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斜眼瞅她“丫头, 我都一把年纪半截入土的人,你别让我带着遗憾入土啊,你老实说说, 我们到底认不认识”
楚云梨坐在他对面,手撑着下巴“你不记得了吗”
庄主一愣, 随即笑开。
气氛正愉悦呢, 忽然楚云梨面色严肃起来。
而庄主那满脸皱纹的脸上笑容已不在,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
外面院子里, 守卫对着刚回来的林天越一礼“姑爷。”
林天越嗯了一声,明显心情不好。飞升掠入自己房中, 窗户被他拍得“砰”一声。
然后,他出了房门,一天天搜寻过来。
楚云梨和庄主就住在他屋子数过来的第五间房中,林天越很快就寻到了这里, 站在屋中时,他环顾一圈,没发现有异常, 正想飞身出去, 鼻尖微动, 重新停了下来, 然后, 推开窗后窗。
后院是一片湖泊, 景致不错, 远远看去犹如仙境, 不过,也因为是湖的缘故,一眼就看到了头。确定没有异常, 林天越才转身离去。
没多久,他又回到了这间房中,再次打开后窗,然后才彻底离开。
后窗再次打开的一刻钟后,水中的楚云梨才捞起庄主飞身入内。
把人安顿在床后,她低声道“我去给你找身干衣。”
这间屋中没有人住,也没有衣衫,就一床薄被褥。
庄主满脸担忧,一把揪住她,低声斥道“不要紧。他还在外头,你别出去犯险。”
如果是庄主全盛之时,或者说,只要他稍微有点内力,还真不怕这点水汽。但他如今身中剧毒,本身动弹不得,身子虚弱得只剩几口气,若是放任,很可能今晚就会起高热。
楚云梨抽回自己的袖子“你放心,我没那么弱。再说,你都没死,我且舍不得死”
说着,扯过被子把他身上裹起。人如一抹叶子飘了出去,还顺便带上了窗。
坐在地上裹得像个蚕蛹一般的老庄主看着自己刚才抓她袖子的手这样高的武功,若是不想让他抓,只怕他拼尽全力,也碰不着她一片衣角。
良久,庄主苍老的脸上忽然绽开一抹笑意,很是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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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th1aa悦。像挪开了心头沉重的大山,整个人都不同了。
林天越在自己的院子里巡视了两遍,没发现有异常。想到那人在他手底下过招还能全身而退他不认为这人还留在院子里,兴许已经去了别处。
他不想在此浪费时间,带着护卫满山庄搜寻。
所以,楚云梨在内院中还算自如,很快就寻到了适合老庄主穿的衣衫,顺便还拿了些药磨了粉应急,又多寻了一床被褥。总之,她认为用得上的东西,都给带上了。扛着一个大包袱,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回到了屋中。
庄主还在原来的地方坐着,地上已经流了大片水渍,看到她进门后,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担忧问“丫头,你没事吧这一路有没有遇上危险”
楚云梨上前,把人挪到床边的脚踏板上放好,又拿屏风挡了,将包袱递进去。
“庄主,先把湿衣换下,然后躺上床歇会。”
老庄主伸手接过“你一个姑娘家,离我远一点。还有,我这年纪,够做你爷爷了,你以后唤我爷爷吧。”
楚云梨抿了抿唇,唤了一声“爷爷。”
然后,坐到了窗前,耳朵支着听外头的动静。
两刻钟过去,屏风后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楚云梨眉心渐渐皱了起来,这么久还换不好衣衫,可见这些毒在老庄主体内对他的影响。
又等了一会儿,楚云梨忍不住问“爷爷,你换好了吗要不要帮忙”
笃定又喘息不止的声音传来“不用”
只听这声音,就知道他累得不轻。
这样严重,就是在这样危险的情形下,楚云梨踌躇半晌,道“其实我会一点医术,能用银针逼毒,但是刚学的,手法不准,你敢不敢试”
屏风后的庄主累得直喘气“试”
又过了半晌,他才道“我好了。”
楚云梨绕进屏风,只见地上的湿衣和被子团成一堆,庄主已经坐在了床上,衣衫还有些凌乱,好几处没有整理好。脸上的惨白已经带上了几抹晕红,胸口起伏不止,明显累得不轻。
楚云梨满脸无奈“你逞什么强叫一声我就进来帮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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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th1aa 也是因为对于这样被人尊崇了一辈子的老人,她不好擅自动作。
庄主笑了“你是个姑娘家,男女有别嘛。”
楚云梨把地上的湿衣捡起,用湿帕子帮他擦了手和脸,道“你饿不饿,我有点心。”
庄主讶然“你还真贴心,跟谁学的,怎么这样会照顾人”
“我费劲巴拉把你救出来,可不能让你饿死。”楚云梨转身端了点心茶水过来放在他旁边,又去整理地上的湿衣“这些我拿去扔了,顺便要准备银针。呃,我不会离得太远,也会注意林天越的行踪。如果他突然出现,你只管大叫,我定会很快赶回来。”
庄主满眼笑意看着她“丫头,值得吗”
楚云梨对上他的笑眼,恍惚间觉得老头好像认出了自己。不过,她如今气质和胡娇完全不同,武功比她高是胡娇一辈子都练不出来的那种高,还有医术,和她完全是两个人,老头应该认不出来才对。
她将自己那一瞬间的怪异,踢出脑海,抱着一个大包袱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