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师兄解战袍[20](1 / 2)

心梗选手[快穿] 洛大王 4041 字 4个月前

姜临川出生就被加封了一个正三品参将之位,有上奏之权。

经史子集看遍, 下笔文采斐然, 感人至深。

景文帝留中不发, 姜临川又写了一次。

谁砸来的烫手山芋,谁自己接着。

要是景文帝同意, 他就去战场,说不定能在路上碰到师兄,想想办法一起造反。

要是景文帝不同意,他就留在京中等师兄回来。

此时景文帝也是十分煎熬。

他把姜临川写的奏折拿出来,随意翻看几眼,一字一句都是请求陛下恩准他北上探望、照顾秦川侯。

同不同意呢

他总想粉饰太平, 不希望后世记载,他逼杀忠臣良将,致使造反。

姜远之屡次被刺杀而不死, 就算不疑心,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全然信任了。

同意姜临川北上,不亚于放虎归山。

他现在也摸不准姜临川是真傻还是假傻, 二者并没有区别, 都是要处理的。

景文帝决定召他的老太傅过来商议一番。

这位德高望重,是名扬天下的大儒,官居丞相数十年, 既有治国之能,又有经世之才。

文人墨客,都以半师之礼敬之。

若当年林霁不辞官, 如今也该有这样的威望。

“老师,您先看这奏折。”

“老臣看过,秦川侯世子虽年少,博闻强识,文采斐然,过几年参加科考,怕是能连中三元。”

“老师您说笑了,武将家有世勋,怎么会去参加科举临川生来就有三品官位,不必同那些寒门子弟抢六七品的小官做。”

“众所周知,秦川侯世子身体羸弱,难承父业,又天生聪慧,学识渊博,日后转为文臣也未尝不可,陛下忧心之事,自然迎刃而解。”

“他总会娶妻生子,姜氏一族根基深厚”

“陛下可降一位公主与他为妻。”

“此事容后再议,先看这奏折,朕该不该同意”景文帝想到尚给姜远之的两位公主,无言。

“陛下同意便是。侍奉亲父乃孝道,陛下若早些出手,在流言喧嚣尘上的时候,斥责他,将他送至北边探望秦川侯,必不像今日这样被动。”

“如今为时不晚,放他北去便是,若有不臣之心,陛下可铲除心腹大患。若他侍疾后回京城,再叫他科举入仕”

“戎夏大汗愿俯首称臣,与我大梁通商,愿尊我大梁为主,世代缴纳岁贡。”景文帝突然话锋一转,征询老丞相的意见

“大梁国力皆耗在兵戎之事上,朕欲停战,戎夏已求和,此事如何”

“戎夏这些年也被大梁耗住,损失惨重,也许是迫不得已才来求和,不如乘胜追击,将他们赶去北荒,让他们与那些色目人争土地”老丞相想了想。

“北边本就不适合种植,那些土地就算归入大梁,也无甚用处。反倒是戎夏人,擅长种植,养马,放牧,若为臣属,往来通商,必能强我大梁国力。”

“陛下言之有理。”老丞相不再多言。

或许是因为读书人没亲自上过战场,总有几分天真以为做事就像说话那样容易。

在景文帝上位之前,那位深得先帝爱重的太子,同样是读书人,光风霁月,提起戎夏,总说,杀至鸡零狗碎之时,把他们赶到最北边去,不与贼子议和。

“折子是同意还是”景文帝重新绕回来。

“陛下贵为天子,无论如何行事,旁人都不会置喙。”老丞相笑容温和,神色恭敬,低头拜别时,掩饰住眸中深深的失望之色。

先前为皇子时,喜好背后害人,还能说是善隐忍,通谋略,如今做了十几年皇帝,竟无一丝长进,优柔寡断,行事阴暗,与后宫争宠妇人何异

丞相离宫后,景文帝斟酌着,写临川体弱,北地苦寒,派遣太医去就是了,想来秦川侯能体悟到他的孝心,父子二人明年开春再聚不迟。

宫里宫外再没人提姜临川不孝不悌一事,反而清一色夸赞,今天夸姜临川过目不忘,学富五车,明天夸姜临川忠孝两全,仿佛不久前的诋毁都是幻觉。

在流言最猛烈的时候,四皇子、六皇子都甚少与姜临川来往,但会彼此交换书信,四皇子只说,宽心应对,六皇子总是担心姜临川生气,在信里长篇大论骂那些造谣的人。姜临川看到后心情好了不少。

近来,那些改换言辞的人也零零碎碎为姜临川了不少怨气值。

想必都很困惑,为什么前几天恨不得把他锤进棺材板,上头话锋一转,转头就要把他夸到天上去尴不尴尬脸疼不疼

来时是早春,几场风波过去,还未感受盛夏,就匆匆到了秋季。姜临川偶尔磕一颗延寿丹,吃糖豆似的,只要不频繁,不会有太大影响。看起来反而比刚进宫时健康一些。

这样,反而叫景文帝对延寿丹上了心。

太医表示看不出什么问题,确实可以强身健体,想来是药材过于珍贵的缘故,效果还不错。

景文帝天冷时爱头痛,忍不住试吃一颗后,当晚龙兴大发,快乐无边,瞬间爱上了磕药的感觉,一时间,后宫又多了几位怀孕的妃嫔。

景文帝觉得自己身体变好后,反而对继承人方面松了口气。

现在的儿子不成,以后还能生啊,还有时间慢慢教年纪小的儿子,问题不大。

本来颇受宠爱的六皇子因此被冷落,更喜欢给姜临川写信抱怨。他们每次都做得很隐蔽,阅后即焚,也不担心被人看见。

今秋分外短暂,只晴了几天,就匆匆下起了雪。一日比一日厚,不少地方都封城封路,禁止通行。

云清淮还在回京的路上,姜临川放心不下,提前让府中备好换洗衣物,每天叫人等在城门口,看云清淮有没有回来。

每旬都有一天假,姜临川能回府暂住一天,他本来在翻账本,听见外面有人高声呼喝

“世子爷,云公子回来了”

姜临川抬眼去看,云清淮已经进来了。

一身甲胄,些许残雪没有抖落,进屋后被暖气一熏,迅速融化。他这一去,风餐露宿,倒像长了几岁,有将军当有的坚毅挺拔。

云清淮睫毛漆黑,沾了融雪水汽,再望过来时,便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