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两人隔着慢旋而下的雪花对望着,五十张了张嘴,声音还有些沙哑:“你饿了吗?每个月的馒头我都帮你领过来了。”

下章预告,国道馆中起风云

八岁女主剧情走完~过瘾~本文以后是一周传足,看不到俺的吐槽了~勿念,俺要发奋去了

057 两番话生三种心

~~国道馆东侧殿~~

侧殿伴着一口齐腰深的荷塘而建,夏日的燥热,被带着莲香的入堂风吹得一空,正是满殿阴凉沁人。开得粉曳摇香的莲塘映出个倒影,只见那人道袍松敞,眼里满是烦闷。

前些日的门前招生之试,长药在无人明示的情况下只好收进了这五男一女的“寒门子弟”。此时,他手上拿着的正是只有六个弟子的寒门名簿,写在最前面的的百里焰漪几个大字让他太阳穴里抽疼了一下,再看到后面烈明痕三字,罕见的烈家姓氏让他眼皮又跳了一起,幸好下面的就是个种田味十足的乔布衣,明显是屠户之名的朱庖丁,还有个中规中矩的裘离,只是最后一个:齐傲世,他长吁了一口气,伸手往浸在荷塘里的的青玉葫芦摸去,却是捞了个空。

悄然而至的长生大宫将他的酒葫芦拎在了手里,嘴里训戒着:“修身养性,整日只知道沾染这些酒色浑浊之物,这上好的玉葫芦到了你这里,只能盛放这些迷心眼之物。”半靠在窗廊上的长药苦吟一声:“长生大宫,你明知我就是这样的散漫脾性,还将这一群难缠的小娃摆到了我的手上,一个不小心,可是要砸了国道馆的亮牌高匾的。”

长生捋着白须,故作不明状,“这小小寒门六子竟让我们生性不羁的长药这般为难。我手底下可是招了那轩,辕,干,坤四门足足百来人,正想着怎生分配,让你讨得了这样的六人责教的清闲差事,还有脸皮儿在那里说事。”

“我的好师叔,”长药终于忍不住酒虫子作祟,一揪住长生的及腰白须,趁他吃疼之际抢过了酒葫,灌了几口,侧殿里弥起了醇香酒气。“真豪门好管,假寒门难教。”

长生皱起了白眉,很是不喜这满殿的酒气,“你可是忘了,国道馆这次招生的正旨为何,炎帝既然发下了这条诰令,无论来得是几路人马,安的哪门心思,我们都得遵着圣意来办,只管将有些锋利的爪牙都平磨了去。我见你收得几人之中,有几个张扬了些,更需要好好磨砺一番,炎帝膝下,只需惟命是从之臣,无需惊世撼俗之才。”

“明珠蒙尘保光泽,潜龙伏潭助升天。”长药看向殿外,夏日多有阵雨,此时天空乌云明里滚铅,暗里翻腾不断,正是云翻雨覆的前兆。

国道馆采用的是早课晚课制。七日之内,四堂早课,三堂晚课。早课专教各类道元理论,课后可自行返家,晚课再授一些本命术法演练,夜晚可宿于国道馆内的露宿间内。只是这帮刚招收进来的馆童虽然有些粗浅得根基,也都是参差不齐,要想统一成正统的炎焰道元,可是要用上一些心思。本源术法相关的修习就都被先搁了下来,这开始的几日只能是都上做了早课,专养这正统的道元。此番收进的馆童共有一百零六人,年龄都在十三岁之下,正是卡在了后天道元修炼的大限之内。一百多人再划分为轩、辕、干、坤、寒五门,暂时由着长生大宫打理和几位中宫负责。

国道馆开课的第一日,就是要将这些人人召集到了一起,一干子热心陪送来的家属亲眷都是被赶了出去。长生依着几十年的老习惯,晨曦初显时,就起了身,喝了些淀下来的晨露,一袭考究的镶边象牙道袍,长须修得根根分明,顶戴着清风头冠,早早的候在集会所在的中庭里,身边燃起了一盏炉香。香烟袅袅,他脑里也是思绪万千。

昨日侧殿里,他本还想说些事,哪知道长药只顾着喝酒,很快就醉醺着睡了过去,他也懒得再督促这散漫的师侄,自从长玄子师兄不知所踪十几年来,他那一脉自己都是不好管教,这名师侄更整日只知道将偏殿弄得乌烟瘴气。他心里有些伤感,就是回到住处。

院落之中,孑然站着一人。他看着来人背影,穿的是件寻常的流云长衫,灰底镶黑,只是腰际的那块血脂火云佩却是一见就明。长生身上一紧,连忙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弯腰之际,想起曾几何时,眼前的这人还只是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道童,连声叫着“师兄,师兄”的嫩稚小娃,曾经的玉琢小娃,却是在被立为太子之后...而今天下和这国道馆,尽匍匐在了他一人眼下。他这名师兄,虽然也是跟着步步高升,却是鲜少有机会私下独处了,今日来这,又是为何。

长生最喜清修,这些年又是一人独撑国道馆的门户,馆中各处都是装点的及素简。他休息的长生院更是如此,院落之中,小巧的道庭空地两设而用,左边是沙石铺地的光*裸冥想庭。右边却是流水卵石铺砌而成的细流水木庭。一边荒芜无生气,另一边是生机绿意满目存,他正是借这生死两般景象,领道悟道。

玉阙国主炎炙正是站着了庭院中间的土路上。长生才刚弯下腰行礼,炎炙就单手扶起,龙目飘闪,脸上一抹笑意,“师兄这些年日日躲在国道馆潜心专研,长久不见师弟,可是都生分了,所以师弟今日就是不请自来,叨扰上几句了。”

长生看着眼前男子,炯目有神,短须剃尽,正是一如往常的简便打扮。“炎帝…师弟言重了,怎可一人外出,也不带上藏锋,隐卫。”他的语里带着几分责备,院落之中,并无半点人息。

“怎么连师兄都信了般鸠这个方术诳士的话了,还真信了这卜筮所说的,危机四伏,十载惊梦,五元逆天的胡乱说法了”炎炙笑道,神情之中,甚是畅快,并无丝毫生分之意。

长生心底冷冷笑过,如此方士也正是这出国道馆的明君王一手捧上来的,又是谁听了这话之后,就有了这收天下道术良才于国道馆的应急之举,更是派人暗下了苍等国。“道术两者本就为一家,不敢有诳士之说,国道馆和筮术院本来就是一家,都是各自受着玉阕的萌护,自然是道术一体。”

炎帝不置可否,嘴上只是无心带过一般:“前些日子的国道馆招生一事又是如何了?”

“共招进了一百零六名道童。家中世代名声亨通者二十,现宫运济济者四十,大商贾富豪者四十。“长生心中早就有所准备,将轩辕干坤四门之事细说了一遍,说道寒门之时,顿了一顿,“再有寻常背景者寒门六人。其中真寒门者三人,假寒门者三人。”

炎帝看着一边蜿蜒流转着的小溪,手指轻带起一块地上沙色土石,“如此有趣,区区六人之中,竟还有真假寒门。都是哪些人,报来听听。“

“说起来也都是父祖辈脸熟的人,分别是帝国四柱之二,齐堡和赤忠盟家的幼子,以及炎舞大宫的幼女。“长生立在后头,也不见前头之人的神情如何,只见水色波光之中,几滴清水溅起,漾起了朵朵水花。

“我是听说,齐放的两子都进了国道馆,那两娃娃,我也是都见过的,可算是细养精喂的陶瓷娃娃,很是娇贵,两人的生母,都是短浅的护短性子,送到寒门可不是她们的作风。这狠心被送到寒门的又是哪一子。“水花滴溅之处,满是水润卵石,炎帝又是弯腰捡起了一块。

“是第二子,姓齐名傲世。“长生如实答道。

“和烈家的男娃相比又是如何。“长生见他左右手各是捏玩着两快石头,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处,

“不好相比。”长生那日只是远远的觑到两人,也是不敢随便评论。

流云杉被夏风掠起了一角,在风里扑腾着:“怎么个不好相比法。”

“烈童如炎,齐子似焰,各有风华,炎光热放,焰心长敛,实在不好相比。”他想起了那日少年腰间的火色腰带和如水深远的眸子,心念一动,将一些话吞了回去。

“看来帝国四柱都还能撑些时日,”水光恢复了平静,水镜倒映出来,炎帝脸色有些兴奋,“师兄,前些日子,百里家的小丫头从外头带了好些石雕回来,形态各异,很是精致。我这些日子也是喜欢上了这些小玩意,你看我手中之石,可是石雕的好材料。”

长生仔细一看,正是刚才他从水中和地上捡起的两种石块。一块是普通土黄顽石,一块是细白卵石。“石雕之材?”长生不知道他用意为何,言语间只是神情闪烁。

“师兄,你这么多年来还是这番脾气,顾前思后,直说就是了。”炎帝见他额头都沁出了汗,知道他是断不肯一语说死,“若是修城造路,还是土石耐用,若是闲来雅赏,还是卵石合用,若是做我腰间长挂的玉佩,那是两者兼不可用。”他双手一掷,石头又是回到了原位,”我想要他们呆在原位,就得杵在那里,丝毫不得乱动。”

长生想到这里,土石,卵石分别所指的却是…这曾立下滔天功劳的帝国栋梁终究只不过是君王眼里的丢弃卵石。齐,烈两家都算不上是真正的玉阕皇族世家,却是使得帝国达到现今声势的功劳之臣,听炎炙的这番话语,烈日热辣,他的脊梁上却是起了寒意,帝国四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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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存稿啊,希望下周能够写得习惯,笔头比不上键盘啊,已经上传至周日,希望到时候可以顺利的再上传,

058 双炎露锋显山水

玉阕立国已经九百多年,武道立国,说的明了些,也就是武斗道术都落了个中庸,几十代国主一直也只是战兢保国,不求扩幅。也是因为北向的北陆国地处寒苦,虽然兵马嚣悍,只是受了军粮和行军道路的限制,一直难以北下。

南方的了苍国则是因为国内部族众多,各自为政,没有一领头人,才保住了三国之间相安无事的虚假稳固局面。到了当今国主炎炙父皇手中玉阕已经是历了三十三世,三国也一直是相安无事,偶有争端,也是靠了口舌交往就和解相安了。

哪知四十五年前,南方的了苍国突然出现了大一统的局面,原先散乱的几个行省突然联合发力,一气越过玉阙国境,直侵入到了玉阕国内的南方防线--五牛山脉。

也就因为这一脉压境的五牛山脉,千余年虽未遇战乱,山中生养下来的猛兽甚多,人扰兽怨恨,万兽千禽蜂拥而出,也是暂时抵挡住了由清一色道师术士组成的了苍北侵大军。

玉阙休养多年,即无良弓利器,也无强兵壮马,国主仓促之间,集齐了些闲散的人手。只可惜这些临时组成的散兵游队也是烂泥扶不上墙,先是敌我不分,和五牛山中的兽群起了冲突,再是见了使唤着各种道术的了苍军队,惊了胆乱了心,就是节节惨败。

就在连五牛山脉这道最后的玉阕国脉也要失守之时,突然出现一男一女,这两人那时也是声名不显。

他俩连夜闯入了了苍的军营之中,趁着一干道师术士晨间凝神聚元之时,先是引来火炎包围十重,更是在炎火中种上不死之焰,燎原十日,外炎猛烈,内焰阴险,不停不休,一气烧死烧光了了苍过半军力。这两人更是心思细密,算出了了苍回退的路线,沿路种上了火雷千枚,仓皇南退地残余部队也是在火雷阵阵声响中被清了干净。

经此一役,了苍全国哀震,玉阕举国欢庆,先帝感恩不尽,连夜封爵拜赏,但也只是被一口回绝了。那对青年男女唯一所求就是在帝都绯云城的一座荒弃多年的郊外破旧城堡。

这城堡生的偏远,堡内雨天不挡水晴天不遮阳,毒蛇害虫处处生,朽木杂草遍遍长,平日里,连一般的流浪野狗也是不肯落脚歇下的。绯云城中的兵士府卫更是不会偏管起这一带。国主听了这样的寒酸讨赏,心里除了有些愧疚,就又是封了些财帛珠宝和着城堡的永久地契,一起送了过去。

这两人也是安分,悄无声息地搬了进去,只是连续三日,城堡所在的位置升起了红光,也就只是这么三日,让城中的民众议论了一番,之后又是没了音讯。那样的偏僻角落,很快也就被人忘却了。北侵之战后,国主痛定思痛,一气创办了国道馆,宫中年满六岁的子弟都是被送了进去。

民间更是兴办了多所讲道私塾,也只是教着寻常百姓知道识道,不能一味愚昧害怕。再是在军队中各小分队中都安插了道师,国家习道的风气才兴盛了起来,至于武斗的火旺,则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