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她动手了?”慕良远目光如炬的看向公孙翠屏。
她吓得后退了一步,怯懦的说,“老爷这般将她养在外面,为妻气不过,这才……”
啪的一声,公孙翠屏被慕良远甩了一个耳光,让人看了十分解气。
公孙翠屏见慕良远神色不善,这会儿倒是想起来皇后的交代,可惹都已经惹了,她要如何收场?
“既然她已然承认,便将这院子里所有的损失折算折算,该赔多少,便赔多少吧?”子衿不愿见他们,冷冷的提出条件。
公孙翠屏恶狠狠的盯着子衿,她便是心疼银子才来大闹一场的。若是再让她出银子,那不比杀了她还难受?
这时,一直在屋里听的崇睿忽然推门走了出来。
慕良远见崇睿出现,连忙见礼,“臣下见过王爷!”
“慕将军整日忙于公务,家中女眷的规矩都忘了教,这院子自始至终,皆是由我睿王府出资筹建,这府上的一草一木皆是着名工匠鲁能大师打造,本王粗粗算了一下,慕将军这番怕是要大出血了!”崇睿气定神闲的诳人。
听到崇睿信口雌黄,公孙氏气得两眼发昏,抬手欲咒骂崇睿,却被慕良远狠狠一耳光甩了过去,“无知妇孺,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么?”
“王爷,需要多少银子,您且知会一声,臣下自当如数奉上。”
崇睿淡笑,“莲姨,去将本王交给岳母的那本账本拿来,莫不然,将军还当本王诳他银子。”
子衿略有些汗颜,他本来就是在诳银子。
莲姨很快便从屋里拿了那个“账本”出来,崇睿看也不看,便交给慕良远,“既是如此,便请慕将军回去将银子带来吧,本王这小院杂乱,就不留将军喝茶了,刚哲,去府里带几个丫鬟婆子过来,收拾干净,好过年!”
慕良远记着皇后的交代,加上心里对赵倾颜有愧,一声不吭便将崇睿送他的大把黄连吞了下去。
慕良远呵斥着公孙翠屏,带着崇睿给他的账本,灰溜溜回到了慕家,得知赔偿金额的时候,他有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苦涩。
慕良远离开后,子衿终究忍不住,揪着崇睿的衣袖,轻声问,“王爷,您打算让慕家赔多少?”
不光子衿有此疑问,连赵倾颜莲姨茴香都很疑惑,倒是藏在暗处使坏的晓芳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莲姨与赵倾颜不习惯神出鬼没的晓芳,只听她笑,不见她人,被吓得脸色一白,尤其是莲姨,还真以为子衿养了小鬼。
“出来!”崇睿冷声将晓芳叫出来。
晓芳这才不情不愿的从暗处走出来,拉着子衿的衣袖说,“我才发现,王爷这般记仇,这下,他送到慕家的彩礼不知翻了几倍了都!”
子衿对崇睿送过去的嫁妆心里没底,一头雾水的继续扯崇睿衣袖,崇睿这才善心大发的比了个八字。
“八百两?”子衿其实不太确定。
崇睿冷冷的睨了子衿一眼,“你当本王那般小气么?”
子衿汗颜,求助一般的问晓芳,“王爷到底讹了慕家多少银子?”
子衿用的“讹”字,让崇睿很是不喜,拧着眉怒目而视。
晓芳凑到子衿耳朵上,轻声说了几个字,子衿像踩着老鼠一般的失声叫道,“八千两?”
她将质疑的目光转向崇睿,崇睿颇有些骄傲的点头,“嗯,八千两!”
赵倾颜素来矜持,却在听到崇睿的话时,忍不住掩唇一笑,“那公孙氏岂不是要翻了天?”
“岳母大可放心,她不敢,这些银子,是本王送去的彩礼和这些年慕良远对你的亏欠,这些银子,是岳母该拿的,您且放心拿着。”
“所以,王爷是早就料到公孙氏会上门找茬的?”子衿忽然懂了,为什么崇睿见她一人面对慕子兰母女,也不慌不忙,到最后才出现,原来他一开始便打定了主意的。
“原本我想多要些的,可是慕家暂时也只拿得出那么些,过了头,我怕慕良远反弹,到时候赖账也是麻烦。”敢情他这还是手下留情的了。
莲姨与茴香互看一眼,仿佛觉得这些年所受的怨气,一下子便舒畅了。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收拾了院子,打点好一切之后,傍晚时分,他们才打道回府。
刚哲从府上驾来了马车,子衿与崇睿坐在马车里,没有了大家伙,两人才想起早些时候,两人因为赵由之闹的不愉快,所以两人都没有说话。
崇睿随手从拿了一本书看着,子衿有心与他说话,可他始终冷着脸,子衿也拉不下脸去讨好他。
马车外,茴香与晓芳笑呵呵的回味戏耍慕家人那一幕,子衿觉得,不管崇睿如何不信任她,可在她母亲面前,崇睿却始终给足了面子。
为了这个,子衿也不想与崇睿一直冷战下去。
她伸手扯了扯崇睿的衣袖,崇睿剜了她一眼,没说话。
子衿再接再厉,继续拉他衣袖,并温言软语,“王爷,今日之事,子衿万分感谢王爷!”
崇睿手轻轻的避开子衿,凉声说,“为了赵由之?”
“不是,是为了母亲!”子衿倒是没想到,崇睿气性那么大,这都过去半天了,还生气呢!
崇睿自己也很生气。虽然一整日他都在忙着算计慕家的银子,可心里的酸味却一直不散,眼看着就要没顶。
可子衿这般楚楚可怜的求着跟他和好,他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罢了,本王不与你计较了,现在你且说说,那公孙氏挑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你母亲那里,你觉得是必然还是偶然?”
子衿错愕的看他,“王爷可是查到了什么?”
说着,就要将手撤回去,崇睿见状,狠狠一拉,便将子衿拉到怀里,“你这小东西!”我不生气,便不理我了是么?
子衿面色一红,身体不安的往后倾,努力与崇睿保持距离,可子衿越是后退,崇睿手越是收紧。
这时,寒风吹起马车的床帘,马车外一个衣衫单薄的男子,与他们的马车错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