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脾气这般暴躁,楚云梨简直服气。
不过呢,这也正常。余氏和柳非昌之间的婚事算是门当户对,她本身出身不错,从小被家中长辈宠着长大,性子骄傲,成亲之后,柳非昌也愿意哄着她,所以,纵得她脾气愈发大。
她一声令下,边上的婆子扑了过来,楚云梨急忙避让“我还有话说”
余氏怒极“给我打”
楚云梨“”忒不讲理
不是让她招吗
合着无论招不招,今日这顿打都免不了。
想到紫娘在夜里看到的那抹人影,楚云梨伸手一指青娘“夫人,是不是她挑拨的”
青娘讶然。
余氏直接承认“是又如何”
楚云梨急忙道“我们之间有仇,她这是看不惯您重用我,故意污蔑”
闻言,余氏半信半疑,没了方才非要打人的急躁。
楚云梨继续道“夫人,不是我自夸,这些年来我帮了您那么多事,又怎么会做让您厌恶的事公子去花楼,我一早就想要告诉您”
“那你为何没说”余氏怒气冲冲。
这也是她笃信紫娘背叛自己的最大缘由。
楚云梨叹息“我哪敢啊公子如今是少东家,以后的柳东家,我区区一个小管事与他作对,不是找死么”
余氏冷哼一声,勉强信了“是谁把那个烟儿带到他面前的”
楚云梨一脸无奈“就是花楼中的李嬷嬷。”
余氏皱起眉来。
这和她听说的不一样
她怀疑地看向青娘。
青娘急忙跪下解释“主子,奴婢也是听底下人说的。”
余氏并不蠢,青娘这般回答,和先前笃定的语气完全两样。看来,青娘确实有胡说八道故意挑拨的嫌疑。
既然她的话不能全信,余氏也不想冤枉了紫娘,失了这个好用的人。
嬷嬷在花楼中的地位,就和酒楼中的掌柜的位置一样要紧,不是谁都可以做这嬷嬷的。这位李嬷嬷,就是现如今的柳家当家夫人的陪嫁,深得柳夫人信任。
余氏可以对这府中许多下人动手,却不包括婆婆身边的丫鬟。更何况是和婆婆主仆多年的李嬷嬷她就更不能动了。
想到此,她暴躁问“照你这么说,我得吃了这个哑巴亏”
楚云梨默然。
人家婆媳之间的事,她可不好开口。
余氏揉揉眉心,吩咐道“派人去细查”她眼神凌厉地看向楚云梨“若让我发现你说谎,别怪我不念主仆情谊。”
楚云梨心下翻了个白眼,这话说的,好像余氏念过主仆情谊似的
不过,总算能完好无损走出柳府。
出了偏门,楚云梨一路疾走,回到紫娘的家时,发现大门紧闭。
她心下担忧,打开门走了进去。屋子内外果然没人,她急忙掉头去了街上。
刚转过街角,就看到紫娘的女儿张玉珂挎着篮子过来。
楚云梨长长舒出一口气。
她接收了紫娘所有的记忆,知道她对于自己的死并没那么怨。或者说,紫娘身为柳家的家生子,生来就是丫鬟,早已经接受了自己会死于非命的下场。她最大的怨气,还是来自于无辜枉死的女儿。
护好了她,紫娘的心愿也完成了大半。
哪怕看到了人,楚云梨脚下也不慢,刚走到近前,就见左边小巷子里突然冲出两个人,拿着麻袋就往张玉珂身上套。
楚云梨“”就敢跟她抢人了
她捡起边上的一块石头丢了过去,砸中一个人的头,剩下那人发现同伴被砸倒在地,诧异地看了过来。还没看清呢,只觉手中麻袋罩住了自己的头,然后,头脸和浑身上下到处都疼痛起来。
张玉珂上辈子应该就是被这两人掳走,然后死于非命。乍然看到两人,楚云梨大概是被紫娘在情绪影响了些,很是生气,手上也不留情。
等她找回理智,地上的人已经气若游丝,浑身青紫肿胀,大概连亲娘都认不得。
打这样的人,楚云梨毫不亏心,狠踹了一脚“谁让你们来的”
被麻袋罩住的人欲哭无泪,这会儿的他,很羡慕被石头砸晕的同伴“小的有眼无珠,得罪了您对不住”
楚云梨又踹一脚,踹得他惨叫一声,她才斥问“我不想听这些废话,你要是不说,就去阎王爷面前分辨吧”
汉子刚扒开头上的麻袋,眼看她的脚又要落下,吓了一跳,急忙道“夫人饶命我说就是”
说话间扯得他满脸都疼,可此时却顾不得,他捂着头脸,看楚云梨一脸凶神恶煞,不敢耽搁,急忙道“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给了我们兄弟二两银子,让我们帮着带个丫头回去点名要她”
楚云梨面色沉冷,这么一会儿,她哪看不出这两人就是街上游手好闲的混混
混混还解释呢“人家说了,是看这姑娘长得好,接她去过好日子的大姐,您非要拦着,还没问这姑娘自己乐不乐意呢万一她愿意,您可就好心办了坏事”
这话一出,气得楚云梨一脚就把人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