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楚云梨心里泛起了嘀咕“谢您吉言。”
老夫人摆摆手“去吧”
楚云梨福身退下,刚走到门口,有听到身后老夫人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紫娘,你行事谨慎,可要记得这句话才好。”
言下之意,大概是想告诉她,别奢求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不能有让张玉珂认祖归宗的想法。
老夫人不主动提及张玉珂身世,楚云梨也不好解释。
可以确定的是,老夫人不喜欢她们母女想到此,楚云梨心里一动,转身重新进门“老夫人,我有事求您。”
老夫人眉眼不动“说来听听。”
“我在花楼多年,如今女儿日渐长大,即将说亲。我身为她的母亲,做的活儿实在上不得台面,于她婚事无益。”楚云梨偷瞄老夫人神情“我想赎身,带着她离开,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老夫人想要杀了她们母女,大抵是不想见到她们。如果她自己愿意离开,柳府或许会放她们一条生路。
话音刚落,她就察觉到了老夫人落在自己身上满是审视的目光。
良久,老夫人问“你打算去哪”
“不知道。”楚云梨低着头“天大地大,总有我们母女的容身之处。”
老夫人沉吟,摆摆手“容我想想”
楚云梨也不认为老夫人会干脆地放她离开,当下并不失望,福身退下。
这一回,她一直出了门也没人再拦,站在府外的小巷子里,楚云梨回想了一下今日的所见所闻,才开始挪步。
刚出巷子,就察觉到偏门处有人出来,楚云梨躲在一旁,看到一个着荣和苑衣衫的婆子鬼鬼祟祟出来,手中捏着一封信,往人群里钻。
楚云梨不是真丢了女儿,她又不急着回去伺候张虎,这会儿挺空闲。想到今日老夫人颇有深意的语气,她悄悄追了上去。
穿过人群,一路左绕右绕,到了北街。
北街出了名的乱,这里什么人都有,婆子一路疾走,进了北街大门第一个巷子,然后把墙上的某块石头搬开将信压住。
巷子里偶尔会有人路过,婆子挑了个人少的时候,刚好周围没人。
等她一走,楚云梨飞快上前,将信封收起,然后退到了边上某户人家的门后。她直觉这事儿应该和张玉珂有关,打开信封,里面并没有信纸,而是掉出一叠银票,加起来足有三百两。楚云梨皱起眉,再次抬头去看那处。
一刻钟后,有中年汉子进来,直奔婆子放信的地方搬起石头。大概是没看到东西,那中年汉子将周围扫了一圈,骂骂咧咧远去。
楚云梨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往北街越走越深,终于前面的中年汉子转进一个小巷,楚云梨飞快跟上,看着他进了某个小院然后关上了门。
这会儿还是午后,太阳晒得人懒洋洋的,街上人少,巷子里更是空无一人。楚云梨抬手一撑坐上墙头,就听到那中年汉子正气急败坏“我找过了,没有,什么都没有咱们被那老虔婆给骗了”
边上稍微年长一些的人皱眉“她让我们抓人本就没安好心。兴许柳家根本容不下外头长大的姑娘,就算少东家知道了,也一样会杀了张玉珂。所以老夫人才不怕我们的威胁”
听到这些,楚云梨直接跳下墙头。
屋檐下三人吓了一跳,各自拿起边上趁手的木棒,戒备地瞪着她“你是谁”
楚云梨扬眉“你们想抓我女儿,却不知道我是谁”
三人面面相觑,年长的试探着问“紫娘”
又上下打量,一脸恍然“肯定是紫娘,长得这样好,难怪能帮少东家生下孩子。”
楚云梨冷笑“谁说我女儿是他的孩子”
三人根本不信她的否认,也并不害怕她一个弱女子,早已经不再戒备,对视一眼后,揶揄道“若不是柳家的种,老夫人何必大费周章找我们抓人听说你嫁了人的,能够让人给你养十几年女儿,你果然好样的不过呢,你长得这样美,要是让我帮忙,我也很乐意”
三人的目光全都不怀好意打量她浑身上下,出去拿信的中年汉子摸着下巴“知道了我们做的事,我们可不敢放你走,除非你有把柄落在我们手中。你自己送上门,我们也不用客气,能够尝一下柳少东家女人的滋味,也不枉此生。大哥,你说对吧”
虽是问的大哥,粘腻的眼神却一直打量楚云梨。
三人还没商量,就已经愉快地决定了,呈合围之势往楚云梨这边逼来。
中年汉子最急切,狞笑着伸除手,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扑了过来。
楚云梨对着他要害踢了过去,下一瞬,中年汉子蹲在地上,捂住那处弯成了虾米一般,满脸痛苦。
余下两人大惊,楚云梨却不容他们反应,抢过中年汉子手中木棒,对着那两人劈头盖脸就砸。
他们的木棒应该是特意准备来打人的,料子又实又重。两人几番躲避,却发现根本避不开,挨了几下后就满地打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