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会猛的转过头怒斥一声。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对陈婉容怒目相向。
陈婉容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然后回头去看,却没有看到答朗长虹站在身后,她这才恍然,以后他都不会随时出现在自己身边了。只是这种悲伤的感觉很快就被她压制下去,她挺起胸脯直视着摩会的眼睛毫不退缩的问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埃斤,正是因为你的犹豫,部族才会面临灾难。如果当初你果决一些,会有如此巨大的损失吗?”
她冷笑道:“部族中所有人都等着你的决定,不管是降还是战他们都听从你的号令。哪怕你选择宁死不屈,几万何大何部的牧民也会跟着你一起赴死!可你到了现在依然还犹豫不定,难道你等着明天一早黑刀可汗再下令砍掉几千人的脑袋你才假惺惺的落泪,然后装出为难的样子去联络其他部族?”
啪!
摩会狠狠的抽了陈婉容一个嘴巴,势大力沉。这一下打的极为突兀,也极狠辣。陈婉容被打的身子向一侧倒了下去,嘴角立刻就溢出来鲜红鲜红的血,在她白皙的脸上,一个红红的手印清晰可见。
陈婉容缓缓的坐直了身子,抹去嘴角的血迹却没有表现出恐惧。她笑了笑,然后用最轻蔑的语气说道:“埃斤,您只会对自己的妻子动武吗?”
她慢慢的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如果你把打妻子的勇气用在和黑刀可汗拼命上,那么,你的妻子将会跟着你一起去死。”
摩会心里一震,看向陈婉容背影的视线中带着歉然。
陈婉容走进摩会一直空置的那座帐篷,那是属于欧思青青的帐篷。虽然女儿已经离开了几年,但这座帐篷一直没有撤掉。帐篷中还保持着清洁,还有不少崭新的曰用品。最难得的是,在这帐篷中有一面很大的铜镜,铜镜旁边摆放着不少从中原客商手里买来的胭脂水粉,还有各种漂亮的首饰。
陈婉容在铜镜前面坐下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还火辣辣疼着的脸颊,手指触碰在已经肿起来的脸上,疼的感觉便加重了几分,嘴角上还有一丝没抆净的血,这让她的脸看起来有些变形,但,她的样子看起来依然很美。
她将自己的头发放下来,然后拿起梳子仔仔细细的梳理着乌黑的发丝。她将发型梳成中原女子的样子,然后在头上插上了一个金簪。用胭脂将红肿的手印掩饰住,然后抆去嘴角上的血丝。她的动作轻柔舒缓,打扮的很认真。
然后她将自己的衣服缓缓褪去,看着铜镜中依然完美的躯体,她的手缓缓的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着,抚摸着。她昂起下颌,盯着铜镜中那两个傲人胸脯上蓓蕾渐渐凸起,然后她发出一声**的呻吟。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胸脯依然坚挺,腰肢依然纤细,虽然在塞北生活了二十几年,但皮肤依然如在江南水乡时候一样的水嫩光滑。
她自信的笑了笑,然后一丝不苟的换上了一件簇新的衣服。这是一件中原女子的长裙,是摩会买了准备送给女儿的。水绿色的裙子腰肢收的很细,这让陈婉容看起来年轻了不少,迷人了不少。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帐篷。
她知道,有些事与其靠男人,不如抓在自己手里来的踏实,所以她决定不再去劝说摩会,而是自己来把握住机会。
或许是很久都没有穿过中原女子的服饰,她自己觉得有些别扭。
她一路走,一路想着自己该如何做,被值夜的狼骑拦住的时候,她抬起头认真的说道:“我是摩会的妻子,我来求见伟大的黑刀可汗。”
那几个士兵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然后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件很龌龊的事,于是他们发出一阵尖叫和欢呼,还不忘赞美几句摩会的慷慨大方。有人进去通报,不多时回来,告诉陈婉容,黑刀可汗就在大帐中等她。
陈婉容在走进大帐之前,喃喃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了,我的女儿。
然后她昂起下颌走进大帐,在她进去之后,外面的狼骑已经开始在议论了,伟大的可汗会用一种何等粗暴的手段来征服那个水一样的女人。而正在他们吐沫横飞却不敢大声的议论的时候,他们却惊讶的看到了可汗征服那个女人用的是什么手段。
才进去没多久的陈婉容是飞出来的,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她整个横着飞了出来,另一边脸上也肿了起来,更红,嘴角上的血更多,甚至牙齿也脱落了一颗。
李闲缓步走出来,看着倒在地上的陈婉容温和的微笑着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进来吗?”
“因为我想打你一个嘴巴就这么简单。”
说完,李闲笑了笑,微微侧头问道:“一个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