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问:“可又什么兴趣爱好?”
沈青行垮着脸说:“没问。”
穆寒抿了一口酒,唇色微深,道:“女子无非就是喜欢些金银首饰,送一点儿就好了。”
沈青行:“她又不缺这些。”
穆寒挑挑眉:“看来这位夫人来头不小。”
沈青行移开视线,没应。
穆寒拿起自己的机关小鸟细细端详起来,道:“我对女人也是一知半解,你来问我,说明也是无人可问了。既然如此,我就拿出我的看家本领,替你……替你的那位朋友,博红颜一笑。”
沈青行狐疑地说:“你行吗?”
穆寒笑道:“自然,你可有那位夫人的画像?”
沈青行也猜到他想做什么了,迟疑了片刻,说:“我回去取。”
说完,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
他刚喝完,忽听穆寒笑吟吟地说:“这是岳阳来的龟蛇酒,不仅提神明目、强筋健骨,还能滋阴补肾,你刚刚大婚,不如多备几坛回去,迟早用得上。”
沈青行盯着手里空空如也的白瓷杯,表情一言难尽,随后瞪着穆寒道:“你早听出来了。”
穆寒:“听出什么?你那位朋友是谁么?”
沈青行脸一黑,摔了杯子起身气冲冲地走了,出了房门还能听见身后回荡着穆寒的清朗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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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盛思甜第二回 入沈府。
不过这个沈府或许是主人更常住的原因,比京城那个府院要充实精美得多。老管家为庆贺沈青行大婚,在其回府之前,又特意将宅院翻新。
入门过了萧墙,是小桥流水,池中锦鲤游曳,几株腊梅在板桥左右并列绽放,从前庭的走廊抄手迂回而过,便是后宅,苑中开着时新的茶花和鹤望兰,盛思甜的住所晚香院坐落正中。
晚香院幽静,院子里也挖了一个池子,引的是前庭的池水,水清无鱼,空空荡荡。里屋倒是宽阔,一应家具色泽多以浅紫、月白为主,一张雕花楠木床,东边儿靠窗处设了茶案和暖榻,西边是梳妆镜台,往南是绘秋郊饮马屏风。
盛思甜看到那面屏风时,突然变了脸色。
老管家乐呵呵地说:“听闻二公主喜欢马,我便专门去请了名家画的。”
一提到马篱落就来气,皱着秀眉道:“公主如今不喜欢马了,劳您赶紧换了吧。”
管家笑容一僵,迟疑片刻:“这……”
盛思甜疑惑道:“一面屏风而已,管家有何难处吗?”
“不不不,不敢,我这就找人去换。”老管家赔笑道。
出了晚香院,老管家却摇摇头,叹道:“看来传言不假,这二公主难伺候啊。”
晚膳过后,屏风图已经换成了雀落花枝,篱落命人备了热水,盛思甜安安稳稳地洗了个热水澡后,披着衣服坐在暖榻上抆头发。
这时,紧闭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两声落下,再无余音,盛思甜以为是篱落,应了声进来,可门打开后,进来的却不是篱落。
盛思甜停下手里的动作,望着突然造访的沈青行。
沈青行一进门就看见她只穿着单薄的里衣,披了件绒绒的外衣,头发微湿,不施粉黛的脸上略带一点出浴后的潮红。
沈青行两腿顿时灌了铅似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盛思甜却不觉得自己这幅打扮有什么问题,只是紧了紧衣服,轻声道:“劳烦将军关门,冷死了。”
沈青行眉毛一跳,见她若无其事,好像这样的情形于她而言跟家常便饭似的。
也对,她可是目中无人的二公主,什么场面没见过。
他不知想到什么,目光微冷,却也不再觉得不自在了,信步转身,将房门掩上。
冷风格挡在外后,屋里又逐渐恢复了暖融融的温度,盛思甜俯身在暖炉上烤了烤发冷的指尖,头也不抬地问:
“将军找我有事吗?”
沈青行手里拿着一个檀木盒,走过去刚想说什么,却见盛思甜换了换姿势,伸出白玉一般光溜溜的脚丫,放在暖炉上取暖。
沈青行脸色一变,下意识地移开视线。
盛思甜半天没有听到回答,不由疑惑抬头,见他站着僵硬得好像金刚罗汉似的,迷茫道:“你又怎么了?”
……她为什么要说又?
沈青行阴沉着脸,随后努力让自己记住:对方是盛思甜,天生放浪形骸,所以绝不能把她当成普通的女人!
他沉吸一口气,扭头坐下,仍旧不去看她的脚,随后啪一下把檀木盒子放在茶案上,一句话也不说。
盛思甜愣了一下,盯着木盒道:“给我的?”
沈青行闷闷地应了声:“嗯。”
盛思甜缩回脚丫子,将信将疑地拿起檀木盒,作势要打开,却又突然停下。
“你该不会又想吓我吧?”她目露不悦,狐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