑如出一辙的激烈心跳,扯了下嘴角“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用辞典砸你”

他第一次主动用诱导剂,逐步恢复的腺体爆发起信息素终于不再是单纯的疼, 难耐的热意焦灼炙烤, 激得心肺都跟着一阵阵地泛疼。

梁宵低低咳了两声,理顺胸口那一团灼热气流,摸索着握住霍阑的手“不怪你没找到, 怪我。”

“怪我防范意识太强。”

梁宵笑了笑“当时要是不把你砸昏过去,你早就认出我的信息素了。”

oga的信息素在分泌稳定后,就会展现出aha可以辨别的独特气味属性,霍阑只要遇上,多半就能认得出来。

两个人还是纯粹合同交易时,梁宵被霍阑拐得没绷住过一次,偏偏下手过于果断,当即和他们霍总交流了厚重的医学知识。

后来他帮池澈解围,为了保证安全,特意勤勤恳恳地通了风。第一次期住院,霍阑又恰巧不在。

阴差阳错。

“你觉得欠我。”梁宵视线被汗水沁得看不清,眨了下眼睛,微仰了头,“觉得我活得辛苦。”

“如果没遇到你,我的确不会辛苦。”

梁宵稍微缓了口气,嗓子被体内灼烫逼得微微发哑“往上走才辛苦,想做更好的人,才辛苦。”

霍阑胸口起伏,脏腑都跟着生疼,亲了亲他的眼睛“不说了。”

梁宵喜欢这种碰触,嘴角挑了下,仰头轻轻蹭着他“说清楚不然显得我强抢民a。”

梁宵格外严谨,想了下“豪a。”

霍阑绷不住,被他逗得跟着轻轻抿了下唇角。

梁宵看见他笑了,彻底放了心,眼睛也跟着弯起来,仰头亲亲他“如果没遇到你,我可能会从小骗子长成大骗子,最后变成老骗子”

霍阑握着他的手,摇摇头“不会。”

“难说的。”梁宵轻轻呼了口气,“遇见你之前,我其实还雄心勃勃想劫富济贫。”

后来发现富实在单纯得过于好劫,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送温暖。

送着送着就把自己也一起送了。

梁宵现在回头捋,才发现整件事的真相“我是不是才是肥羊”

霍阑怔了下“什么”

“不管了。”梁宵很豁达,“只要我不回头分析,吃亏的就一定不是我。”

霍阑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本能轻点了下头,摸摸梁宵的头发,替他小心拭净眉睫间的淋漓汗水。

梁宵呼了口气,升华总结“霍阑。”

霍阑怔忡抬眸。

“我喜欢你。”梁宵说,“比命喜欢。”

霍阑胸口猛然跟着一滞,仓促闭上眼睛

梁宵是真撑不住了,一口气彻底懈下来,被情动一阵一阵冲着意识,不自觉往他怀里偎“等等会儿感动。”

梁宵不太好意思这种时候打搅他,但浅尝辄止的碰触拥吻到这一步已经于事无补,情形确实不好再拖延。

梁宵哑着嗓子,轻轻扯他“我难受,你先帮”

咸涩滚热滴到唇边,梁宵心里跟着一疼,不忍心出声了,正要抬头,忽然被霍阑深深吻住。

霍阑和着泪,近乎凶猛地吻他,力道又克制的整个人几乎发抖。

梁宵摸摸他的头发,闭上眼睛抬头,迎上无数激烈到无从用语言交付的深彻心事。

一吻终了,两人的气息都已全然急促混乱。

气流凌乱纠缠,同杂乱无章的心跳搅在一道。

“不疼”

梁宵被霍阑极端隐忍的力道扯得胸口跟着生疼,小心胡噜着霍阑的背,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嘴里小声唠唠叨叨“不疼不疼不疼”

梁宵有点害怕“不疼吧”

霍阑胸口起伏着,一臂揽着他,瞳底漆黑得仿佛深渊玄潭。

梁宵“qa”

霍阑轻轻吻了下他的眉心“不疼。”

梁宵安全意识很强,颤巍巍吓唬他“我我我绑手了。”

霍阑眉宇深彻柔和,拢着他的手掌,轻轻点头“准备得很周全。”

霍阑担心他挣动时反而会把自己磨伤,摸索了一圈那条领带的空隙,从床头取出些纱布,小心替梁宵把手腕裹好。

梁宵抬头,在他眼里找到了熟悉的深彻温纵,壮烈阖眼,把颈后腺体彻底亮出来。

霍阑凝神护着他,掌心覆上他的腺体。

梁宵支持不住地打了个激灵。

难受和快感一并涌上来,梁宵胸口隐隐约约泛疼,本能攥住霍阑的手,喉间溢出些格外难受的闷哼。

霍阑稍缓了片刻,等他略微适应了,揽着梁宵靠在肩上。

霍阑低头,轻轻吻了吻,哑声“难受就咬我。”

梁宵不舍得咬他,急喘着含混回了一声,用力摇摇头,不留半点空隙地用力抱紧。

霍阑回抱住他,屏息垂眸。

梁宵气息不定,心跳隔着皮肤毫无章法敲在他身上。

眉睫被汗沁着,越发显得浓深,眼尾泛着点红。

腺体被咬破的痛楚在铺天盖地的情动中格外轻微,霍阑的每一步都极尽轻缓克制,信息素分明已经浓郁得冰天雪地,力道却依然弥足温存。

冰凉触感缓缓注入颈后腺体,梁宵微微打着激灵,身体难耐绷紧,眼前隐约腾起黑雾。

半小时后,霍阑终于轻轻放开。

梁宵彻底脱力,意识不清,昏昏沉沉放松成一小团,软绵绵往床下淌。

霍阑及时把人捞住,小心抱稳,让他靠在自己臂间。

绑着手实在不方便,霍阑解了几次,没能顺利解开梁宵自由发挥的死结,右手护着梁宵手腕,肩臂肌腱较劲一扯,直接硬生生拽断了领带。

一小团梁宵“”

他们霍总所言不虚。

霍阑抱着他,摸摸梁宵的头发,低头亲了下他的眼睛“睡一会儿。”

梁宵还在对着壮烈牺牲的领带惋惜“是你的”

霍阑怔了下“什么”

“你的领带。”梁宵心疼得不行,“我偷着藏的,走得急,别的都没来得及带。”

梁宵晃晃悠悠靠着他,源自oga本能的冲动被压制下去,勤俭持家的本能冲动就又冒了头“贵吗”

霍阑静了静,想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笑了下,摇摇头。

梁宵迎上他的视线,看着他眼底格外深邃的燎原烈火,心口跟着轻轻一跳。

霍阑刚刚过于温柔了。

aha不止体能强悍,暴戾的占有和征服欲是深藏在本能里的,更不要说他来之前,霍阑就已经有了信息素爆发的趋势。

可刚才的标记,霍阑对他何止是不疼。

梁宵隐约缓过些心神,不放心,摸索着去拉他的手,心底忽然猛地一沉。

霍阑没料到他会乱动,抱稳他坐下,轻声“休息一下,别动”

梁宵低头,看了看手心沾上的血。

他颈间那把钥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摘下来了,霍阑始终握在掌心,牢牢攥着。

aha的身体足够强韧,依然被匙齿毫不留情地硌破皮肉,不知道攥了多久,已经浸了整个掌心的血色。

梁宵手有点抖,不让霍阑替自己挡着眼睛,喉咙发紧“我是逗你的,我”

梁宵说不下去,用力闭了闭眼睛,忍不住狠狠训自己。

有什么可怕疼的

再疼又疼不过信息素爆发又不只熬过一次了,怎么就矫情了

梁宵后悔得不行,心肺刺痛后知后觉泛上来,挣着要去拿纱布替他处理,被霍阑抬臂拦回来。

梁宵第一次真跟他生气“胡闹”

梁宵胸口起伏,火气顶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我怕不怕疼你还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体就能这么乱来就没人心疼是不是”

他的声音丝毫没压着,门外的人听得紧张,刚要敲门询问,被他毫不留情凶回去了“不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