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满是鲜血, 眼睛泛青的廖华敏冲着楚云梨深深一礼,久久不愿起身,抬头冲她感激地笑, 然后渐渐消散。
打开玉珏,廖华敏的怨气500
罗红娘的怨气500
云林的怨气500
善值3192602000
楚云梨眼神落在云林的怨气上久久未收回,也就是说,他也是枉死的。
之前她也怀疑过, 特意问了不少管事,得到的消息是云林确实体弱,后面病入膏肓, 并无疑点。不过, 云圆圆和廖振兴死了, 云林的怨气就散了,那么, 他的死和夫妻俩脱不开关系。
楚云梨还未睁眼,就察觉到指头上一阵刺痛。
手指尖冒充一抹殷红的血珠, 膝盖上是一大块天青色的料子,应该是男子的衣衫,且已经做好了一半。
外面天色朦胧,这个时辰做针线最伤眼,楚云梨顺势放下,正准备起身, 听到屋中窸窸窣窣, 似乎有人在小心翼翼翻东西。
她瞄了一眼里间, 在接收记忆和进去瞅一眼之间选择了后者。
若是贼人,还是抓个正着最好。没走两步,就听到里面传来一把沉稳的男声“红玉, 我有点饿了。”
这屋中没有别人,楚云梨猜到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既然不是贼人,就没有守着的必要。转身去了外头厨房。
厨房中一应物什俱全,处处都打扫得干净。看得出来,在家里应该有个很勤快的女人。
从刚才醒来时看到原身正在做衣衫来推断,这个很勤快的人应该就是红玉自己。
楚云梨关上了厨房的门,靠在门后闭上了眼睛。
原声张红玉,出生在江城,这边算是月国的鱼米之乡,城内挺繁华,文人气息浓厚,每次会试,有不少举子榜上有名。
张红玉父亲就是个秀才,她自小过得清贫,长到十六岁时,被父亲嫁给了自己的弟子柳长州。
张父说是秀才,其实过得并不宽裕。收下弟子后,要供他们每日的午饭,张红玉每日都要送饭,久而久之,和父亲的弟子都挺熟悉。
还算熟悉的二人做了夫妻,感情挺不错。成亲一个多月张红玉就有了身孕,还不到一年,就生下了二人的长子柳成扬。
儿子生下不久,柳长洲在一次和友人喝酒时,喝醉摔了一跤,伤着了右手。科举入仕这条路是断了,他甚至都没能考个功名。
从那之后,他整个人郁郁寡欢,说话也阴阳怪气。对待妻儿不甚上心。张红玉身为妻子,平时都尽量体贴,因此,夫妻感情还算不错。
柳长洲此人是个孝子,由于父亲走时他正在求学,没能守在身边。送走父亲后,他就特别听母亲的话,也愿意照顾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在张红玉看来,他有点太上心了,家里有好吃的,好喝的,一定要往妹妹那里送一份。
后来,随着儿子长大,他更是变本加厉。愣是把妹妹的孩子也送去了书院。
要知道,虽说江城学子比偏僻地方的人读书要容易,但笔墨纸砚很贵,束脩也不便宜,每供一个读书人都要花费一笔不菲的银子。
夫妻俩送一个都够呛,他还要时常贴补外甥,日子过得紧巴巴,吃口肉都要算计。
张红玉本来以为柳长洲只是疼爱外甥,虽然不满,那两人夫妻几载,他也没去外头乱来,便觉得没必要为了这事和他闹翻。
“红玉,半天不烧火,你在做甚”
楚云梨回过神来,打开厨房的门,道“我的手被针扎伤了,我今儿不想做饭。”
两人的儿子柳成扬在书院求学,每旬回来一次。楚云梨做饭也是给柳家母子吃,她才不要喂这些白眼狼。
“那就去街上买点。”柳长洲随口道。
楚云梨抱臂站在厨房门口“刚才我听到你在屋中窸窸窣窣,像是翻东西。你在找什么”
柳长洲有些心虚“我找秋日的衣衫,最近天气转凉。你又那么忙,我不好麻烦你。”
楚云梨抬步往屋中走“你粗手笨脚的,还不如让我找呢。”她直接进了里间,找到了张红玉放银子的匣子,打开一瞧,里面只剩下了几枚铜板。
门口的柳长洲追上来想阻止她,见她戳穿了自己,摸了摸鼻子道“我拿银子有用。”
楚云梨不客气地问“又是给李旭”
柳长洲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妹妹开口跟我借,以后会还的。”
这中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柳长洲伤了右手,这些年来勉强能用左手写字,也就抄点书补贴家用。这个家里,全靠张红玉绣花撑着。
她没日没夜的绣,眼睛都熬出重影了,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在书院过得宽裕一些。结果,多出来的银子都让柳长洲拿去补贴李家了。
“做人要量力而行,读不起就别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