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鹤隐种了那么久的水稻终于要割了, 激动的却不止任鹤隐一个,部落里无论老少,都对这事极为上心,小孩们尤其在意, 割水稻前, 一天跑了二十几趟,都说想去看水稻。
到了地方, 他们也不乱动,在田埂上眼巴巴看着, 过完眼瘾就回去,待会再来。
任鹤隐见他们迈着小短腿风一样跑来跑去, 就禁不住想笑。
终于到割水稻这天。
部落里一早人声鼎沸, 老兽人亚兽人们天不亮就起来了,清晨带着凉意的空气很快被潮湿滚烫的水蒸气驱散, 空气里飘着炖肉跟肉汤的香气。
任鹤隐跟云鸣也起得很早, 一起洗漱完, 云鸣亲了下任鹤隐的额头, “我先去喂羊挤奶。”
“嗯,你快点回来, 早饭很快能做好。”任鹤隐摸摸额头,对他笑了一下, “我们早点去割水稻,估计部落里人都在等着。”
云鸣点头,挑着担子去了。
任鹤隐这边快手洗锅, 哼着小调煎肉煎蛋做早餐。
“隐,你们好了吗”
等不及的亚兽人们草草吃完早餐便跑上来,一群人围着任鹤隐打转。
任鹤隐笑笑,“快好了,你们先坐一会,要尝尝我们的早餐吗”
“不用不用。”木连连摆手,“你说的镰刀在哪要么我去磨镰刀吧”
“也行。”任鹤隐将手里的早餐放在桌子上摆好,去将五把镰刀拿了过来,“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晒谷场我们都扫好了,稻桶也擦干净了,等会割完水稻就能用。”
任鹤隐又笑了笑,“等云鸣回来,我们吃完早饭就去割水稻。”
云鸣很快回来,任鹤隐跟他一起吃完早饭,连碗都来不及洗,就被簇拥着去了割水稻。
说是部落出十来个人过来割水稻,实际上几乎整个部落倾巢而出,大家都想过来看个稀奇。
任鹤隐也不赶人,稻田边便黑压压站着一大群人。
到了稻田前,任鹤隐将镰刀分发给青等几个亚兽人兽人,自己拿了一把,说道“待会你们就像我这样,把水稻割下来就行,剩下的人在后面帮忙用藤蔓把水稻捆起来,运回去,等会我们再一起处理。”
这个流程昨天任鹤隐已经跟他们说过一遍了,大家摩拳擦掌起来,“好,我们现在开始吧。”
任鹤隐点头,“现在开始吧。”
几个负责割水稻的兽人亚兽人各自从一个田角进去割水稻。
镰刀磨得很锋利,割起水稻来“唰唰”作响,任鹤隐用镰刀轻轻一碰水稻,一倒一大片。
水稻割下来,后面的人立即跟上,将水稻困成一捆一捆。
兽人们根本来不及变兽形,他们捆好的水稻还没捂热乎,后面的族人们一人抱一捆,迈着步子小心而飞快地跑去晒谷场那边,一会就能走个来回。
后面的人但凡慢了那么一丝,连水稻的杆杆都摸不着。
没一会,大家就全神贯注地抢抱水稻这份工作了,抱着水稻的人比怀里抱着金子还神气。
头顶太阳太大,青割水稻的间隙直起腰抬头擦汗,旁边一个亚兽人立即殷勤跑过来问“青,你累不累我来替你把”
青看向任鹤隐,笑笑没说话,意思很明显。
任鹤隐也笑道“青你休息一下,让闵试试。”
那个亚兽人立即稀罕得不得了,欢天喜地地过来替换青。
其他几位割稻人也被替换下来了,连任鹤隐手里的镰刀都交到了朵手里。
其他人忍不住了,挤到任鹤隐跟前问“隐,要么我们用指甲帮你割水稻吧看起来跟镰刀差不多,没什么区别。”
任鹤隐平时没少用指甲干活,看着对方殷切期盼的神情,笑了笑,“也行啊,大家小心点,别碰伤稻子,把稻子踩到脚下去就行。”
他这么一说,兽人亚兽人们立即忍不住弹出指甲,下田割稻。
兽人们很少变成这种不完全兽形的状态,一时间感觉都挺神奇。
任鹤隐原本估计要一上午才能割完的水稻,在整个部落过来帮忙的情况下,半个小时就割完了。
水稻田里干净得很,稻穗全都被跟在后面的老老少少们捡了起来,半根没剩,只剩下一茬茬割干净的稻茬,水里倒是有鱼有虾,不过谁都顾不上这些鱼虾。
大家你一捆我一捆将水稻抱起来,转移阵地去晒谷场那边。
稻桶昨天就被抬着放到这里了,沉还亲自检查了一遍,排除所有隐患。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任鹤隐身上,寒问“稻桶要怎么用”
任鹤隐笑道“大家看我动作就行。”
说着,他举起一小把水稻,将水稻稻穗摔在桶壁上,水稻粒立即下雨一样,被摔得四溅,落在稻桶里。
“这样就行,大家也别太大力,太大力稻谷会弹出来,还容易溅到眼睛。”
兽人们哪怕人形,力气也很大,大部分都有六七百斤力气,他们要真是放开了摔,稻桶没两下就会被他们摔坏。
摔稻谷很简单,旁边人很快就看会了。
“隐”几个小年轻纷纷拿起稻谷,“隐,你看看我们,这样摔行不行”
他们保持一个比较平和的力度,又不至于甩不下稻粒。
任鹤隐看他们一次就能把稻穗上的稻粒摔得很干净,笑了笑,道“这样就行。”
他们做的这个稻桶很大,一次能容纳十六个人同时摔稻谷。
大家站在桶旁边,也不说其他的,都拿起稻杆,认认真真往稻桶壁摔。
任鹤隐摔了一会,将位置交给站在身后一直探头探脑忍不住好奇的木,“木,你来摔一会”
“行”对方高高兴兴地将差事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