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内,已经驻军半月的淮军统帅李鸿章,正惬意地端着茶杯,一面欣赏玩味着那紫砂茶壶的绝美造型,胎腻,一面轻轻地品了一口,点头赞叹:“不错,不错。”
“巡抚大人,那个讨厌的戈登已经走了。”亲信幕僚马建忠轻声提醒道,
“走了,哪里去了。”
“他暂时回上海。”
“哼,这个洋驴子,脾气还挺倔。”李鸿章冷笑一声:“对于我们大清的事情,他根本不懂得,一个西夷的流氓,却要指手画脚,在我们大清官员的头上动土。”
马建忠犹豫了片刻:“大人,其实,在苏州城,我们做得也有些过了,那几个家伙已经投降于我,我们正好利用啊,往往,这些人在反戈一击,打起他们自己人的时候,是很厉害的,如果能够收容为己用,事半功倍。”
李鸿章愣了下,看看马建忠,“此话不假,可是,发匪颓势已定,他们不过迫于形势,未必真心诚意。”
“大人,难道程学启和丁汝昌不是很忠心吗,他们也都来源于发匪吧。”马建忠不满地反驳,
在苏州城,六个太平天国的王爷,相约投降,还刺杀了坚持抵抗的潭王慕绍光,以万余兵力投降,但是,新任江苏巡抚李鸿章在接受了这些人的投降以后,却卑鄙地将之屠杀,不仅是六名伪王的问题,所有投降的太平军官兵,也动被一并屠杀,残忍的行径,就是作为中人保证的洋人流氓戈登都义愤填膺,带着长剑来找他算帐,吓得这厮赶紧躲藏起来,
后来,李鸿章向大家解释,发匪秉性古怪,难以信服,只有将其屠灭,才能最安全,
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意思,就是他的亲信幕僚马建忠都非常气愤,
李鸿章却没有在意,因为他觉得,这再正常不过了,在湘军幕府帮办的时候,就耳闻目睹,知道湘军杀人不眨眼儿,耳濡目染,已经感染了屠杀的血腥习性,
“哼,曾国荃在安庆杀了一万六千人呢,老子还放走了好几千呢。”
杀人立威是他的本意,同时,也是对麾下投降过来的一些原发匪进行敲打,让他知道好歹,
因为矛盾激化,洋人的部队甚至不愿意跟李鸿章一起讨伐太平军,这让他非常尴尬,
“巡抚大人在吗。”一个生硬的声音在外面问,
“啊,有请。”李鸿章急忙起来,
随即,在门外,有两名亲兵引路,一个西洋中年人进来了,他穿着西装,毛衣,外面套着中式棉袍,显得有些可笑,但他那金色的头发,夹杂着白孀,两撇威严的胡须,一双犀利的眼睛,令人望而生畏,
“毕德格先生,请。”李鸿章热情洋溢地说,
“嘿嘿,李巡抚,你怎么还不向天京进攻啊。”
“我,我们的武器弹药不足啊。”李鸿章有些苦恼地说,其实这时候托词,因为,这时候的形势与历史上有很大差别,湘军已经破城在即,曾国荃反对他的淮军参战,而清廷严命他火速赶往河南,会同僧格林沁镇压捻军和川陕来的华夏天国军,因此,李鸿章心里不痛快,在看风使舵,等待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