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最后一场耗费的时间长些。
练功场内,高沐云、崔天璎、李子楠一起围攻吴乐。在孩子们的眼里,吴乐在三人的合攻之下节节败退。但在罗青羽眼里,吴乐顾及三人的身份在避让。
老实讲,吴乐的进步让她有些惊讶,那三小的抗揍力也令人刮目相看。以吴乐天生的力气,即便勉强控制,砸身上也是蛮疼的。
“再给你们三分钟,谁赢了我就收谁做徒弟。”她扬声道,不添点彩头打得没劲,看不出实力。
果然,四人一听,目露精光。
李、高、崔三人攥紧小拳头,高沐云对两边搭档用手指做了几个比划,俩伙伴齐点头。吴乐见状咬紧牙关,胳膊的肌肉紧紧绷着,目光死死盯着三人。
但听呀一声吼叫,三小只冲向吴乐,一个攻上,一个攻击其腹部,还有一个溜到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
噗哧,还挺有默契的,罗青羽看得直笑。
吴乐除了力气大和勤快,还有一个优点,随时将上课学到的招式自成一派。乱拳打死老师父,何况是三名力气比他弱很多的小孩。
三分钟过去了,不分胜负,吴乐始终不敢下狠手,衣衫褴褛;李、高、崔三娃死缠烂打不让吴乐赢,被揍得鼻青脸肿,咬着唇瓣强忍泪水站在她面前。
罗青羽憋着笑,道:“别灰心,还有一次机会,十一月的最后一堂课再决胜负。”至于她有没给吴乐开小课堂,他们那么能自己找证据去,她懒得解释。
接着,下午的课程便是一一指出每个人的优缺点。
有了共同的目标,大家上课的时候听得格外认真,偶尔互相切磋一下,印证教官的话是否正确。
下了课,今个周末的训练结束了。
罗青羽准时坐车离开,那些学员们在管事那儿抆了药膏,离开别院。一回到家看见父母,顿时哭得稀哩哗啦,嚷嚷着下次不去了,罗教官偏心眼什么的。
嘴巴是这么说,到了周末,38名学员一个不缺,继续痛并快乐地上着课……
随着时间的流逝,武术班的学员进步迅速,舞蹈班的小可爱们渐渐地跳成一支舞。唯独施安安上课断断续续的,时常请假,严重拖后腿。
无妨,舞蹈班的小可爱十分单纯,她说要团结友爱,众娃便对施安安的进度格外宽容,不少同学非常热心地给她补课。
至于施家的请假理由,罗青羽不关心。在这培训机构,她只传授舞艺,不谈私人感情。
“病了?那好好休息吧。”一天下课,前台把施安安奶奶的电话转到她的办公室,“想让我去一趟?抱歉,我不是医生,恐怕帮不了什么忙。”
原来,施奶奶打电话来,是希望罗老师能去一趟施家。施安安感冒发烧,父亲出差了不在家,只有老人和保姆在家。
正在病中的施安安不肯吃药,嚷嚷着要去上课。所以老人想让罗老师去一趟,劝劝孩子。
有些事,有一便有二,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罗青羽十分冷漠地拒绝对方这个请求。
经过上次那件事以后,她对施小姑娘的怜悯之心逐渐淡化。她的师生情谊只建立在教育方面,超出这个范畴,恕不奉陪。
学生那么多,总不能以后每个病了她都要过去安慰一番。孩子缺爱,是她家大人造的孽,与旁人无关。正如前世的她,儿子缺钱,是她能力不足闹的。
她没怨过别人,亦不曾怪罪孩子。
再说,以前没有她,难道就哄不了孩子吃药?有些麻烦,就是自己心软给惯的。
第379章
叫人意外的是,第二天,施奶奶替孙女办理退学手续。钱肯定不能退,还有一个月的课程,小姑娘却不来了。
培训班跟九年义务教育不同,家长不让她来就算了,罗青羽并未在意。
但负责招生的职员循例致电客户询问退学原因,对方答复:“你们那儿的老师眼里只有钱,没有人情味,没有师德,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收到招生办的反馈,罗青羽噗,差点喷饭……
第二天,大堂的职员栏上,特聘教员换了新头像,头像下边多了一句话:
“热爱学生,有教无类,知过而改,因材施教,是谓师德。但不包括:上门陪吃饭,哄吃药,给予学生妈妈般的温暖。”
从旁路过,无意中抬头看见这一行字的行人无不掩口窃笑。
熊春梅:“……”脑壳疼。
话说,她对罗青羽是又爱又恨,太招事了。
回到办公室,思虑再三,给高曼琳拨个电话,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现在就怕姓施的到处抹黑她的名声。你该知道,捧得越高摔得越重,要么你劝劝她?”
劝她别老跟客户对着干,名气越大,受的约束便越多。
罗青羽当年为什么在帝都呆不下去?过刚易折,她上次惹的祸尚未彻底摆脱,如今又来一回……熊春梅觉得自己好难。
罗姑娘不听劝,是非也不断。
“安啦,施家若有本事,何必借青羽的名头整治杜家?放放嘴炮罢了。”电话那端的高曼琳满不在乎,“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会相信那种人家说的话?”
施先生的出身本就不好听,他的母亲越抹黑一个人,别人说不定越觉得那个人高风亮节,值得相交。
“青羽做事有分寸,如果不是原则性的错误,你甭管她。”对于罗青羽,高曼琳还是挺放心的。
瞧,她当年说过和温远修只做朋友,在这一年里,听说她从未主动跟温远修打过电话或通过信息,这真是普通朋友的相处模式。
温远修为她写曲是出于惺惺相惜,她当年与冠军失之交臂,就是少了一首新创的背景曲。即便现在她不参加国际赛了,那个遗憾,他一直想给她补上。
“哎,曼琳,青羽跟温远修是不是和好了?”难得通一次电话,熊春梅忍不住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