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准自己太阳穴扣动扳机的刹那,一切已经结束。
柏林。
菩提树下大街。
晚10:20。
我在那家名为德森?爱登堡酒吧对面废弃工厂陈旧的铁门旁抽着一支当地廉价的香烟,我丢掉了自己的大衣,花一笔小钱在柏林的一家破旧服装店购买了一条廉价的粗布牛仔裤和一件落满灰尘的‘鹰牌’皮夹克,还有一副墨镜,为了更好的掩饰自己的身份,我还把一块细长的钢板插在小腿的裤腿里,让自己像一个年迈的跛子,再加上一副墨镜和面部结疤的伤痕,我就更像一个从前线回来的老兵了。恰巧,德森?爱登堡酒馆比较像一个老兵俱乐部,我在这里的十分钟内,进进出出的人们多是那些穿着德国斑纹迷彩醉醺醺的中年人,我猜他们多半是从部队退役的德国老兵。
巷子里冷冷清清,酒馆里聒噪爵士乐的声音和醉汉叽里呱啦的吼叫声格外清晰,我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我推开酒馆的小木门,一只脚踏上了酒馆吱吱作响的木地板,这时,正在门口处喝酒的中年老兵的注意力被我吸引,他看着我,许久爆发出一声大笑,然后另外一个家伙大声道:“oh!士兵!我好像没见过你!你是来自伟大的骷髅师(纳粹德国时期党卫军骷髅师)吗?”其他人纷纷大笑起来,我没有与他搭话,我径直走向柜台,一个穿着休闲装的懒散小生接待了我,“老兵!您想喝点什么!看您的腿,您一定经历过残酷的战争!我向您推荐富有战士血腥的‘烈火威士忌’。”
“年轻人,抱歉,我可不是那些伟大的党卫军战士,我来自驻伊的装甲部队,这条腿,就是被一颗埋藏在沙土地里的反步兵地雷炸伤的!”我装作一个德国老兵的口气,我把自己涂抹的很像一个中年人。
“oh!您可真勇敢!我一定要给你开一瓶‘烈火威士忌!”服务生露出一副赞叹的表情,说着就要取出柜台的几瓶老酒,但被我制止了,“不必了,小伙子,你的老板是我的老朋友,不知道他此时在哪里?”我开始设计圈套。
服务生皱了皱眉,耸了耸肩,“很抱歉,长官,老板刚刚驱车出去,好像要去施潘道区办一点私事。”
“什么,年轻人我找你们的老板有急事,既然这样,我想租一辆车,你知道,我们老兵的生活格外清贫。”
“对不起,长官,我们这里不是出租车公司~~”服务生摇了摇头,给我倒了一杯他一直夸夸其谈的‘烈火威士忌’,“尝一口吧,长官,没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面值50的欧元在服务生面前晃了晃,他几乎呆住了。
“孩子,我只有那么多,我找你们老板有十万火急的事,比红鬼子打到柏林还紧急!我只有这么多了。”我胡编乱造的功力了得,我说的真和真事儿一样,“快,孩子。”
服务生踌躇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我手中的钞票,点了点头,“那——那——那好吧,门口停着的那辆雷诺——”
“谢谢你!把钥匙给我!”我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焦急的说道。
“天哪……”服务生不决定再问下去,他从口袋掏出车钥匙,然后把那两张钞票收入囊中。”
“谢谢你!孩子!我会在天明之前和你们老板一起把车子送回来的。对了,孩子,你们老板的车子是什么型号的?”我又拍给小伙子两张‘50欧元’,这次他彻底老实了,对我露出一副言听计从的小人表情,如果我伸出一只脚,他很可能会去舔我的靴子,天哪。
“奔驰黑色越野吉普!先生,后保险杠有些损毁。”
他话音未落,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十万火急发动车子,然后打开一张柏林市区的地图,施潘道区位于东边,我驶出巷子,驶向车水马龙的大街,很快,我找到了那辆棕红色奔驰越野车,不错,就是这辆,后保险杠断了一大截,断口处还有生锈的痕迹,我把手枪放在仪表盘的凹槽里,聚精会神的观察那辆奔驰车移动的轨迹。
很快,我就断定,这辆车的目的地才不是什么施潘道区,车子已经接近乡下了,看来这个酒馆的老板还另有些小九九,不然,他为什么要对服务生撒谎那?没必要吧。
“铃铃铃”但就在我屏息凝神之际,口袋里的e72电话又开始响了,我掏出手机,还是那个在伦敦呼叫我的号码,这个号码在三个小时之内已经不下五十次的呼叫我了,那头必定是心急火燎的谍影几个,我这次没有挂断,我要让他们安心,知道我还活着。
“喂?”我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妈的!你这个狗杂种!你在他妈的哪里!我们还以为你死在了摩加迪沙的那个小酒馆!”克鲁斯一听到我的声音便把我骂的狗血喷头,但电话很快被谍影接去,“孙,你在哪?”谍影要平静多。
“我在柏林,现在每一秒几乎都能葬送我这么长时间的努力!”
“柏林?”
“对,这里有我想要的,你们保重。”说完,我挂断了电话,我能想到克鲁兹发疯的情形。
一个电话的功夫,车子已经行驶到了柏林郊外,道旁的公路上尽是些光秃秃的树干,他们这是要开到那里去?难道他们已经发现我了?不,不可能,我一直与他们保持着一定安全距离,一个子弹都够不到的地方,再说现在是黑夜,道上的车仍然很多。
我很快就打消了心中的杂念,因为越野车在七拐八扭之后,在一座乡村宾馆门前停下,我也及时刹车,在远处观察着他们。
宾馆外已经有很多车辆了,还有些西装革履的家伙从车子里下来,奔驰越野车的车门打开了,一个肥胖的家伙从驾驶座跳了下来,穿着板正的西装,他很快就被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带进了宾馆内。
嗯?
这么多车,真么多看样有身份的人,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个地点集会,这其中一定要猫腻!
我端着手枪,走出视线不佳的林子,我要一查究竟!
我心中的一个声音对我说:这里,可能就是谜题最后的答案!
我是孙振,我是死神。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是孙振,我是死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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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在一个小土坡后,用小型的单筒望远镜观察小旅馆周围的情况,镜片下的电子测距仪告诉我,旅馆距离我所在的土坡大约有二十米,在这二十米的距离内,我没有观察到有任何生命迹象,他们没有在外面安排警卫,看样内容都在这宾馆内部了,我一手握枪,一手托住枪把,快速向旅馆移动。
我就像一个影子,没有人注意到我,旅馆内灯火通明,这群座驾价格不菲的家伙们看样在召开一次会议,难道他们都是布莱克的人?可为什么要如此焦急的聚集在这个容易暴露的地方那?如果说是因为昨晚伦敦的枪击事件,那就太过小题大做了。我踩着楼下的木箱,爬上了旅馆外墙的水管,粗大的水管用塑料块和铆钉固定在墙面上,攀登上去很容易,我把枪装进口袋,嘴上叼着一把锋利的军刀,二楼房间里的声音随着我不断向上越来越清晰,是一群人在议论纷纷,其中一个家伙声音最大。
我小心的观察二楼‘会议室’的情况,他们的确在开会,至少有七八个家伙挤在并不宽敞的房间里,窗帘没有拉严实,被人撩开了一个小角,这正好方便我的观察,这七八个人表情都十分严肃,他们年龄不一,有年过四十的中年人,也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甚至还有如入半截的慈眉善目的老人,讲话的那个中年男人,正是我一路苦苦跟踪的目标,他让我绕了半个柏林城!
这个肥胖的家伙站在房间门口滔滔不绝,讲的什么我根本别想听懂,不是德语,好像是拉丁语或者别的什么语言,我只能看他们的表情行事,我很后悔,后悔在那个该死的军刀部队里为什么不多学一门现在能用的上的语言!我能感觉到这次会议有多么的重要,当那个‘酒馆老板’演讲结束后,大家唱起了竟然唱起了我再熟悉不过从小便耳熟能详的《国际歌》,天哪?这是一次社会主义集会吗!难道这些家伙都是共产主义激进团体!god,难道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听他们唱一遍《国际歌》吗?
不。不可能。
我是孙振,我是死神。
我想再仔细听听观察观察,但最恐怖的事来了,一个家伙从旅馆正门走了出来,这家伙戴着墨镜,边走边大口抽着香烟,这好像就是安插在宾馆内部的安全警卫,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就像一只善于伪装的壁虎一般趴在水管上,黑夜给了我最好的掩护,能不能撑过这一劫,就看我的表现了。
那家伙哼起了一首我熟悉的曲调,好像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美国民谣《hotel california》,但我现在的处境比传说中的加州旅馆还要窘迫,上帝啊,保佑我吧!但我之前的想法是正确的,上帝今天没上班,好想出去遛弯去了……
“hey!什么人!”那家伙无意中发现了我这个在水管上一动不动趴着的尤物,他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没加消声管的p228手枪,对准我扣动了扳机——“砰!”子弹打穿了我死死把住的水管,因为惯性,我的手下意识的离开了水管,我坠了下去,在空中丢出了那把锋利的军刀——“噗!”飞刀在警卫肩膀上开花,整个刀身全部进入了警卫没有任何护具的肩膀,他强忍着疼痛向后倒退几步与我拉开距离,然后用p228对我开火——“砰砰砰!”三发子弹抆着我的头皮、耳根和小腿飞过,此时,会议也停止了,宾馆内哗然一片,皮鞋敲击木地板的声音传来,有更多的警卫向外涌来!
此时,我也拔出口袋里的自动手枪,快速上膛,然后闪到一辆德国大众轿车后面,两发子弹突然从空中打来,我迅速闪身,子弹全部打在了大众车的‘天灵盖’上,我抬起枪对准天台上那个探出的半个身子,扣动了扳机——“砰!”子弹轰掉了那家伙的半个胸腔,尸体直接从阳台上折了下来,掉在了大众车的顶棚上,然后滑向了地面,尸体在坠地的同时手中还握着一支sig sg552紧凑型冲锋枪,并排的几个p型弹匣相互卡在一起,我抄起枪,对准向我开火的警卫一通乱扫——“嗒嗒嗒嗒嗒。”火星乱飞,一个警卫被射倒在地,倒在地上的同时就已经与世长辞了,另一个向边退边躲进身后的掩体,被我一枪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