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身体不适,我只是不想让你看见我站在他身边!”那名叫絮儿的女子倔强的别过脸去。伸手胡乱的抹了脸上的眼泪。
“你是何苦呢?”崇睿喉结滚动,咽下一抹苦涩。
“我原本以为,我只要得到他的宠爱,便能助你得到重视,却不曾想。你的王妃,比我更懂得利用他的心思。”说起此事,絮儿也极为苦涩。
崇睿眸光沉沉的看着她,艰涩的开口,“絮儿。我想我……”
“崇睿,我不怪你娶了别人,只是她毕竟是慕家的人,我担心她别有用心。”絮儿时间不多,她不想浪费在不相干的事情上,所以打断的崇睿的话。
“她,很好!”崇睿原本想与絮儿坦诚,他想告诉她,他想与子衿共度此生,可最终还是不忍说出口。
一句她很好。让两人陷入尴尬的沉默。
良久之后,絮儿才悠悠开口,“我让父亲给你送去的家丁,用着还习惯么?”
“嗯,王府遭遇那次大劫,人心涣散,这真要多谢你!”
何絮儿靠近了一步,却又觉得不妥,连忙退后一步,“崇睿,永远不要对我说谢谢,不要用谢谢来凌迟我。”
崇睿不知如何接下絮儿的话,他原本如此笃定,完成心愿之后,便将絮儿带走,哪怕不能相濡以沫做夫妻,起码也要守着她了此残生。
可慕子衿的出现,打破了他固守的城墙,瓦解了他如铁的心防。
她不顾一切,甚至以命相博。助他一次次脱困,一次次用她的温柔,温暖崇睿的心。
他挣扎过,痛苦过,可终究敌不过现实。他屈从于现实给他的温暖,他便是这般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且无药可医。
“崇睿,我……”毕竟许久未见。絮儿有许多心里话想与崇睿活,可崇睿却将她一把拉过来,焦急的说,“快走,有人来了!”
何絮儿吓了一跳。作为宫中嫔妃,又称病不去宫宴,却在夜深人静的梅林中,与皇子私会,这等大罪,她担不起,崇睿也担不起。
“到后面去,自会有人带你离开!”崇睿拉着她的手,将她往假山后面推。
“那你呢,你已经外出建府。却在皇宫内院走动,也是大罪。”有那么一刻,絮儿是想就这般被人发现了也好,起码死后,她便能与崇睿在一起。
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当初崇睿那般反对,她却义无反顾的要这样走,如今她哪有权利喊累?
“快走!”崇睿推了絮儿一把,将她推到假山后面。崇睿身边的影卫便将絮儿带走。
崇睿正欲飞身离去,却忽然瞥见自己随身携带的腰牌掉了。
若是被有心之人捡了去,今夜可就麻烦了。
来人气势汹汹,起码有十个以上,眼看着他们越来越近……
崇睿抬头。不足五十米处,已经有火把清晰的照亮他不远处的地上,而崇睿的腰牌赫然就在两方的正中间位置处。
他若去捡腰牌,势必被人抓个正着。
忽然,赤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拉着崇睿便消失在梅林深处。
待崇睿与赤影离开之后,李妃身边的常公公带着人快步的往假山处走来,“将这四处包围起来,不许放了潜入皇宫内院的登徒浪子。”
他能这般笃定,显然是得到确切的情报。急着赶来的。
十几个内侍在梅林深处奔走,却没有一人看见他们所谓的可疑人士。
忽然,一个小内侍踩上崇睿遗失的腰牌,借着火光,他将腰牌举起来。清清楚楚的看见睿王崇睿四个大字。
“常公公,这里,三皇子将腰牌掉落在此处了,你看要如何处置?”那内侍高举着腰牌,献宝似的拿给常公公看。
那常公公笑得极为阴森。“哼,这下看他怎么抵赖,走,将腰牌交给李贵妃。”
一行人匆忙离开梅林深处。
待他们走后,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男子从暗处走出来,他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那些离去的内侍,咬咬牙,以诡异身手的消失在梅林中。
“王爷,是李妃的人,腰牌被他拿到。”在养心殿巨大的柱子下。赤影将消息传给崇睿。
崇睿的身边放着好几个歪歪倒倒的酒坛子,崇睿冷凝着眼,轻声的说,“将消息传递给王妃,我现在已经被人锁定,不能行动。”
暗处的赤影得到指示,立即前往凤仪宫,将消息传递给易容成皇后宫里一个小丫头的晓芳。
晓芳得到消息后,端着托盘,便主动进入内室,给子衿与皇后续茶。
倒茶给子衿时,晓芳的手一抖,故意将茶水泼在子衿身上,然后慌忙跪行到子衿身边,一边道歉求饶,一边用手握住子衿的手腕,并悄然提醒。
皇后素来贤良,从不打骂宫女,可还是免不了要呵斥几句,“这般不小心。可有烫着王妃?”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晓芳可怜兮兮的给皇后磕头认错,心里却恨恨的想,“回去定要找王爷说理。”
“姑母,子衿也没有受伤,她年纪这般小,不要骂她了,让她伺候我处理一番即可!”子衿收到晓芳暗示,却不动声色。
“刚好姑母这里有几套素净的衣服,姑母总觉着年纪大了,不方便穿这般稚嫩的颜色,你便去挑一套换上吧!”
“多谢姑母!”子衿道谢之后,柔声对晓芳说,“你随我来吧!”
“一个丫头怎够,你们俩也一同入内。去帮王妃更衣。”皇后言落,两名她身边的小丫头便走上前来,欲跟着子衿一同进去。
子衿有些为难的说,“姑母,子衿自幼便只得一个丫鬟在身边,还是让她们伺候姑母吧,有这个小姑子伺候着,便可以了。”
皇后依旧温润的笑着,子衿也猜不透她心里所想,一颗心却打着鼓,担心被皇后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