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 我不会高兴。”楚云梨假装听不懂她话中之意,只就事论事“他过得不堪,只能证明他自身能力不强, 而看上他的我则眼光不好。”
云如意半信半疑“这是你的真心话曾经你把他关在牢中那般折磨”
“那是我的事。”楚云梨没甚耐心“如果你来是说这些,那我不爱听, 请回吧。”
云如意张了张口“你孩子父亲过得不好, 我认为需要告诉你一声,至于你的应对, 那是你的事。宫主,无论山庄和百霄宫如何, 我对你,始终是心存善意的。”
她又一次隐晦的提及二人的身份。
既然不敢认,又何必提
“哦”楚云梨受够了她的遮遮掩掩“若是没记错,当年我爹叛出山庄, 可是重伤了你的。云夫人竟不记仇吗”
她这么直白的问,云如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道“当年的事过去太久,我已不太记得。我一看你, 就觉得与你挺投缘, 至于你爹重伤于我, 那是他的事。如果我因此记恨到你头上冤冤相报何时了总之, 我从未责怪过你。”
楚云梨似笑非笑“山庄这些年来对我可没什么善意, 虽说冤有头债有主, 做这些事的人是你夫君和儿子, 我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与你说话。”
闻言, 云如意面色暗淡,似乎很是难受。
若是楚云梨顾及她心情,庞月篱大概要不满了。她站起身“来人, 送客。”
云如意欲言又止,楚云梨假装未见,压根不与她对视。
见状,云如意有再多的话也只能咽回肚子里,跟着宫内的丫鬟退出。
对于云如意又一次去百霄宫的事,双云庄主和少主立刻就得了消息。
事实上,在云如意第一回去百霄宫时,他们就格外在意。
山庄内人多嘴杂,庄主早就想和她谈谈,奈何一直没找到机会,刚好今日得空,他骑着马,到了百霄宫山脚下。
看到云如意的马车下来,他飞身进了马车。
马车帘子一掀,忽然多一个人,云如意警觉地翻身而起,手中匕首已经拔出,当看清楚面前人时,重新靠了回去,又不紧
不慢将匕首收好,才道“你特意来接我”
庄主今年五十多岁,看起来却如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容貌方正,看起来像是憨厚的老实人。
“我听说你又去了百霄宫”
一个“又”字,咬得及重。
他沉声道“你给了那个丫头几百万两银子,现在还三天两头地跑去,做人贵在自知,你要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云如意满脸嘲讽“方舟,我是你的妻子,也是上一任庄主之女。你别忘了,你能有如今的身份地位,都是因为我。我做事,不要你管。”
“你是我妻子一日,我就得管你一日。”庄主面色沉冷“如意,百霄宫那个丫头最近做了不少大事,试图洗清百霄宫的名声,已经侵犯到我们山庄的利益。别的不说,今年本来该是我们山庄的许多弟子,都要跑去百霄宫那边。”
“一个势利再显赫,若是没有新弟子,都早晚会消亡。而他们跑去百霄宫的缘由,就是那边弟子的月银多而她能付得起这份月银,你功不可没。如意,你在亲手毁掉自己祖辈积攒下来的名声和基业身为你夫君和双云山庄庄主,我有必要劝回你。”
云如意还是那句话“劝是你的事,听不听是我的事,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庄主无言,半晌问“你当真要一心奔着那个丫头”
“你管不着。”云如意靠在车璧上“方舟,用你的话说,人贵在自知。你别占起便宜来没够,我整个山庄的基业都交到了你手中,我只是拿出其中一部分而已,你别这么抠。”
方舟恼了“如意,你如何挥霍我都不管,但你不能送给百霄宫。那个丫头最近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她不是你以为的需要护着的小丫头。还有,山庄是你的,我只是帮你看顾”
云如意很不耐烦“既然山庄是我的,你就别多管。我就算拿去送人,那也是我的事。”
方舟比她更烦躁“如意,你好好的成么”
云如意姿态随意“我哪里不好”
方舟咬牙切齿“山庄是我们俩的儿子的,你如此,害的是他”
云如意不说话了。
她闭上眼,靠在车璧上,明显
不欲多说。
而另一边,少主云飞扬此时也烦不胜烦,边上娇柔地女声不停控诉“我哥哥拿银子救命你不肯,现你娘拿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还一花就是百万两,我哥哥还比不上一个外人么当真儿子是草,女儿是宝,哪怕是个养女,也比你要紧”
“住口”云飞扬斥道“你哥哥跑去赌,我娘那是救人性命”
少夫人罗氏眼泪汪汪“我哥哥是不对,可人家拿银子也是救他的命,要不是我娘找地方借到了银子,现在我哥哥已经已经与我阴阳两隔,我爹娘也已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就这一个哥哥,云飞扬,你太狠心了。谁嫁给你谁倒霉”
云飞扬烦躁地一拍桌子。
桌子上碗碟被他拍得叮铃作响,吓得罗氏一个机灵。
“你还生气”罗氏哭得愈发厉害“我是你的妻子,是未来的山庄夫人,却比不上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养女,你娘那么喜欢闺女,却又不喜我们的瑶瑶瑶瑶要是不去给她请安,她一辈子也想不起来。”
云飞扬在她的哭诉中,烦躁之余,也对母亲愈发不满。
当得知父亲归来,他立刻去了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