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谨叹了口气道:“但于事无补。”
“让燕王立刻进宫来,就说朕有要事要找他商议……等下,朕亲自去找他。”
张公谨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如果陛下打算亲自前去的话,倒是应该快些……裴寂大人派人送来急报,燕王带着护卫,让人捧着陛下赐给他的免死金牌,直接往萧瑀大人的府邸去了。”
刚刚猜到御房里没多久的萧瑀脸色大变,下意识的看向皇帝。
“担心什么来什么!”
李渊咬了咬牙问道:“刺客的身份查明了没有?独孤学怎么说?”
柴绍的脸色极不自然,有些担忧的说道:“独孤大人查看过尸体,可以确定刺客都是军武出身。他怀疑,刺客是藏匿起来的叛军余孽。”
“余孽?”
李渊忍不住大骂道:“三万多颗人头在西内苑城门外砍了足足有六七个时辰,哪里还来的叛军余孽!朕只是想不明白,朝中怎么就那么多白痴!”
“臣请陛下做主。”
萧瑀看了李渊一眼后垂首说道:“这件事,属实与臣没有一丝关系。臣虽然愚钝,却不敢蔑视国法,不敢无视天威,而且臣除了家中护院之外没权利调动一兵一卒。臣请陛下做主,护佑臣家宅安宁。”
“朕知道不关你的事,但朕更想知道是谁惹的事。若是查出来,朕必将其碎尸万段!”
这句话太狠了些,御房中的几个人都是脸上变色。也不知道怎么了,张公谨忽然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柴绍,随即发现柴绍的脸色似乎显得尤为惨白。他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但又注意到了柴绍的眼神一直看着御房门外,张公谨顺着柴绍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脸色憔悴依然还穿着素服的平阳公主李慧宁。
“父皇,是不是有人要杀安之!”
李慧宁跑进来急切的问道。
“朕正在与朝廷重臣商议国事,谁让你随意闯进来的?!出去!”
李渊皱着眉头说道。
“父皇……”
“出去!”
李渊手指着门外低声嘶吼了一句。
李慧宁咬了咬嘴唇,转身往门外跑了出去。
“成何体统!”
李渊看着她的背影骂了四个字,然后看向张公谨道:“你亲自带兵出城,将燕云军的人马拦住。若是他们敢硬闯,那就下令放箭!就算李闲被人行刺,国法家规,也轮不到他们来出头!柴绍,你带兵守住玄武门,但凡有人没有旨意进宫的,杀无赦!”
“这样……”
张公谨犹豫了一下,本想劝说几句见李渊的脸色实在吓人,所以便没有说出口。他心中担忧,这样会不会将燕王李闲的怒火彻底激发出来?
……
……
“萧瑀可在?”
萧瑀府邸门口,李闲脸色平静的看着守在门前的几个萧家仆从问道。
“我家大人不在。”
虽然不认识李闲,但那几个仆从也知道来的是大人物不敢怠慢,看起来这人极没有礼貌,他们却也不敢轻易得罪。虽说宰相管家,天子近侍,这样的人比起身上有功名的人还要跋扈些,可那要看他们面对的是谁。李闲虽然没有穿王服,但他身边可站着一个穿紫衣的朝廷大员!而且这穿紫衣的几个仆从还都认识,分明就是纳言大人裴寂!
“萧大人在宫里,我已经跟您说过了。”
裴寂抆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总要亲眼看过。”
李闲举步往上走,几个仆从连忙拦住客气的说道:“府里出了事,不方便见客。”
“孤不是客。”
李闲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那几个仆从就都往两边飞了出去。聂夺出手如电,三两下便将那几人全都击倒在地。皇甫无奇正在院子里,听见响动急忙往外赶,才到门口就看见李闲硬闯,连忙迎上去施礼道:“下官皇甫无奇见过殿下。”
“原来你便是皇甫无奇?”
“下官是。”
“萧瑀可在家里。”
“不在。”
“嗯……斩了。”
李闲丢下两个字,扭头就走。
“不要!”
裴寂急切大喊,哪里还来得及。以皇甫无奇的身手竟然没做出反应,被聂夺手起刀落斩了头颅!若是真要交手,聂夺虽然稍胜一筹,但绝不会如此轻易简单的杀了他,奈何皇甫无奇根本没有想到李闲会明目张胆的下令杀人!
李闲看都没看一眼,缓步走向远处:“去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