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绩笑着指了指王启年那“劫营”大军,那百十辆马车看起来确实颇有气势。
程知节笑道:“这样劫营,只怕王薄会气的翘了胡子吧。”
“来来来,喝酒。”
李闲微笑着指了指面前的座位道。
徐世绩微笑落座,看着城外远处王薄大军的连营叹道:“果然是一道壮阔的景色!”
十五万大军连营十几里,一片灯火。虽然不是真的灯火通明将那十几里照耀的亮如白昼,可看起来却如漫天星辰都落在人间一般。星星点点,浩瀚如海。
三人就在天上地下两片星光中喝酒聊天,倒是怡然自得。
王启年带了人马出城后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他回头吩咐手下人道:“一会儿都给我机灵点,若是王薄手下的人马出来应战掉头就跑,要是跑得慢了落到济北军手中,可别说老子不仗义不去救你们。”
他手下护粮兵立刻点头表示明白,倒是厚土营拨过来的那一千士兵面面相觑,心说这辎重营的都尉果然名不虚传,还真是一个天下少有的怂货。出城的士兵人衔枚马带嚼,前进的时候只有百辆大车轧过路面的声音。
就这样缓缓接近了济北军的大营,离着还有三里左右,王启年挥手命令士兵们停下来吩咐道:“速度快点,干完了活咱们还得换地方!”
他一声令下,士兵们顿时手脚麻利的忙活起来,从大车上卸下来不少东西,竟然是上百面战鼓还有铜锣之类的东西。士兵们将东西搬下来之后把战鼓支起来,铜锣架起来,然后列队等待着王启年的命令。
“开始吧!”
王启年大手一挥道。
顿时,百面战鼓同时擂动,轰隆隆的战鼓声震耳欲聋。
“杀王薄!”
王启年一声大喊,紧跟着,一千五百名士兵跟着王启年整齐的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大喊:“杀王薄!杀王薄!”
同时,士兵们催动着上百辆大车来回奔驰,那声音真如数不清的骑兵快速奔跑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一样。顿时,三里外王薄大营中立刻就变得沸腾起来,火光变得骤然一亮。数不清的火把点燃起来,营中立刻热闹非凡。
丘基和罗癞子两个人打算今夜不睡了,在丘基的帐中饮酒。两个人喝光了两袋子劣酒后却来了睡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丘基忍不住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罗癞子年纪大了反而熬得了夜,再加上心中有数虽然困倦倒是还能坚持的住。
正想着明曰裴林那家伙会不会攻破宿城,忽然就听到外面战鼓之声大作,然后就听到了一片排山倒海般的声音。
“杀王薄!”
罗癞子一怔,随即猛的站了起来:“果然来了,快醒醒,快醒醒!”
他推了丘基两把然后快步跑出了军帐。
黑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来袭,轰隆隆的战鼓和战马踏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罗癞子顿时脸色大变:“是燕云寨的骑兵!”
他和丘基两个人麾下的人马本来就没敢睡死,听到号角示警立刻抓起兵器爬起来往帐外冲。整个大营中变得乱哄哄一片,士兵们疯狂的涌到营寨栅栏边列阵以待。丘基和罗癞子两个人召集兵马后不久,王薄也带着手下其他将领们赶来,整个大营几乎所有的士兵都起来了。
“多少人来袭营?”
王薄急切的问道。
罗癞子摇了摇头道:“只听到声音我们立刻便率军布置防御,可是这会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停了?”
王薄点了点头:“戒备,小心燕云寨的人马悄然接近,告诉弓箭手时刻准备好开弓放箭!”
命令很快传达了下去,所有的弓箭手都聚集在栅栏边,每个人都是一脸的紧张,这种等待对于他们来说如同煎熬。
可是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燕云寨的人马还是没有到来,黑暗中依然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飘过来一个。
“会不会是燕云寨的人使诈?”
丘基试探着问道。
王薄刚要说话,忽然听到大营的另一侧爆发出一片呼喊:“杀王薄!”
“不好!”
王薄怒道:“声东击西!速去大营另一侧。”
于是,众将带着士兵们潮水一般往大营的另一侧跑去。
王启年抆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大声道:“快点快点,装车,咱们还得跑回去呢。”
他指了指最早擂动战鼓的方向指了指道:“声东击西算的了什么,还是将军这一招妙啊,这他娘的就叫声东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