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傅时光笑了笑,径直走到傅时光跟前,这才发现她已经红了眼眶, 刚刚还笑着的嘴角, 瞬间落了下来, “怎么还哭了?”
傅时光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总觉得心里有无限的说不出的委屈,再次的撇了撇嘴, 没有开口, 担心自己一旦开口,那些委屈就像开闸的水库一般, 她伸手抵上季景辰的腹部, 用力的推了他一下, 朝着指挥学院里走去。
季景辰站在原地, 看着傅时光的背影,先是无奈的笑笑,随即,想到她的异样,眼底闪过一抹深思,眸子暗了暗,大步的跟了上去。
直到追上了傅时光,走在她的身侧,低头看了眼是不是抆过自己裤缝的傅时光的手,撮了撮牙花,似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竟是不顾是在室外,伸手将傅时光小巧的手紧紧的攥在了手心里。
傅时光一开始是被吓了一大跳,当她反应过来是被季景辰握着之后,心里一甜,刚刚那些无从说起的委屈,就在一瞬间,彻底消失不见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小小的手被季景辰整个包裹在一起,眼底的笑意怎么都掩藏不住。她轻轻的挣了挣,伸了伸手指,将自己的手指嵌进季景辰的指缝里,看上去,变成了五指交握,她手上微微用力,季景辰似是回应一般,手上同样用了用力,两只手就那么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直到手心里慢慢还是沁出汗来,两人也没有松开。傅时光慢慢抬起头,看着季景辰的侧脸。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季景辰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这会儿他没有笑,棱角看起来带着几分冷然,让人无端的觉得这人不太好亲近的样子。
然而,傅时光看着看着,嘴唇抿了抿,像偷食了香油的小老鼠似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这个人啊,是我的,是真正属于我的。
“好看吗?”
“恩,好看。”傅时光下意识的回答。只是,刚回答完,才发现不对劲。
她猛的抬头看向说话的季景辰,只见那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眼底满满的都是揶揄。傅时光脸唰的一下泛了红,慢慢的蔓延至耳尖。
“好看,那就继续看吧。”季景辰大概是被取悦了,竟还回答了,说完,似是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今日免费。”
傅时光顿时张大了嘴,像是从不曾认识季景辰一般,瞠目的看着他,半晌,也不知道她脑子里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她一把从季景辰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双手推了季景辰一个猝不及防,“说,你到底是谁?你把我们家季景辰弄哪里去了?”
季景辰倒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只是,刚刚站稳,就听到了傅时光这奇奇怪怪的话,顿了顿,他不确定傅时光到底是跟自己在开玩笑,还是怎么,他竟也不过大脑的回:“大概是让他去西天取经了吧,留下我来代替他享受这人世间的繁华美好,哦,还有你这个年轻的美娇娘。”
话音一落,两人顿时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才看着彼此,大笑了起来。尤其是傅时光,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季景辰看着她,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上前,拽着她的胳膊,让她整个人的重量全落在自己的身上,揽着她朝着宿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行了,别笑了,小心一会儿笑岔气了,难受的还是你自己个儿。”
傅时光一边笑,一边抬头看季景辰,脸上还带着委屈,“我也不想笑啊,但是我忍不住啊!”
这下,季景辰真的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傅时光了,只能认命的,好好的揽着她,朝着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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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宿舍里,傅时光除了腹部还有些微的不舒服,人已经恢复正常了。
季景辰去放置傅时光带来的东西,傅时光便站在宿舍入口处的空地上,来回看了两眼,便没了兴趣。
这宿舍,简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站在宿舍门口,一眼就能看到底。
六张上下铺,一边各放三张,床与床的中间,是并列而放的书桌,靠近门的位置,一侧是用来放置盆子的架子,一侧是衣柜。
“哎?哪张床是你的呀?”傅时光靠在书桌上,看着在衣柜前收拾东西的季景辰问。
季景辰头也不回的说:“我的床是上铺,就算告诉你了,难道你这会儿还要脱了鞋,上去感受感受?”
傅时□□结,握起拳头,仗着季景辰看不见,做着想要揍他的动作,“我就是问问,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还这么多废话,说的我好像多稀罕似的。”
“就是因为知道你不稀罕,所以才不说的。”季景辰关上柜门,走到傅时光身边,指了指她身侧床的上铺,“我睡这里。”
“那你这床离着大门真近,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得多冷啊?”傅时光多看了两眼,又说:“这么窄的床,你晚上翻身会不会掉下来啊?”
“你是认真的吗?”季景辰看着傅时光的眼睛。
傅时光点点头,表示自己再认真不过了。
季景辰扶额,“是什么给了你,我睡觉喜欢乱动的错觉?”
额?傅时光想了想,好像这人睡觉,一向比较老实。“那不是,我以己度人了嘛。”说完,便觉得不好意思,将视线移向了别的地方。
“哦……这样啊!”季景辰这句话说的音调无限拉长,话里充满了调侃。
本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傅时光,这会儿更是不好意思回头看季景辰,只装作没听见,没话找话般:“你们宿舍的人呢?都出去了?”
“他们都出去了。”
“啧啧......看不出来啊,你们的活动还挺多的。”
说到这个,傅时光顿时想到上个礼拜,她好不容易来了这里,这人却不在的事儿,她猛的转过身,靠近季景辰,看着他的眼睛,极其认真的说:“上个礼拜天你去哪里了?你知道我来这里一趟多辛苦吗?我可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再回答。”
“抗拒从严?这么严重?”季景辰扬眉,反问。
傅时光重重的点头,“所以,你可要思考清楚了再回答。”
“那我能先问问,这个严,到底有多严吗?”
“哼,别想套我的话。”傅时光一脸的严肃,想了想,又继续道:“现在你必须要端正你的态度,至于有多严,那得视你的态度再决定了。”
季景辰只觉得这样的傅时光太可爱了,真的,一下子,没忍住,憋了半天的笑,终于放声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傅时光轻轻蹙了蹙眉,“不要以为你用这样的方式,就能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告诉你,我军的军心不是你能随意打乱的。”
“哈哈哈……”
见季景辰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傅时光撇了撇嘴,只觉得这人真没趣,“好了好了,有什么可笑的,还是说,你上个礼拜天真的做了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儿?”
季景辰抆了抆眼角溢出的泪,磕磕绊绊的说:“事儿……确实是……是不能……让你知道,但……我那是公事。”
“你这不是来学习的吗?怎么周末还有工作啊?”傅时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