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1 / 2)

民国军火商人 佛徒 4469 字 1个月前

这样的气势,杜海生自认,眼下还学不来,真是有种万般皆臣服的感觉,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仿若这天下便是他的天下,人民便是他的子民一般。

这个杜海生自然也清楚,便是那个让历史学家无数次争论的民国总统,黄埔军校的校长,民国委员会的委员长,集万般身份于一身的蒋中正蒋某人!

两人却是没有动,将眼前的建筑扫视一番,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了面前的众人!

“哥,你们可来了,我和中正已经等你们半天了!”

宋美龄见两人站在那里不动,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他们一般,本来想要给杜海生一个下马威,让其感受到自己的威严,这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对方根本没有理会自己这一套,她甚至有种错觉,若是自己不主动打招呼,只怕场面还会继续沉闷尴尬下去。

“旁边这小子,倒是好气度,好定力,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那样!”

宋美龄暗中点头,这才挽着蒋某人的胳膊缓缓走了过来,堆着满脸并不算自然的微笑,来到两人的跟前打招呼道。

“下雨,路不好走,自然会晚!”

宋子文也是相视一笑,解释道,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蒋委员长吧!”

虽然声音不大,话语中却是充满了调侃之意!

“你这个姐夫,可是不好见的,我和美玲结婚也没有参加,这次若不是她告诉我,只怕也不敢相信。你会来看我们了。”

蒋中正上前一步,握着宋子文的手,像是开玩笑一般,声音极其随和的道。

“哪里,我确实有公务在身,送给你们两个的礼物,可曾收到,是否喜欢?”

宋子文微微一笑,面对这个掌握着几十万军队和数万万民众的最高长官,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拘谨的样子,却是极其自然的问道。

“很好,这东西,钱是买不到的,听美玲说,那可是你最喜爱的珍藏,平日里,别人若是想看,可也是看不得的,能送给我们,却是厚重了!”

蒋中正点点头,几人的对话不温不火,不痛不痒,更像是一种恭维和彼此的奉承,体现不出任何一点家人的感觉,这让站在一旁的杜海生看在眼里,觉得索然无味,太假,假的一塌糊涂,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民国总统,一个是四大家族之一,名满民国的大富商,对起话来也是少了一些亲情的味道……

第三百八十六章 不和!

宋美龄,蒋中正,宋子文,三个本算是至亲的人,见了面交谈起来,不但是杜海生,即便是身后那些保镖以及其他随行人员也是感觉气氛很是诡异。

虽然每个人都挂着笑容,但那笑容却是如此的牵强,仿若是两个平日里就很少来往的普通见了面的场景,说的话也多是客套,寒暄,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就连问候,在杜海生听来都是如此的假,没有丝毫的诚意,老蒋如此做,杜海生倒也不奇怪,为何宋美龄见到自己的哥哥也是如此,却是让他非常困惑,宋子文也知道旁边这位兄弟,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客套,说起话来恭维不断,没有一句真心话,但现在他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更何况,面前这个男人和自己的妹妹将他的兄弟晾在一边,只顾着和他假惺惺的嘘寒问暖,多少也让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过了片刻,宋子文实在忍无可忍两人对自家兄弟的无视,脸上带着些许不悦,一指旁边的杜海生介绍道:“这位是……”

“他么,蒋某人还是晓得的,杜海生,最近大出风头的人物么,可是了得,上海老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也是我民国老百姓心中的英雄嘛,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度不凡,英雄出少年,这句话还是不假滴,杜先生,幸会,幸会,早就想跟你见个面,彼此好好交谈一番,此次,却是一个机会!”

不等宋子文介绍,蒋中正将目光收回,转到杜海生身上,上下打量一番,露出他一贯有些阴冷的笑容,装出一副很是熟络的笑容走上前去,不由分说,抓住杜海生的手,使劲的握着,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但这话在杜海生听来,却是蕴含着无限的深意,更像是另有一番所指。

自然,他也明白,自己和铁血十八军的关系,其他人都清楚,这位在民国手段通天的人物,不会毫无所知。

想至此,杜海生而是一笑,道:“蒋先生哪里话,你将一个国家打理的井井有条,那是老百姓爱戴的好总统,我一介区区小子,交谈就不用了,蒋先生有什么话还是尽管吩咐便是,杜某人能够办到的,对来百姓有益的,尽量去办,办不到的,蒋先生也别见外!”

“恩?”

杜海生也是针锋相对,话中有话,带着几分嘲笑和讥讽,他对老蒋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刚才对方一席话,也是让他心中不爽,故而,即便是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也没打算给他留任何面子,对于杜海生来说,他蒋某人是个枭雄,但也要看在谁面前,在自己面前,没必要装出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架子。

尤其是那几分笑,不但看不出丝毫的诚意,却是多了几分阴险和狡诈,城府深,心机重,这便是杜海生第一次见蒋某人的印象。

“何为百姓之事?”

他这充满余味的一番话,也是让老蒋为之一怔,他听宋美龄说过,杜海生生性高傲,心狠手辣,做事也都是按照自己的主观思想,起初还不怎么相信,现在看来,却是一点不假,甚至比传闻中的还要有个性,放眼整个民国,谁见了自己不要开口叫一声总统,校长,而这小子,却称呼自己为先生,更让他大感惊讶的是,杜海生自始自终也是高昂着头,丝毫没有回避自己的眼神,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这让他有种挫败感。

故而,神情有些不自然,笑容中带着几分不悦,反问道。

“百姓之事,且多,生死,乐悲,祸福,温饱,甚至娶妻生子,皆是老百姓之事!”

杜海生不慌不忙的回道,每一个字都仿若一支冷箭,直刺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神,宋子文颇为赞同的点点头,他的话,其实也正是他想说的。

现在的民国连年处于战乱当中,因此而无辜死去的老百姓不计其数,那些富商巨贾,权贵公子可以在夜总会,青楼妓院,赌场一掷千金,不带眨眼一下,而那些普通老百姓,还要为了明天的生活,为了下一顿怎么度过而去犯难,宋子文曾经亲眼所见上海城外边被活活饿死的孩童,故而深有感触。

“你说的百姓之事,可是事,却是一些小事,生死,乐悲,祸福,温饱,娶妻生子,且是他们自己所为,即便我是这民国的总统,对方的生死,温饱我却是管不得的,天下大事,我且找顾不过来,老百姓的事情,我能管,却不能多管,毕竟,现在的社会,还是强调民主的嘛!”

蒋中正闻听,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光芒,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平缓,不温不火的回道。

“哼,如此虚伪,却也能坐上这总统的位置!这一番话分明是在狡辩,什么是老百姓自己所为,强调民主,不过是一些掩人耳目的骗人把戏而已,若是民主,为何还要镇压游行的学生,为何还不允许其他党派在民国生存,为何还要残酷镇压反对自己的声音,这种民主却是不要也罢!”

闻听此言,杜海生心中禁不住一阵冷笑,眼中尽是轻蔑之意,暗暗想到。

心中所想,却是表面未露出来,仍旧带着一贯的笑容,道:“蒋先生此话差矣,自古以来,尊重民意者,天下可得,可稳,孟子也曾对君王进言,民贵君轻,只有将老百姓放在心中,放在第一位,才会得到老百姓的拥护,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老百姓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想必蒋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至于你所谓的生死,乐悲,祸福,温饱,跟你没有关系,杜某更加不敢苟同,民国连年内战,地方军阀四起,老百姓背井离乡,甚至有些被强制拉去当了士兵,一个个都葬身在战火之中,若是能够结束内战的局面,你死,悲,祸便会减少,生,乐,福也会随着增加,作为政府首脑,莫非跟蒋先生真的没有一点关系么,华夏五千年,秦王朝一统天下,大唐王朝四方邻邦朝拜,大明铁骑踏破万里河山,到了清政府,却是软弱无能,固步自封,外国列强依靠强大的军火武器强行在我华夏之邦掠夺老祖宗留下的宝贵财产,抢夺我们的文明,清末如此,民国亦是如此,内不安,何来攘外!”

“杜先生此话甚对,国内不统一,何来攘外,只是恐怕有些人不想看到我蒋某人一统这天下,巴不得我这个总统早点下台,暗地里支持地方军阀,让他们公然对抗我蒋某人,人心不惑,世界本来就是如此的残酷现实,弱肉强食,自古不便的嘛!想要救人,必须要救自己!”

杜海生的一席话,蒋中正听着甚是不舒服,甚至还带着几分反感和鄙夷,一个小小的少年,如此狂妄,胆敢当着如此众多人的面教训起自己来,这让自己的颜面,威信何存,执政,执政,一个国家,数万万人口,虽然大多数军阀已经归为中央所管,但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阳奉阴违,下去的命令根本得不到有效的执行,管,如何去管,数万万老百姓,不是一个小数目,要是每个人都去管的话,岂不是要将自己活活累死。

而他最后一番话,正是冲着面前这年轻人而讲的,话中滋味,即便是傻子也能听出个所以然来,暗中所指,便是他和薛岳,孙传芳的关系。

杜海生自然能够听得出来,淡然一笑,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和喜好,支持谁那是信得过谁,不支持谁,那也无妨,蒋先生在民国的实力,不可谓不强,地位更是无人能及,可为何会有人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还要去支持其他人呢?不如去找一下自身的不足,查漏补缺,无时无刻不在检查反省自己,才会让自己变的更加完美,才会得到老百姓的真正拥护,其实,他们的要求真的很简单,很低,蒋先生,我说的可对?”

“小子狂妄,蒋公识你是个人才,好言相对,你却不知好歹,句句针锋相对,你以为这是哪里,岂容你随便放肆?”

不等蒋中正再次开言,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个男子,这男子身材高大肥硕,一身军装系身,八字胡一指多长,一双眼睛中透着几分凶威,看样子约莫有四十岁上下,看杜海生的表情充满愤怒,仿若两人有天大的仇恨一般,他这一声厉斥,却是让其他人也是一惊,俱是站在那里等待着下文。

“哼,忠言逆耳,我所言,句句真切,发自肺腑,若听且听,不听也无妨,蒋先生治理数万万人的国家,不会连一点气量都没有,容不得别人异议吧?”

杜海生不认得站出来的这个男人是谁,但对于他的话很是反感,不由得冷哼一声,语气严厉的冷冷质问道。最后将皮球踢给了站在一旁没有开口的蒋中正,他明白,刚才和老蒋这一番对话,说明两人根本没有共同语言,一个只是为了自己而不择手段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坐在总统的宝座上。

有这样的人坐江山,君臣岂能臣服于他,老百姓又怎能不站起来反对!

杜海生对蒋中正的表现大失所望,他所表现出来的气度和心计城府都让他觉得对方是如此的可怜,根本不知道如何治理当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