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赶了过来,金慧敏被抬到了床上,昏睡过去。
金穗心看着大夫给俞故笙包扎,那一排的牙印子,触目惊心。看得她心上一抽一抽的,揪得厉害。
俞故笙抬抬下巴,示意小石头把金穗心带出去。
金穗心瞧见他的动作,眼睛里汪着一泡泪,摇了摇头:“我不出去。”
俞故笙便紧了眉头。
大夫包扎好,跟着旁边两个人退了下去。房间里只剩下夫妻两人,俞故笙叹了一口气。
“瞧着害怕,你还非得瞧着,是哪里来的坏毛病?”
金穗心抬手抆了抆眼睛,这会儿,也顾不上找一条赶紧的手绢,只将眼前的迷雾抆干净了,说道:“我没怕,我是觉得难受。这本该是我受的,偏偏害了你。”
“胡说八道,夫妻之间谈什么害不害。”
他叹了一声,捏了她刚才抆泪的那只手,沉下声音来:“要真是害人,也是我害了你。要不是跟了我,你这会儿不知多好的日子。”
“谁晓得呢?也许我这会儿也跟金七一样,疯疯癫癫的,连自己是谁,在哪儿也分不清楚。”
“口无遮拦!”
他斥了一声:“金七是自己作孽。”
金穗心从他话里听出点儿意思来,不禁朝着他看去,眼里端着疑惑不解。
被她瞧得,他别开眼。
她仍旧固执的望着他,一副他不说,她就不依不饶的模样。
俞故笙无奈的叹气:“刚才你没见她那副样子?显是见着某个人怕极了。既是这样,金府败落,只怕就跟这个人有关。你还记得你先前说了什么?”
金穗心想了想,摇头道:“我不就说他们夺了我阿玛的产业,偷了我额娘给我的嫁妆,害我们姐弟分离?”
俞故笙点点头,眸子如辰星望着她。
她陡然的一惊,顿时想到了一点:“你是说......”
不及她说出来,他点了点头。
金穗心惊着了,又是不敢相信,她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的,我都已经许久不曾得到他的消息了,他人在东洋,怎么会.......”
俞故笙拢着她的手紧了紧:“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并不当真。”
金穗心仰头看他,那眼中雾蒙蒙的,似是期望,又恐怕他说的是真的。
俞故笙揽了她过来,单手在她肩上轻轻的拍:“假如真是他,于你来说,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至于旁的,见了面再说也不要紧。”
她晓得他都是在安慰她。他不是那种尚未摸到头脑,还未确定就会胡乱说出来的人。但凡会这样跟她讲,那必定是有十之八九的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