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想是有人在后面推动吧。”
官场上的那些事情,就不是他们能知道的了。
茅主任所在的利益集团犯了这样一个错,也是其他人对付他们的好机会。借此机会把事情搞大,打压他们这一派,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那就和我们无关了,”苏采青说着,用口水巾给老七抆了抆嘴角的口水,“总的来说,对咱们是好事就行。”
现在改革派的声音比较大,苏采青得偿所愿的机会也就很大。
苏采青带着四个姑娘并梁启恒,一起坐火车回到了吉阳。
一下车,就发现有人在等着了。
“苏老板!好久不见啊!”
是服装厂的厂长。
苏采青说:“您好啊,孙厂长,好久不见了。”
“是啊,还怪想念的。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谈谈?”
苏采青说:“现在还不方便,我得先回家去。”
“没关系,我们可以送您一行人,车都准备好了。”
真是盛情难却。
“可是我衣服的布料还么选好,其他的也没准备……”
“这个没关系,今年织染厂生产的旧款和新款,我们都给取了样来了,你可以直接看,不用辛苦跑去织染厂了。”孙厂长笑得极为殷勤。
没想到,国有厂也能有这样的服务态度和水平,苏采青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苏采青觉得,再不给面子,就是自己的不对了,更何况以后还是要合作的。
于是她点头说:“好吧,那就请孙厂长上我家一趟,喝杯茶吧!”
见苏采青松口,孙厂长十分高兴,立马帮着提东西上车。
回到家里,家里依旧没什么改变,只是苏幺妹知道姐姐一行人要回来了,特地把屋里屋外都收拾了一下。
行礼有苏幺妹接了,孩子有梁启恒抱着,苏采青直接和孙厂长在起居室的小桌子边谈了起来。
“听说您的夏季新款,已经设计出来了?苏老板你真是脑子灵活啊!”
夏季新款还是苏采青带头的说法。
苏采青笑着说:“还好吧,这是吃饭的本事,总要强出那么一点不是孙厂长,您今天的目的我也知道,之前的意思,我也和王厂长说过,不知道他有没有转达?”
孙厂长忙点头说:“转达了转达了,就是不知道具体你想要多少优惠?”
苏采青早已经打好了算盘,说:“每件衣服便宜五毛钱就行。”
“五毛钱!”孙厂长有些肉疼。
五毛钱本就不少了,而苏采青的单子都是几万十几万的,好些单子合起来,就要少掉几万块了。
这年头,单位是万的数字,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啊!
苏采青说:“因为您实在是诚意十足,我才干脆地交了底,如果您觉得不行,我可以找别人问问。”
孙厂长显得为难极了:“你看这……我……这……苏老板,我们除了人工,水电、机械损耗之类的,都是要钱的。这么一笔砍下去,我们都要赔本了啊!”
苏采青当然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她这个价格,只是把纺织厂的利润几乎压到了极限而已。
“那您觉得多少合适?”
孙厂长做出为难的样子:“我看能够给你少两毛一件。”
苏采青立马摇摇头,孙厂长似乎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才说:“两毛五!”
……
这样拉锯战似得谈了快一个小时,才确定一件衣服的工价少三毛五。
谈好价格以后,孙厂长的脸变得灿烂如花了,把布料的册子放在桌上,说:“这是今年各家织染厂的产品,很全乎了,您可以看着用。”
苏采青点头:“那行,谢谢您了。”
孙厂长和苏采青约好了,整个人都轻松了,痛快地告辞了。脚下生风地离开了。
虽然只是口头约定,但说明事情成了八成。
苏根妹进来了,说:“姐,你这是不是吐口太快了?我看那孙厂长可高兴了。”
跟着苏采青,苏根妹也学了不少东西。
“还好吧。”
苏根妹在王厂长刚刚坐的凳子上坐下,说:“我觉得,你可以用那个法子,就是把几个厂子叫到一起,让他们自己出价,谁出的价格低,咱们就跟谁合作。”
苏采青点头说:“不错,这法子你倒是学会融会贯通地运用了。”
“既然好,那就赶紧把孙厂长的事儿给否了啊!”苏根妹急得不行。
苏采青摇头说:“你可别忘了,他们是国营厂,他们确实是很想要咱们的单子,可是如果咱们一点钱都不让他们赚,他们也完全可以选择不和咱们合作。做生意的时候,不能想着赚到最后一毛钱,那是杀鸡取蛋的做法。你要是那么强硬厉害,以后谁还和你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