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到了后来, 杜月娟才知道真相,那时候真的是又恨又悔。
杜父沉默下来“是我没用。”
谁都有倒霉的时候,当初逼迫杜家的不是一般人, 杜父求助无门,这才想着躲避的。
“爹, 您千万别这么说。”楚云梨出声安慰“这人活着, 就什么都有。如果人死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爹, 您放心,有陈大叔帮着酿酒, 咱们家的日子不会差的。”
杜父叹息一声,强调道“但是那酒,得冠上我们杜家的名。”
“这是自然。”楚云梨在写契书时,就已经特别注意到此处。
陈富贵想酿酒, 只是为了赚银子,他并不在乎这酒属于谁家。当然了,等他拿到了方子, 天长日久之后, 谁还会记得现在发生的事
这酿酒的房子自然也就在陈家顺理成章地传下去。
村里的酿酒房在第二日就开始修建, 在这期间 , 楚云梨还去看过几次。
对于她如此重视, 陈富贵还挺欣慰“你爹好点了吗”
楚云梨颔首“好多了。”
至少没有性命之忧。在她的调理之下, 还能多活几十年。
陈富贵松了一口气 , 又一脸歉然“那天你上门借银子的时候, 后来我回想起来,好像有点过分。我当时就该直接把银子给你,毕竟救命要紧嘛。月娟, 你别生我的气。”
“不会。”在楚云梨看来,算得清楚些更好。
两人合伙做生意,最忌讳糊涂账
“陈叔,我今日来,想跟你商量去府城的事。”楚云梨一脸严肃“酿酒需要了不少东西,镇上都没有,我们得去府城一趟。最好是带上我爹,毕竟,这酒一开始得他来酿。”
陈富贵想要杜家的方子不是一两天了,曾经提过不少次。像这杜家出方子,他出钱出力出地方最后还对半分的提议,就是他自己先提出来的。
之前那么多次,都被杜父拒绝。
弄到现在,哪怕契书已立,陈富贵也不敢上门探望,就怕杜父后悔。事实上,他这么快拿下地开始修建酒坊,也是怕杜家后悔。
毕竟,酒坊修建起来后,杜家若
是拒绝合谋酿酒那说破大天,也是杜家的不对。
听到她这么说,陈富贵有些忐忑,试探着问“你爹生气吗”
杜父也不是那不知变通的人,之前拒绝,是因为家里日子还过得去,没必要靠卖方子赚钱。如今人都要没了,酿酒的手艺他还没有交给女儿,要是就这么死了。这手艺大概就就此断绝了。
他之前倒是教过陈大江,但酿酒是个手艺活。
谁都知道,想要手艺学得好,就得不怕苦不怕累还得有恒心。陈大江自己到了府城后一天酒都没酿过 ,距离他学手艺都过去四五年了,兴许早就忘记了。
教过等于没教。
“不生气,我已经跟他解释清楚,等去城里的时候,我们大家一起。”
他们所在的小镇挺偏僻,想要去府城得坐两天马车。这时候的花销都是陈富贵出,祖孙三人只管坐就行。
杜父十年前也是府城人,还算熟门熟路,很快就买好东西上了马车。
“天色不早,我们明日再启程。”陈富贵主动提议,实在是忙活了半天后,杜父的脸色惨白。但是随时可能晕倒,别看他身子弱,酒坊的生意好不好,可全都要靠他的那双手。
几人找了客栈安顿,又出来找东西吃。
楚云梨有意无意将他们带着往陈大江如今所住的地方去,然后去了汪家酒坊对面的食肆中。
桌上几人吃着饭,楚云梨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瞄着对面的酒坊。想着陈大江要是不出来,她又要如何找人。
她很快就有了想法,找来了伙计“对面的汪家酒坊里面的酒水如何”
伙计笑了“味道挺不错,我们铺子中也有,您要试试吗”
“上一壶。”楚云梨看向对面的陈富贵“陈叔,咱们酿的酒以后肯定要运到府城,这也算知己知彼。”
她结果伙计送过来的茶壶,亲手为陈富贵倒了一杯。像是无意一般又拿起酒杯倒了,送到了杜父面前“爹,你也尝尝。看看咱们的酒和这里的比起来,到底谁优谁劣”
此时的杜父面色已然变得严肃,因为他闻到了面前杯子里的酒香。他有些
不确定,端起来仔细闻过后 ,又开始细细的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