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这六个字,将她治得服服帖帖。她不服气,非要跟他怄气,差点挨一顿手板心。
明明抄书的时候,心里把他骂个半死,回想起来又怀念的不得了。
她想他了,想着和他在国子监的日子。
“你这是说什么浑话?”郑太后语气不善,“哀家真是白纵了你这些年。”
江窈始终没有再说话。
“他当真值得你这样?”郑太后看着她微动的肩。自己一直以为,建章的性子,从来都是笑骂由人去,天大的事掉两滴眼泪珠子,第二天照旧没事人似的。
“他……待我的心意也是一样的。”江窈声音很低,郑太后凑近才听了个大概。
“哀家不瞒你,你父皇后来找过我,我为了这事儿,和他义正言辞表过态,他也和我招了,无非关两天就给放出去,人不会受什么罪的。就你一个小题大做,出息!实在不行,哀家这儿有刑部探视的腰牌,你拿过去……”
江窈忽然露出眼睛,眨了眨,三秒后破涕而笑。
郑太后:“……”
“您怎么不早和我说呀?”江窈胡乱伸手抆着泪痕。
现在又怪气她来了,郑太后看不过去,拿了帕子递给江窈,“真想让你照照镜子,像什么话?”
江窈毫不客气道:“那就劳您再接个镜子来呗。”她可不想红肿个眼睛见人,要被笑话死的,实在有违她过去的形象。
建章公主还是有包袱的。
郑太后:“……”她算是拿这个皇孙女没什么办法了,好在她以后有克星。
——
天上挂着道月牙。
刑部大牢,狱卒见了郑太后的腰牌,正想给江窈带路被拒绝,她拿了钥匙,裙裾飘飘,经过冗长的走道。
江窈拿着钥匙推门而入,没有主动问他一句话,而是自顾自拿出食盒。
“大难临头各自飞,你现在总该多体恤我了。以后别整天想着什么社稷,我早和你说过,你若是跟着我,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小家子气的人,心里只想着双宿双飞,情情爱爱的。
果然是她觉悟太低。
江窈挽起袖口,露出一截皓腕,上头戴着羊脂玉镯子。
尤其是她絮絮叨叨训话的模样,像极了对夫君说话的口吻。
她抬起眼睫,才发现谢槐玉盯着自己瞧了半晌,若有所思。
黑暗里,她仍旧注意到他晦涩的视线,让她捕捉不透。
“我给你带了火折子。”江窈道,“万一谢夫子想不开,非要在这里头三省吾身,再把眼睛看瞎了,我找谁赔去?”
她蹲下身,全神贯注的神态,摆动着面前的灯盏。
烛光摇曳。
倒映在对方的眼睛里。
像明亮的星星。
江窈刚准备起身,后腰被人揽住。
他俯身,微凉的唇从她眉心落下,吻过她的脸颊,轻而易举撬开她的牙关,攫取着她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日万活动,有捉虫的地方多担待,大概到6号才能回头改。
第66章
江窈眼睫微颤,不由自主的躲了躲,整个人被重新捞到怀里。
他的吻来势汹汹,带着不容抗拒的侵占,她后颈一凉,他的掌心绵软宽厚,似乎怕她被硌到。
目眩神移里,她被他压在身下,枕在他的外袍上。
她无措的撑在他胸膛上,被他扼住手腕,他的动作渐渐轻柔,摩挲着她的腕侧。
她玉颈白皙,锁骨上泛着旖旎之色,像晕开的胭脂让人浮想联翩,谢槐玉伏在她肩窝上,和她耳鬓厮磨道:“傻姑娘,你这样是嫁不出去的。”
江窈再也忍不住,泪花朦胧,一遍遍靠在他衣襟边上,抽抽搭搭道:“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么?你这要是在我府上,换个人和我这样说话,我当天就……”
“就怎么样?”他薄唇轻启,细致的替她吻过泪痕。
江窈一下子噎住了,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她朝边上别开脑袋,“就二话不说把你撵出去。”
“所以你只有嫁给我的份了。”谢槐玉道。
江窈轻哼一声,“凭什么?”
“你想呐,别人一听,你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门生,肯定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窈成功被他逗笑,她这一晚上的心情简直了,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