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既然已经确诊了,那到底是如何诊治,可是有了办法?”赵菁想着大长公主到底年轻,卢馨月的亲事也没听说定下来,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忧的。
“据说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肚子里的东西,总不能一刀下去,再把东西给取出来,药是已经开了,但太医们只怕也是素手无策的。”
赵菁听了这话只淡淡的叹了一口气,终究古时候医学还没有这般发达,生了这样的病症,也只好慢慢的等死了。
她这厢正为这个事情叹息,里头金妈妈倒是走了出来,只对着她们两人福了福身子道:“回两位夫人,大长公主说身子不便,谢过了两位的好意,就不见了。”
赵菁原也没有指望能见到她,听了这话便开口道:“那既然这样,我们坐一坐也就回去了。”
春秀闻言倒是有些坐不住了,只是有龚氏在场,她也不好造次,便生生就低下头去。龚氏便笑着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她说完只起身扭过头对春秀道:“我在外头等你,你有什么和武安侯夫人说,那就说吧。”
春秀低低的应了一声,目送龚氏出门,见这厅里也没有别的丫鬟候着了,这才拉着赵菁的手道:“昨日我隐约听说龚侧妃在为王爷整理行装,王爷明儿就要走了!”
赵菁是知道周熠要走的事情的,可具体的日子她却也不清楚,如今见春秀这么说,便也无奈道:“中秋那日在宫里我也遇上了王爷,该劝的话我也都劝过了,可他就是不听,我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春秀听了这话只往后退了两步,咬着唇瓣道:“那要怎么办?万一他去了,出了什么意外……”赵菁这时候却也不敢再往坏处去想,便抬起头道:“也未必就有什么意外,王爷不像是那样没福分的人。”
春秀闻言却捂着脸哭了起来,手腕上的阔袖落下半截,正巧能清楚的看见她小臂上依旧嫣红的守宫砂。
“你和王爷……”赵菁心下一惊,忍不住问了出来。
春秀便急忙就垂下了双臂,抆了抆脸上的泪痕道:“你也看见了,王爷他对我……”春秀叹了一口气,还想再说什么,外头龚氏身边的大丫鬟过来传话道:“秀姨娘,侧妃问你好了没有,她还要回府为王爷整理行装呢!”
“就来了!”春秀抆了抆眼泪,抬起头又看了一眼赵菁,却咬着牙道:“没想到你竟这般无情,看着王爷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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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已经亮起了一盏盏的宫灯,摄政王周熠端然坐在小皇帝的面前。手边的功夫茶已喝过了几盅,他那双一向严厉的眸子难得透出几分慈爱来,看着面前尚且还有几分青涩的小皇帝。
“本王不在朝中的这几个月,皇上也不用担心,文臣有康太傅、周大人、程大学士,这几位都是先帝临终前钦点的辅政大臣,武将如今有武安侯坐镇京城,平西候不日就要回西边,除了江南之外,大雍近些年的边患已解,皇上只要励精图治,将来必定能开创盛世。”
周旭一眼不眨的听周熠说话,眉峰却稍稍的皱了皱,又亲手为他添了一盏茶,抬起头道:“皇叔今日怎么话这样多了?这几日江南的战报朕也看过了,似乎是那群乱党已经自乱阵脚了,皇叔这一去,必定能所向披靡。”
周熠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眉梢的皱纹却比往日更沧桑了几分,叹息道:“本王只是觉得自己老了,以后是皇上您的天下了。”
周旭扬眉,虽是也瞧见了摄政王鬓边的华发,却依然笑道:“皇叔哪里老了,前两日母后还说,皇叔正值盛年,如今又纳了美妾,怕是还要为朕添上几个弟妹呢。”
周熠听了这话却是苦笑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臣便是一生无后,有皇上这样的侄儿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