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金秋将至,任鹤隐他们的稻谷跟小麦都黄了,棉花团团长在枝头上,远远看去,像一块洁白的毯子。
作物快丰收,农忙季节也快到了。
要是搁往年,任鹤隐不一定怎么惆怅,今年则轻松许多,他们手底下有人可用。
这天一大早,任鹤隐赖床,云鸣起来做饭。
初秋的天气已经很凉了,任鹤隐盖着蓬松柔软的棉被,被窝里还留有云鸣的热度。
被窝实在太舒服,他闭着眼睛蹭了蹭被子继续睡。
半梦半醒间,他听到有人说话声。
说话声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又远离,任鹤隐继续堕入梦乡。
一场酣眠,任鹤隐八点多钟才打着哈欠起床。
云鸣碰了一下他的脸,“还是困”
“还好,也不算太困,春困秋乏嘛,刚刚谁来了我听见了说话声。”
“是浅他们。”
“他们今天怎么来得那么早”任鹤隐打了个哈欠,又自己想了起来,“今天是要割麦子吗”
今年气候很好,相对于去年来说他们经验也更足一点,他们的麦子种得很早,现在就已经可以开始收了,水稻则要再过一段时间,估计十来二十天之后才能收。
今年的采收顺序应该是小麦,棉花,最后才是水稻。
任鹤隐道“今天要割麦子,我们等会儿吃完饭早点过去麦田里看看”
春天的时候,走商们、羽兽人跟鱼兽人们都派了人过来,大家都想过来帮他们干活,尽早干活也好,尽早把技术学到手。
任鹤隐理解他们的心情,最后大家坐下来商定,走商们派了十个人过来,羽兽人跟鱼兽人们各派了一人,布族的时也在,他们听完商议内容之后,硬是求着要派一个人过来。
教谁都是教,任鹤隐见他们诚心诚意真的想派人过来,就都答应了。
现在任鹤隐他们家一共有十三个人过来帮忙干活,这些人都住在山洞里,平时自己负责打猎,自己给自己做饭,剩下的大部分时候则听任鹤隐跟云鸣安排,帮他们干活。
任鹤隐跟云鸣今年养了十多头猪,五十多头羊,还有五十多只白花鸟,这些都有专人喂养,平时毕荫不用他们上手。
山上田里的活都有人干,任鹤隐他们平时主要就是打打猎,闲着没事会在附附近逛一逛,今年一年下来,过得十分轻松。
今天要割麦子,他们怎么也不能偷懒,得去看看了。
两人吃完早饭往部落里走去,部落里大家都在忙活着,许多人把镰刀磨好,准备等会割麦子。
看到他们过,许多人都笑着跟他们打招呼,“隐,你们来啦”
“是,今天部落也一起割麦子吗”
“没有,先割你们的,等你们的割完再割部落里的,你们的种得早,现在已经熟了,部落里的还可以再等几天。”
他们正在这边说着话,浅几个已经看见了他们,抬手示意,露出一口白牙,笑着打招呼,“隐,云老大。”
浅是鱼兽人,年龄不大,为人很是机敏,任鹤隐很喜欢他,请他做学徒队的队长。
浅道“镰刀跟箩筐都点好了,吃完饭我们就去割麦子了。”
任鹤隐笑“辛苦你们了,等会儿我们也一起去割。”
“不用不用,你们休息就行,我们这边都安排好了。”浅坚决回绝,“我们之前已经问过部落里的人了,我们都会割麦子。”
“没关系,割麦子不是什么重活,人多还快一些。”
任鹤隐请他们帮忙干活,却并没有把他们当奴隶的想法。
割麦子这种苦活重活,他们作为主家,理应上前去。
浅他们拗不过他俩,出发干活的时候还是跟他们一起去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犹如一条长龙般走到田里,他们手下农田的面积比去年扩大一倍有余,除了家里附近的农民田外,他们在河流上游,部落远处也开垦了一大片田,他们的麦子就种在那一边。
现在麦子黄了,远远望去,犹如一块巨大的黄色地毯,毛茸茸的,看着十分喜人。
任鹤隐跟云鸣这一年来没怎么管麦子。
上一次过来看麦子还是一个多月以前,没想到今年的麦子种的那么好,沉甸甸的麦穗都快碰到地上了。
浅吆喝一声喊起了劳动号子,四面八方的人开始应和。
大家分散开来,走到一片片田里,拿起各种材质的镰刀,开始索索声地割麦子。
他们人多,麦子一片片倒下来,很快就清理出了一片片田。
脸色黝黑的人捆麦子的捆麦子,挑麦子的挑麦子,都在各自忙活着。
麦子弄下来的步骤很繁琐,刚割下来的麦子要挑回去晒谷场那边用石碾子把麦穗里的麦子碾下来。
碾下来后要晒,要除杂质,等忙活十来天才能得到干燥的麦子。
麦子晒干后还得储存跟磨粉,想吃点面粉也不容易。
任鹤隐跟云鸣弯腰割着麦子,头顶上太阳晒得人流下一串串热汗。
云鸣割到那边的田埂,又往回走,看他脸热得红扑扑,上面有用力擦拭过后的指痕,问“不舒服”
“还行,好久没干活了,一上来这么个强度感觉有些受不了,我适应适应就好了。”
云鸣闻言强硬地将他拉起来,“不舒服就去旁边歇着,这么多人,很快就干完了。”
任鹤隐摇头,撩起衣服来擦了一把汗,“不用,别人能干我也能干。”
任鹤隐脸更红了,只好道“那我把麦子挑回去准备做饭吧。”
任鹤隐手艺很好,哪怕他教了不少人,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有他那份手艺,部落里还是他手艺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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