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小静第一个亲近的人,我想就算以后,我不在了,她还是会听你的话。”她懂安然话里的意思,就算家族势力再大,可是她的权利又有多少,如果单是看重安家的势力,她又何必找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孩子。
不管文姨以前是干什么的,她对文静的那份母爱,确是真实无私的,安然觉得已经没有再问些什么的必要了,她要保证的不是枣手的文姨,而是文静。
“最近我有一场考试要准备,没有时间学其他的,等有了时间,我会去找你的。”安然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角,对着小巷里的另一个人说到。
“好,要是我教不了的话,也可以让小静教你,我把我所有会的都教给了她。”母亲总会把自己的一切给孩子,而她除了杀人的技巧之外,再没有其他,即使她不想小静像她一样双手沾满鲜血,但是也应该有绝对自保的能力。
安然一点也不怀疑文姨的话,因为她是亲眼见识过文静的功夫,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身后没有传来其他声音,安然走出小巷,在丙被制住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害怕了,虽然说豪门里被绑架要挟赎金的事,常常发生,可是她却从来没有遇见过,即使那次救文静的时候,身后是一群小混混在追,可是那些人和文姨相差不是一星半点,如果这么不是文姨,而是其他人呢,什么样的结局已经不用再说。
本来以为不会再有什么事能让她有波动,可是没有想到面对死亡,她不能再像前世那么坦然,重生一次她有了不少的眷恋。
文姨来找她的事,也让她第一次接触到黑色地带。
回到家后,安然也没有心思再去看书,想着文姨说的‘煞”不知道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想着想着,竞然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不是被闹钟叫醒,而是肚子发出的声音,摸在发出响声的肚子,安然才想起,昨天晚上她还没有吃饭就直接睡着了。
等她先到大厅的时候,楼下还没有一个人,今天她下来的比较早吧。
“小姐,早。”孙伯看到走下来的人叫到,这些天他一直都跟在君少爷身边,和小姐的接触就更少了。
“早,孙伯。”安然回了一声。
“小姐有其他需要吗?”这句话,是在履行他自己的义务,他已经认了小姐为主,总不能什么都不做,那他的认主还有什么意义。
安然自然听出了孙伯的言外之意,这些天确实和孙伯的联络有些少,但是新天那,她有可以和宋设直接联络,而且经过那么几次,新天那边也不在出差错。
“孙伯,你知道‘煞,吗?”对于这个新鲜字眼,多知道一点都算是全部了。
名字一出,就让孙伯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小姐会说出这个名字,就表示和‘煞,有过接触,“一个游走黑暗地带的神秘组织,处理掉一些不想再见到的人,安家也是常客。”
安然只是随口的一问,没有想到的是,安家竞然也是常客,世界不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灰色其实要受的规矩更多,行走起来却更艰难。
孙伯看着那张没有表露出任何波澜的脸,一个大家族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不靠一些非常手段怎么能行,“小姐,和‘煞,只需要有交易就行,其他的最好不要有任何牵连。”
如果已经有了呢?安然没有说这句话,总之现在还没有和‘煞,有牵扯,以后就保证不了了。
“君少爷,早。”就在安然还在心里腹诽着的时候,孙伯朝着身后来人叫到。
“嗯。”安君宴只是冷冷应了一声,不见得有多少的热情。
孙伯对于安君宴的态度已经是见怪不怪,在安家本家的时候,在家宴上看见这个孩子的时候,多少眼中还是带着一些年龄稚嫩的青涩和怯懦,可是渐渐的,消磨个干净,那双眼中,只剩下阴鹜和难测的暗芒,如果不是先认了小姐为主,君少爷无疑是他最好的选择。
安然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她今天起的很早了,没有想到第一个碰见的是安君宴。
“早。”安君宴看到前面站的人时,喏喏的说了一声。
“早。”安然说完,就走向自己平时坐的位子,只是这次不同,桌上还没有任何的东西。
“孙伯,我饿了,能先上一些吃的吗?”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昨晚没吃,肚子空空的。
“是。”孙伯应了一声,然后走去厨房,心里却暗暗为君少爷的态度有些惊讶,就算在老爷前面他也没有多大的热情,可是丙才和小姐打招呼的时候,表现出的态度明显不同,是因为两人在本家的时候就认识了,所以才不一样吗?
在客厅的两人当然不知道孙伯在想些什么,安君宴在安然对面坐下,平时他们就是对坐,只不过这次就有他们两人而已。
安君宴觉得这个时候的沉默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几次想要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前几次安然都有意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反复几次过后,终究是放弃了。
对面的安然虽然没有把视线放在对面人身上,但是也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前几次都将他推的远远的,所以才会这样吧。
“你平时起的都这么早吗?”安然摆弄着自己面前的碗筷,状似无意的说到,每次狠心的时候,都会想起小木屋里见到的那只迷茫的小鹿。
安君宴微微愣住,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吗?不知道是不是被拒绝的太多,他有些不太确定了,“嗯。”
丙应完,安君宴就后悔了,他应该在说什么的,可是他也怕再说其他的,又会像上次那样不欢而散。
“早餐来了,小姐,君少爷,请用。”就在安君宴懊恼没有多说几句的时候,孙伯出现了,推着餐车,将准备好的早点端上桌。
安君宴看着已经上桌的早点,双手攥紧,难得她和自己说话,却只是应了一个字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布菜的人,为什么不晚一点出现。
孙伯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寒颤,在对上寒潮的发源地时,有些不懂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了君少爷,平时君少爷也是这副表情,可是对他并没有什么不满,可是现在,敌意不少。
“老爷,夫人,早。”孙伯怎么也想不出哪得罪了君少爷,见到下楼的人,恭敬朝着来人唤到。
安君宴眼睛一闭,所有不该有的情绪都敛了起来,再次睁开的时候,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而对面的安然,却是在自顾的吃着早餐,一点也没有因为周围的事分心。
安骏平和徐慧玲走到桌边,安君宴的早到,没什么稀奇的,而对于安然今天的早到,确实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看着对坐的两个人,徐慧玲有些不快,还好,她看见的不是两人有说有笑的场景,安然是她的女儿,怎么能跟外面的私生子相处融洽,那不是自贬身价吗!
“怎么今天这么早。”徐慧玲朝着已经吃上的人问到,平时安然下楼都在用一个点上,现在早了不只几分钟的事。
安然的动作停了下来,回到,“恩,有些饿了,就早点下来了。”
说完又继续吃起来,即使饿,动作依旧保持着和平时一样从容优雅。
徐慧玲没再追问什么,对于安然时刻记住自己的礼仪很是满意,虽然这个女儿不能让她满意,但是这些事上,总算没让她出丑过。
主位上的人,如平常一样拿起桌前的报纸,开始翻看今天的新闻,自从安君宴接回来之后,他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这个接班人身上,过去那些年,他流落在外,所接受的教育怎么能有资格接受安氏的商业帝国,地步本来就晚了,现在再不投入心思,那他有这个儿子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所以对家里的事更少关注,更别说安然了。
“在云上还好吗?”安骏平所有的注意依旧放在报纸上,对于这个女儿偶尔的问候,都是基于大家话题的中心点而已。
动作再次停了下来,被人打扰的不耐一点也没,“还好。”
浮于表面的对话,毫无营养,却是她和家人的相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