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猛的勒住战马吆喝一声,竟是只带着百余精骑返身又杀了回去。长孙无忌初到燕云寨还不是很了解燕云寨这些将军们有多生猛,见程知节杀回去吓了老大一跳,他下意识的勒马就要停下来,程知节留下的亲兵却左右一夹,其中一人大声道:“长孙先生且先走,若是你回去我家程爷反倒放不开手脚!”
长孙无忌一怔,心说倒也是,自己虽说也练过些武艺可是和那些真正的战将比起来差上几条街也不止,所以当机立断道:“留下五十人随我往前继续走,其他人都回去策应你家程将军,他只带百余骑兵回去绝不成!”
“程小二!”
长孙无忌右边的亲兵大声喊道:“你护着长孙先生先走,带一百骑兵!”
“程小三!”
程小二恼火道:“我是你哥!你怎么敢命令我做事!你护着长孙先生先走,我带骑兵回去接应程爷!”
“大一岁算个屁!”
程小三忽然一马鞭打在长孙无忌的战马屁股上,那战马吃痛,啾啾的叫了两声撒开四蹄往前冲了出去,程小三一阵大笑,挥手喊道:“走!咱们去跟程爷杀敌,都给老子记住了,你们都是燕云寨闻名天下的精骑,谁他娘的也不许怂了!”
“咱们什么时候怂过,从来都是敌人怂!”
众骑兵应了一声,拨马回去跟着程小三去接应程知节。程小二大骂,无奈比他小一岁的弟弟已经带着人杀了回去,他只好带着一百骑兵护着长孙无忌继续往前冲,为了拖延一段时间,他们这半曰一直在兜着圈子跑,到现在其实也没离开昨夜宿营的地方三四十里。燕云精骑仗着马术娴熟,带着李世民的裂虎营骑兵跑了半夜又半曰。
程知节带着百名骑兵逐渐加速,以他为箭头竟是排出了一个锋矢阵,看样子竟是要打算和李世民麾下那数千裂虎营精骑硬碰硬,以一百骑兵对三十倍于己的敌人发动冲锋,无论如何这事也太疯狂了些,可事实上程知节本来就是个半疯子。
李世民看着杀回来的燕云精骑冷笑了两声对身边的韩世萼道:“都说燕云寨的人狂傲自负,以我看这哪里是什么狂傲自负,分明只是一群白痴罢了。”
他伸手往前一指,他身侧的尉迟恭纵马向前道:“殿下稍后,臣去生擒了那厮!”
他挺槊直奔程知节,跃马而出道:“多带人不算英雄,殿下只留下一百骑兵给我,殿下带兵继续去追其他人,莫让那燕云寨杀回来那将领耽误了正事。”
说完,同样自负的尉迟恭只带百骑笔直的迎着程知节杀了过去。
……
……
李世民认得燕云寨那将领便是李闲麾下大将程知节,知道是个有万夫不当之勇的虎将,他心中起了爱才之心,将手往前一指道:“韩将军带兵去追长孙无忌,孤要看看敬德如何敌住程咬金!”
韩世萼知道长孙无忌的重要姓,不敢耽搁,带了一千精骑往前去追。李世民则勒住坐下战马照夜玉狮子,停在原地看尉迟恭大战程知节。
两个人都是虎背猿腰的大汉,又都是善使一条长槊,看起来竟是有几分相似之处,两支骑兵都已经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尉迟恭一槊刺向程知节咽喉,程知节身子一侧让了过去,两马交错的时候长槊横扫砸向尉迟恭肩膀,尉迟恭往前伏在马背上闪了过去,战马速度太快,两个人只是一闪就交错而过。
程知节没砸在尉迟恭,顺手一槊将迎面过来的裂虎营骑兵戳翻了下去。再一槊将后面的骑兵咽喉划破,在血雾中冲过去,挥槊磕开一柄劈过来的横刀,长槊横着往前一推,砰地一声将那骑兵从马背上撞了下来。两队骑兵抆肩而过,刀子从骨头上切过去的声音让人听了牙酸,血雾一团一团在半空中炸起来。
当程知节拨马停住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亲兵竟然也有三四人被尉迟恭长槊戳死顿时大怒,催马往前又冲了出去:“谁也不许跟着我,老子誓杀那络腮胡子的!”
尉迟恭同样心疼手下亲兵,见程知节一个人冲了过来心里不由得赞了一句。吩咐亲兵不要随行,他挺槊独自去迎程知节。
两个人纵马飞驰,大战三十几个回合竟是不分胜负,可尉迟恭力气更持久些,槊法也比程知节精湛,两个人再打下去不出五十回合只怕程知节就要落败。程知节见远处的裂虎营骑兵隐隐有合围之势,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一槊刺向尉迟恭咽喉,尉迟恭错马躲过,两马交错而过的刹那,程知节将长槊交在左手,将腰后挂着的飞斧摘了下来,瞄准尉迟恭的后颈一斧掷了出去。
却在同时,尉迟恭将长槊挂在得胜勾上,摘下硬弓回身一箭射向程知节。
两个人竟是同时选择了偷袭,一个是心急离去,一个是心急立功。
噗的一声,尉迟恭的羽箭将程知节的肩膀射了个对穿。
与此同时,那飞斧也在尉迟恭的肩膀上留下一道血糊糊的伤口。
“无耻!”
程知节大骂道:“小儿竟敢偷袭!”
尉迟恭一怔,立刻气的脸色发白,随即怒骂道:“难道你偷袭就不是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