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没来得及带着人质走出石壁,迎接我的就是一阵枪林弹雨,我躲在‘挡箭牌’的身后,子弹全部被这个皮糙肉厚的家伙挡了去,这家伙闷哼一声,我一松手,尸体软绵绵的倒下,我从尸体上搜出几个冲锋枪满弹弹匣。
“啪啪!”脆弱的石壁被子弹击的粉碎,石块像山崩似地打在我身上,幸亏不是子弹。
那两个家伙停止射击,他们一齐丢掉用光的弹匣,然后迅速换上一个用胶带绑在弹匣座旁的新弹匣,其中一个家伙掏出了一枚绿色的手榴弹,像个苹果似地,妈呀!
手榴弹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掉在满是石块的地上,冒着烟,我刚要起身,但腿上的休闲裤被泥土里的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挂住了!眼看就要爆炸的手榴弹‘嘶嘶’的冒着烟,我不再犹豫,一把扯下小腿上那块差点要我命的布料!然后飞扑出去。
“轰!”手榴弹一瞬间爆炸,爆炸产生的黑烟遮住了我的视线,但也肯定遮住了那两个家伙的视线,他们开始朝掩护里扫射,我感觉我的脚踝中弹了,正在‘噗噗’的飙血!他妈的!我一拉乌兹的枪栓,然后冲出这一团烟雾!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我几乎是以一种飞的姿势冲了出去,在‘飞’的同时不忘扣动冲锋枪的扳机,一匣子弹毫无保留的洒在其中一个家伙的身上,那家伙全身都是弹孔,颤抖了几下倒下草地上,另一个家伙准备逃跑,他抱着枪,打一枪后退一步,然后在打完第三枪后撒丫子狂奔,我知道我已经追不上他了,我丢掉乌兹,捡起地上的那支m16。
我抬起枪,提把上装的acog红点瞄准对准那家伙的后背,他跑的忘情,跑的不顾一切,妈的,你可知你差点杀了我!那么长时间不狙击,不知道准星还在!——“砰!”我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就在子弹喷出枪膛的同时,枪托猛打了一下我的手肘,我几乎是下意识的闭眼,当再一次睁开眼时,瞄准镜中的那个身影已经缩成了一团,一动不动,成了一具尸体。
干的漂亮!孙振!
他们已经死了,你完全可以选择回国了。我心中的一个声音不断地对我说。
“好吧,回国!”我苦笑一声,丢掉手中的枪,然后猛地捂住脚踝上的伤口,妈的,我已经不能走一步了,子弹深深地嵌进我脆弱的脚踝,我看了看身旁尸体大腿上别着的军刀,妈的,忍了!我从一个家伙的身上找了些药品和消毒水,我把粉末状的药物洒在伤口处,并用消毒水给军刀消毒,我的靴子被穿透了,我脱掉已经磨破的军警靴,看了看飙血的伤口,我先用纱布止住血,然后咬住我的衬衫衣领,一鼓作气把军刀**了脚踝上的伤口!
“啊!”这简直痛不欲生,我感觉我在解剖我自己,这种行径简直疯狂!
“啊……啊……啊……”我好像一个女人在呻吟,子弹慢慢露头一个尖头,妈的,是一枚5.56mm!我握刀的手在颤抖,脚内的神经已经失去知觉了,我把刀子一别,子弹带着血跳了出来,哦,还有一块皱皱缩缩的鲜肉……
我看着自己的肉,妈的,我何必要受这么多苦那?
我颈部的伤又开始痛了,我一怒之下拆掉了穿在我脖子上的无弹性绷带!这玩意对我真的是一种束缚!
我丢掉身上不顶用的马卡罗夫,从枪手的尸体中翻出一支clock19自动手枪和几个弹匣装在口袋里,乌兹和mp5虽然都是微型冲锋枪,但对于我的口袋还是太大了,我又没有皮箱什么的。
当然,除了枪,我还缴获了一些食物和水,以及必不可少的——钱。足足有九千卢布现金。
好啦,可以走啦,我抬起剧痛钻心的脚,勉强走了一步,但效果不大。还没轮椅快,但他妈的前面就是祖国!我不能随便放弃!
我坚持走了三个小时,中间停歇了三趟,此时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天上飘着雪,脚下的雪逐渐越来越多,我叹了口气,喝了口水袋里的凉水。
但是,上帝好像对我还保存有一丝怜悯,就在我绝望之际,我的前方突然出现一辆车的轮廓,车开的很慢,但就像我的救星。
天哪,这荒郊野外,哪里来的车???
我还是要保持警惕,我拔出自动手枪,握紧手中,然后我站起身,对那辆驶来的车子挥动双臂。
车子的轮廓渐渐在大雪中清晰,是辆皮卡。
“嘿!你需要什么帮助吗!”车斗子上坐着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们满脸雀斑,一个手里玩着一支老式的美国造的双筒猎枪,我舒了口气,悄悄把手枪装进休闲裤的屁股兜,他们看到我这个狼狈样不禁睁大了眼。
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从驾驶座跳了下来,笑着对我说:“嘿,年轻人,哪里搞的?”
他着意思指的是我的遍体鳞伤。
“别提了!先生,我被乡下的一帮小流氓打了!他们看不起我是个亚洲人!”
“哦!倒霉先生,上车吧,对不起,你来自那儿?”
“中国!你们能不能载我去中国!?”
这些家伙开始大笑,中年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们只是要去山区打猎,如果你要去隔壁的小镇,我考虑一下会带你去的。中国,天哪。”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一沓皱皱巴巴的钞票,“这里是九千卢布。”
“额……”中年人看似犹豫的挠了挠头,但他很快答应了,“好吧,先生,我只能送你到界河边上。天那,中国军队……”
“好吧,先生,上车!”握着猎枪的年轻人对我一招手,然后我跳上车。
车子开了,我要回家了。
第一百二十章 黑夜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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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银色宝马高级轿车急速行驶在通往莫斯科的高速公路上,现在是深夜,但车道上还是有川流不息的车辆,偶尔还有载满货物的大卡车抆着公路的护栏向前疾行,这是疲劳驾驶的愚蠢行为,但这辆宝马里坐着的可不是一般人,虽然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但他依然精力充沛,干劲十足,车子开的很快,但还是能保持稳定,这个堪比舒马赫的驾驶员就是现任俄国斯安全局内部安全局的首席分析师——伊万诺维奇?奥格尔维。
这个精干的中年人曾经是kgb旗下的头号杀手,受训于下诺夫哥罗德,为苏联干过无数肮脏的恶心行径后,没有选择就此退役,1995年,他被提拔为内部安全局的首席分析师,到现在已经任职将近十年了。
奥格尔维一边紧握着方向盘一边目不转睛的顶着前方,那支加了消声器的p225手枪就装在他手边的公文袋里,和那些重要的文件放在一起,一旦遭遇不测,他就会立即拔出手枪,不分三七二十一的扣动扳机,直到那个‘不测’消失为止。不过他好像不太能看清前方的东西,医生说他有严重的夜盲症,说白了就是在夜里看不清东西!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行车,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但今天晚上的事简直比世界末日还要重要,从奥格尔维额头上的汗就能看出。
车子经过检查站进入莫斯科城,首都今夜很冷清,寒冷的夜里精神正常的人哪里会在街头溜达,奥格尔维睁大眼,他看见街道旁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在游荡,他们很可怜,零下二十多度穿着衣不遮体用麻袋改的衣服,要是平时,奥格尔维会毫不犹豫的下车解囊相助,可是今天,他几乎看都没看这些乞丐一眼,车子开得很快,他甚至不相信这是自己的速度。
十多分钟后,车子拐进阿尔巴特大街,在一家名为‘钟楼’的四星级大酒店门前停下,他没有叫泊车小弟,直接拐进了地下停车场,随便找了个车位,然后进入大堂乘电梯上楼。他怀里抱着至关重要的公文包,跑出了一个与他年龄及其不相符的速度,酒店的大堂经理以为刚进来了一个疯子,但当看到他价格不菲的意大利杰尼亚高档西装后立即变了副脸色。
“先生,请问……”
“滚开!”奥格尔维近乎粗鲁的推开孱弱的大堂经理,然后径直跑进开着的电梯,刚上电梯的一位女士吓坏了,但奥格尔维却没有丝毫要道歉的意思,他的西裤因为刚才剧烈的跑动被撕了个大口子,女士撇了撇嘴,把脸扭向一边,奥格尔维使劲拍打着七层的按钮。
“快点!快点!”他一边拍打一边嚷嚷着,“他娘的快点!”
电梯其实已经够快了,现在是六楼,但奥格尔维一分钟都不能再等了,当电梯的指示灯在数字‘7’闪亮时,他几乎是飞了出去。
他迅速找到自己要找的203号房间,重重的敲门,“开门!帕特鲁舍夫!”
“天哪!你是谁?不要直呼姓名!”
“我是鼹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