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几日,在李林甫的帮助下,江鱼终于理顺了新机构成立的一应事务。他从御史台抓了七八个小吏负责新衙门一应公文往来的事务,仗着自己刚刚新封的官职从千牛卫调了数十个块头最大的禁卫替自己新衙门看门,又聘用了一批专门负责新衙门日常事务的杂役,这衙门可就正式开张了,只是,江鱼属下,依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风青青他们这几个班头,江鱼都还给了李天霸,在江鱼看来,这群出身世家的子弟,虽然一身武艺都还凑合,但是并不符合江鱼心目中最合适的打手人选。天欲宫、地煞殿这样的组织都是亡命之徒,他自然也要从亡命之徒中挑选合用的人物。尤其,世家子弟并不能继续他下面的那些计划,而自己招揽的这些亡命之徒么,呵呵,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引起半点儿风波的。
经过江鱼几天的精心策划,大红色的榜文贴遍了长安城的城门,大唐朝新成立的一个叫做捕风营的衙门重金聘用江湖上的游侠儿。和以往的那些征召榜文所不同的就是,这捕风营特别强调了应聘的游侠儿,越是声名狼借越好,越是做过打家劫舍杀人越货勾当的越妙。一条条很详细的细则,让那些看到了榜文的人都不由得惊叹:“这是招聘为朝廷效力的英雄好汉呢,还是坐地分赃的大匪首招党羽啊?”
江鱼策划的招聘活动刚刚进行了半天,就被恼怒的李隆基亲自下旨撕去了所有的榜文,那榜文上的细则,实在是太有损大唐的脸面了。但是呢,这捕风营的名头已经是在短短几天内传遍了大唐朝的江湖道,道上的兄弟都知道了,长安城有个新成立的捕风营专门招江湖上的恶棍无赖哩,还承诺为顺利入选的人洗刷一切的罪名和罪状。一时间大大小小的匪类人物小心翼翼的汇聚长安,开始试探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这一日,将衙门放在了长安城西南角,和净街虎兄弟的总部堂口排了个对面的捕风营门口来了几个贼眉鼠眼身材干瘪显然不是好货色的男子。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观察了这衙门半天,看了看门口站着的十二个有气无力没精打采的千牛卫,终于提起胆量上前几步问道:“敢问这位军爷,这里是捕风营招收人手的地方么?”
守门的几个千牛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没人说话。良久,那职位最高的千牛卫苦笑道:“你们是来应征的?可是不凑巧啊,咱们衙门现在就两个管事的大人。只不过,江大人他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还有一位孙大人,呃,那孙大人。。。”
‘砰’,醉醺醺的孙行者抱着一个酒缸摇摇摆摆的行了出来,打了一个酒嗝,孙行者歪着眼睛看了看那几个男子,冷笑了几声问道:“你们,是来应征的?”几个男子急忙点头,却一个个面带惊讶,什么时候大唐朝的官府都变得如此腐败?大白天的主管官员醉酒,这叫什么事情?就不怕御史台的御史给他们奏上一本,丢官掉头么?
孙行者摇摇摆摆的下了台阶,伸手捏了捏最前面一个男子的胳膊腿儿,突然飞起几脚将那几个男子踢飞了老远。孙行者指着几个男子骂道:“混帐东西,你们都不识字的么?那榜文上分明说啦,七尺以下的汉子就不要来讨没趣啦。咱们这里要招的是英雄好汉,一个个都是一拳能打死一条蛟龙的好汉,你们这群猴子一样的东西,也敢来蒙骗你家大爷?”
几个男子哭笑不得的看着好似一只大猿猴一样在那里暴跳如雷的孙行者,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转身就走。反正探听消息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门口有千牛卫守着,这捕风营的重要性可见一斑;衙门又没有安置在宫城内,反而是在长安城的西南角最偏僻的街坊里,可见保密度极高。如此说来,这捕风营承诺的,一旦入选就可以洗刷掉以前所有罪名的事情,应该有几分影子。
这几个男子离开后一刻钟左右,一条身高八尺上下,浑身皮肤黝黑,背后背着一柄九环大刀的壮汉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捕风营门口。他指着正坐在门槛上继续灌酒的孙行者喝道:“兀那汉子可是姓孙?大爷我应征来啦,你们捕风营,可是说专门招收大爷我这样的英雄好汉?”
“啊~~~打!”孙行者身体一闪,突然一脚重重的踹在了那大汉的肚子上。接近千斤的一脚将那大汉踢飞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对门净街虎总堂的大门上。那汉子‘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惊恐的看了一眼动作快得让他根本看不清的孙行者,本能的反手握住了自己的大刀。
“嗯!”轻轻的点点头,孙行者赞道:“不错,不错,块头有这么大,能吃老孙我千斤一脚而不死,你这身板也是很好的。去里面找那几个小子,把你以前犯下的事情一一说来,叫他们去刑部给你消了案底,你以后就是咱们捕风营的人啦。”那大汉谨慎的看了一眼孙行者,抱着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的觉悟,大步的走进了捕风营。
半日后,一条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的江湖道,传到了所有在这半个月内赶到长安的江湖匪类的耳中――曾经劫了三万贯军饷的‘太行虎’,加入捕风营后,果真被消去了所有的案底,如今他居然已经是捕风营的一位校尉啦!
消息一出,江湖震动,短短一个月内,那些凡是犯了事情,被正道追杀、被刑部缉捕,在天下容不下身近乎走投无路的江湖匪类超过两千人纷纷投奔捕风营麾下。孙行者一人把关,从中挑选出了近千名身强力壮最是凶狠不过的壮汉加入了捕风营。一时间捕风营的名头响彻天下,引得正道人士纷纷侧目,尤其是江鱼的老东家花营更是紧张得差点没调兵把捕风营给围了起来――这千多条亡命之徒,再去攻打一次皇宫,也是有那资格的了。
孙行者坐镇长安招收亡命,江鱼却是一个人带了圣旨公文,施施然的在这一个月内蹲在了刑部天牢,和里面的数百名重犯要犯打下了良好的关系,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第五十一章 寿王之怒(10482字)5.20第二章
宅院幽深,种满了各色牡丹。牡丹吐蕊,蜂蝶萦绕,甜丝丝的香气充满整个院落,让人骨头都不由得一阵阵酥软。三进的院子却是不大,前后厅堂、左右楼阁都极其精致,也不过是能住下三十来人的规模。楼阁中的陈设却是奢靡到了极点,每一样都是精挑细选的上好宫用之物,就连一几一凳也都有它的来历,不是寻常人家所能使用的。十几名长裙侍女在院里往来奔走,拿着圆扇扑那蝴蝶,娇笑声远远飘开去,给这十几年没有人居住而显得略微有点阴森的院落带来浓浓的生气。
第三进院子高挂着‘醉卧楼’匾额的高楼上,江鱼正躺在一铜制的大澡盆里,身上皮肤被滚烫的热水烫得发红。一名身上只穿着亵衣的小婢面色晕红的在给他的肩膀推拿按揉,另外一名小婢则是轻轻的拿着扇子对着澡盆下的火炉通风口轻轻的扇动,火焰高涨,澡盆中的水渐渐的冒出了鱼眼一样的气泡,已经是烧开了。江鱼只觉一股热流在全身上下涌动,不由得呻吟起来:“好,再加大点火,好好的洗洗这该死的晦气。啊唷,那刑部天牢,果真不是好人呆的地方,看看这一身的味道。”
在刑部天牢里蹲了一个月,江鱼胡搅蛮缠的,重金诱惑、美色勾引、暴力威胁,最后甚至拿亲属的性命来威逼的下作手段都使出来了,终于将刑部天牢内两百多名死囚一一收服,划入了捕风营的编制。如此一来,捕风营顿时成了大唐朝最为残暴的凶手、最为狠毒的强盗、最为下作的地痞无赖的聚集地。若是捕风营所属一夜之间死个干净,大唐朝的治安立刻能变好一百倍!
“他奶奶的,小眉儿,你评评这个道理。大人我辛辛苦苦的把这群混帐东西收服了,用他们来给大唐朝效力,这是多大的功德啊?总比一刀砍了他们的脑袋来得好罢?啧啧,刑部的那帮呆子,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反手在那给自己肩膀推拿的小婢脸上轻轻的捏了一下,江鱼得意的笑道:“害怕本大人收服不了他们?嘿,一个个服下了本大人炼制的‘断肠丹’,他们还能翻天不成?”
两个小婢同时笑了起来,连声应和江鱼的话。江鱼这院子里只有三五个家丁做那平日的粗重活计,剩下的就是十八个李林甫送给他的侍女小婢。这些青春年少的女子,都是李林甫重金买来原本要自己消受的,如今却被送给了江鱼这年轻高大,容貌却也不错的青年,自然是比伺候那一脸阴森让人害怕的李林甫来得好。尤其江鱼对她们几乎是撒手不管的态度,这样的主子,谁不喜欢?
给江鱼推拿的小眉轻笑道:“大人您说得可不是么?刑部天牢的那些人,婢子也知道他们都是有大本事的。白白杀了他们,又有什么好处?把他们放在大人您的手下为皇上办事,多多立下功劳,这才叫好。若是做了什么对天下有好处的事情,大人您能升官,那些人也能弥补以前的罪孽,这可不是又积下了一笔功德么?”
“妙啊,小眉儿你说得好。”江鱼‘嘻嘻’一笑,得意的说道:“想不出你还有这种见识。不过呢,话是这么说,咱家挑选这些罪大恶极的人加入捕风营,其实也没存下什么善良的念头。嘿,正经人家的子弟,在我捕风营是呆不了几天的。大人我也不好意思下那狠手调制他们,也只能拿这些江湖匪类、朝廷重犯来炮制了。”江鱼心里暗忖道:用望月宗那上古流传的宗卫秘法炼制他们,岂不是把活人当成僵尸来炮制了?只是他们还是大活人,那智力不减,加上他们本身罪孽滔天的,把他们怎么炮制都不伤阴德。
寻思了片刻,江鱼突然冷笑一声:“他奶奶的,我还害怕伤阴德么?本门弟子,却是没有天劫的,伤阴德又怎么了?无非良心不好受,可是对这群王八蛋,还讲究良心么?明儿个就叫他们开始修炼《阢神经》,先让他们忠心卖命才行。那断肠丹,可控制不了天牢里面出来的那几个老不死的,他们比起苏道远,却也差不到哪里去。”
正被那滚烫的水‘煮’的舒服,江鱼在小眉的手指轻轻抚弄下已经开始有了几分遐思,正盘算着是不是就在这澡盆中完成自己人生的一个伟大历程的时候,房门被人用暴力踢开,孙行者喘着粗气的跑了进来。一进门,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的孙行者随手将两个小婢扒拉到了一边,伸手就去抓江鱼的脖子:“好你个江鱼,把什么事情都丢给了老孙来办,你却跑来这里逍遥快活?诶,花营、刑部、京兆尹的那群小娃娃好似一群苍蝇一样在咱们那院子门口飞来飞去的,烦死人啦。”
没让孙行者的手碰着自己,江鱼一骨碌的从澡盆里跳了出来,着两个小婢给自己抆干身体穿上了衣服,这才笑道:“若是他们不去捕风营蹲着,这才叫见鬼了。那一群牛鬼蛇神凑在了一起,谁不害怕?得,等会我去打个招呼,叫他们不要再去看着就是。我炼药的本事虽然差了点,但是这‘断肠丹’还是有点把握的,没有我的解药,这群人敢作出什么歹事才怪。”
看到孙行者脸上依然是愤愤不平的样子,江鱼急忙赔起了笑脸:“师兄,你不知道呀,这一个月来,我可是在刑部天牢里面吃住了一个月,身上都发臭啦,这不洗刷一下怎么得了?我哪里又逍遥快活了?得了,咱们这就去捕风营看看,如今咱们手下有了多少人了?”
骑马行在大街上,孙行者板起手指算了半天,这才说道:“你从牢里弄出来两百三十七个死囚,我在外面征召了一千三百七十八人,你算算这有多少人了?”他算不清楚这两个数字加起来到底是多少,干脆就把事情推到了江鱼头上。江鱼不由得心里暗笑,可知玄奘和尚要他闭关读经五百年才能修成正果,显然是有了预兆的。
当然,这种话不能当着孙行者的面说出来。孙行者的经历,江鱼也是打听清楚了的,当年他修练了望月宗的法门后,凭借着一根乌木杠子闹得他出生的那西域小国鸡飞狗跳,国主发动举国之兵大军一万五千许人,被他一人打得落花流水,差点就夺了那国主的宝座。后来被玄奘看中,以佛法强行收了他,自此西域少了一个祸害,佛门多了一个吃肉喝酒的行者。他本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又是在西域那种自幼少教化没王**理的国家长大,你能指望他有什么好智识?雁塔闭关百年,他也依然是一个一脚踏在门内,一脚在门槛外晃悠的假和尚罢了。
笑了几声,江鱼点头道:“一千六百多人,唔,修炼本门‘阢神经’后,这群人的忠心那是不用怀疑的。但是‘阢神经’上记载,根基最佳的人,修炼十年可有成就,几乎等于本门木身巅峰的实力,乃是我望月宗上古时拿来训练山门守卫的神妙法门。但是十年,哪里等得十年?”心中盘算了一阵,江鱼已经有了计较。
孙行者却也机敏,他笑道:“这也有法子可想,这大唐朝留下舍利子的和尚却有数百人,若是能把他们的舍利子偷出来给他们服下,却也一个个能凭空多几十年功力。或者,你去找那帮老牛鼻子,从他们手上弄点丹药来,也有大效果。”
挖舍利子?这等事情江鱼还不敢去做。如今他得罪了大善智大威势二人,不过是得罪了天竺佛门在中原的代表而已。若他去挖了那些大德高僧留下的舍利子,那可就连佛门的中土流派都整个得罪光了,江鱼还没那么大的胆量。至于说丹药么,江鱼却的确是打的这个如意算盘,只是其中很多关碍的地方,还是要他去仔细商酌一番。
两人骑着马经过朱雀大街的路口,突然看到苏道远长袍高冠的站在一家胡人开的酒肆门口看热闹。那酒肆门口有一个头上扎着白头巾的天竺男子,正吹着一个葫芦形的乐器,一条通体乌黑的毒蛇随着乐音翩然起舞,惊得路边行人是纷纷侧目,苏道远却是在那里‘呵呵’大笑,和身边的一男一女同时点头赞道:“有趣,有趣。”
苏道远身边的那男子容貌古拙,看起来痴痴呆呆的,实际上身边灵气缭绕,一对眸子好似水波一样清澈润泽,显然也是大有功底的道德之人。手杵一根黎杖,黎杖上天然生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图案,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珍奇物事。黎杖头上以黑色山藤绑着两个黄皮葫芦,葫芦中宝光隐隐,显然里面有品质极高的灵药。这人的修为比起苏道远还要高出一筹,以江鱼的眼里看来,他分明已经是金丹大成的修道之人,只是不知道以什么古怪法门掩去了身上的气息,冒充武林中人在人间行走。
而他身边的那女子,则是披头散发,分明一张柔美的鹅蛋脸,却硬是要整出几分鬼气森森。一件淡褐色粗布长裙还打了几个补丁,脚下踏一双八耳草靴,似乎一副心思想要把自己扮得丑怪一点才甘心。她的那根拐杖却是一根碧绿笔直的竹杆,竹杆上还有几枝竹枝伸出,十几片青翠欲滴的竹叶挂在竹枝上颤巍巍的摆动,衬托得她一对柔荑粉嫩素白,好似羊脂玉碾成。她的修为,却又比那古拙男子更要精深一等,丹田中一团青色霞光掩住了她的气息,分明就是一副掩耳盗铃的做派――我就是金丹期以上的修道人,你能耐我何?
这等打扮这等模样,却又和苏道远行走在一起的,自然就是苏道远的老搭档,天下间人人闻名的一对宗师级伴侣‘游仙’左道宁、‘青杖红颜’素溯夙。江鱼自然也清楚,左道宁是蓬莱三仙宗中专门炼丹的传人,乃是外丹宗派的代表。这素溯夙看起来娇滴滴的一个十**岁的大美人,实际上却是**玄功的直系传人,和江鱼乃是同门的关系。至于苏道远么,则是正统的蓬莱传人,餐霞饮露,求得是那正经的飞升功夫。
三大宗师在这里看着那天竺汉子耍人,满脸是笑的连连点头,都没注意到江鱼已经凑到了自己身边,朝着三人拱手道:“苏师兄、左师兄、素师姐,师弟江鱼有礼了。”江鱼笑得也很灿烂,随手一脚将那慢慢的游近自己的六尺长大过山风毒蛇踢飞了出去。那毒蛇在空中‘咝咝’的吐着信子,吓得那天竺人退后了几步,有气又怕的指着江鱼叫嚷了几声。江鱼眼珠子一瞪,摆出一副恶霸的嘴脸大声吼道:“长安市集上人来人往的,你在这里玩弄毒物,信不信老子抓起你打你个屁股开花?”酒肆的老板早就冲了出来,抓着那天竺汉子进酒肆去了。
苏道远双手一摊,苦笑道:“噫嘻,江师弟,贫道早就听说本代的护法弟子的大名,今日才得一见。”
那素溯夙则是看了江鱼一眼,皱眉道:“那汉子也不过是讨一个生活,你踢他的蛇做什么?”旁边左道宁微微一笑,眯着眼睛很憨厚的朝着江鱼笑了几声,轻轻的拉了一下素溯夙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做计较。
江鱼急忙行礼道:“素师姐有所不知,这长安街头却是不许做这等玩弄毒物的生计的。也还好是师弟今日在,若是京兆尹那些维持长安治安的衙役发现了这等事情,这家酒肆都会被封了,却也不是师弟在这里恶言吓唬他哩。”语风一转,不等素溯夙再和自己纠缠,他已经笑道:“难得碰到三位同门师兄师姐,师弟我正好有一事相求。”
素溯夙眼睛一瞪,接过话头问道:“何事?若是师门要你做的事情,却又何必要我们相助?”
她在这里对着江鱼发作,旁边孙行者却是看得不耐烦了,一根粗大的乌木杠子‘呼’的一声指了过来,差点捅到了素溯夙的脸上,孙行者怪声怪气的说道:“小牛鼻子少在这里罗里罗嗦的,要你帮忙干活这是看得起你。嘿,你是蓬莱那一座岛上的?当年老子去蓬莱岛抢果子吃的时候,怕是还没有你罢?”
左道宁、素溯夙、苏道远一看到孙行者,顿时脸色都变了。素溯夙指着孙行者半天说不出话来,左道宁只是一脸的苦笑,苏道远则是急忙稽首道:“却是孙。。。孙。。。这个,您不是在雁塔闭关修炼,不到五百年期限不得出塔么?”
孙行者脑袋一歪,冷笑道:“当今大唐的皇帝亲自请老子出塔的,怎么,你们不服么?孙什么孙?一个前辈都叫不出口不成?怎么说从我那玄奘师尊辈份上算起来,你们也是老孙的晚辈呀?”冷笑几声,孙行者随手收回那乌木杠子,昂着头冷声道:“蓬莱岛的火枣又快成熟一批了罢?若是不想老孙我去你们蓬莱岛做客,就好好的听俺这兄弟怎么说。”
江鱼心肝儿一抖,一看到素溯夙布满青气的面孔,不由得在心里骂道:“老孙啊老孙,你不怕得罪人,可是却生生害了我,没事你让我得罪他们做什么?你到底有多强的修为啊?你跑去蓬莱岛惹是生非,居然还能活着出来?”苦笑一声,江鱼毕恭毕敬的对着苏道远三人说道:“三位师兄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无非就是,拿那《**玄功》的入门口诀卖钱的勾当。”
好罢,既然已经得罪了你们,就得罪得更厉害一点罢。江鱼把那前后因果关系一说,随手将那玉简丢在了素溯夙的手中,微笑道:“大唐四大门阀,其中崔家已经得了好处啦,剩下的三家么,也有二十几个长老到了那个关口,急需这一份法门的。上个月师弟给郑家打了个招呼,结果其他两家的长老都开出价码来啦。这不,就是请三位师兄姐去把这事情给应付一下,签个协议就是。”
苏道远微微一笑,从素溯夙的手上拿过了玉简,点头道:“此乃小事,吾等身为本门传人,也该为本门出力。只是,江师弟,却为何要我等帮忙呢?”苏道远已经明白了原因,只是他看到素溯夙恨不得将玉简砸向孙行者的模样,这才接过了话头。
江鱼急忙行礼,恭维了三人一句:“三大宗师出马,自然是比小子我出动要来得庄重,起码他们不会怀疑三大宗师在口诀中作假罢?而且,以三位的身份,这口诀能卖出去的价码,也比我江鱼拿到的好处要多得多罢?天下没有人知晓三位的师承来历,就说是我江鱼请三位做的中人,却也说得过去的。”他看了一眼面色渐渐缓和的素溯夙,急忙又说道:“而且,这是师弟的师尊元化真人亲自吩咐过的事情,就要靠着这一份掺水的秘笈,从四大门阀捞到足够多的供奉,这也是师门给咱们的一份大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