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棠看着陈嘉琰说,将荷香拉到了一边,嘱咐了她几句,从袖子里掏出银子偷偷塞给荷香。荷香听了接过银子点点头,低声说:“好的王妃。”
沈画棠说完才松了一口气,拉着陈嘉琰就往楼上跑:“你走快些,我都有些累了。”
“那还和别人聊这么多?”
陈嘉琰拽住她,沈画棠奇怪地朝他看来,陈嘉琰蹲下来打横将她抱起来,温柔地笑着说:“这样就不累了。”
沈画棠羞红了脸,正巧有一对夫妇从楼上下来,瞧见他们出众的相貌和亲密的举止,不由得朝他们瞟过来。
陈嘉琰遮住沈画棠的脸,目不斜视地走上楼去。
房间收拾的很是舒适干净,陈嘉琰将沈画棠放下来有些好奇地问道:“刚才说什么呢不让我听?”
“哦我让荷香做些饭菜送上来,”沈画棠将披风解下挂起来说。
“肯定不是,”陈嘉琰若有所思地说,“这我有什么听不得的?是不是你月事来了,身子不舒服?不对啊,不是这个时候。”
“不是,”沈画棠横了他一眼,“就是让她准备些这里的特色吃食给我们。对了我们出来的也够久了,我怕昀哥儿哭闹,等明日咱们就准备回去吧。”
陈嘉琰的注意力果然立马被转走,将她揽进怀里不满道:“这才几日,昀哥儿健健康康能吃能睡的,也该让他学着离开你一段日子了。母妃身子一直不好,父王从不叫我靠近母妃的边,这小子我已经很纵容他了好不好。”
“你这人,”沈画棠有些疲倦地靠进他怀里,“咱溪姐儿也是越来越懂事了,都知道看顾昀哥儿了。不过嘉琰,我今日真的很开心,本来觉得施子阳和荷香在一起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看来他是真心喜欢荷香的。”
“你就是闲操心,”陈嘉琰捏捏她的脸说,“问这么多做什么。”
“你们男人不懂,你干嘛总是一副对别的事漠不关心的样子。”沈画棠揪着他的衣襟不满道,“是不是家国大事处理多了,看不上我们这些小情小爱啊。”
“没有,只是不喜欢过问别人的事,”陈嘉琰好笑地看她将自己的衣襟扯散,“除了你的事别的我都没什么兴趣。而且我一开始对他们印象并不好,虽然你救了他们一命,但也不喜你和他们过多牵扯。毕竟这施公子和自己的继母有染,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他还有一个那样的爹。”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后来见了施公子我才觉得和我想象中并不一样,我本也以为和沈画盈勾搭上的定是什么好色无耻之辈,结果一见发现他和前平阳侯并不一样。你有没有发现,施公子心肠很软,定是沈画盈以前欺辱荷香时他帮助过荷香,才惹得荷香对他如此倾心。想必当初也是因为同情沈画盈两人才互生情愫的吧。”沈画棠说道。
陈嘉琰却摇摇头不赞同地说:“心肠柔柔软软的,行动也优柔寡断。若是真喜欢你那四姐姐就应该帮她脱离苦海,这般和她不清不楚算什么。最后还被囚禁在屋里,得靠一个女人来救。不管施公子人品如何,作为男子终究太弱了些。”
“是啊,”沈画棠仰起脸看向他故作一脸崇拜地说,“和你自然是没法子比的。”
陈嘉琰被夸得心花怒放,就在这时,小二敲门将饭菜送了过来。陈嘉琰前去开门,小二见刚才那个天人之姿的公子衣衫凌乱的模样不禁微微红了脸,将饭菜端进来就匆匆跑了出去。
陈嘉琰这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看向自己散乱的衣襟,笑着看向沈画棠说:“看你干的好事。”
沈画棠假装没有听见,坐在桌案前用起饭来。陈嘉琰也有些饿了,走过去同她一起用饭。等到吃个差不多的时候,荷香敲门,指使着两个店小二将浴桶抬进了隔间。并将暖炉巾帕摆好,趁陈嘉琰没留意将一团东西偷偷塞给沈画棠,便恭首带着人走了出去。
沈画棠看着热气腾腾的温水早已按耐不住,看了陈嘉琰一眼道:“我..我要去沐浴了,你可别偷看。”
陈嘉琰好笑地摇摇头:“不偷看,去吧,若是冷了就叫我。”
沈画棠乖巧地点点头,进去隔间脱去衣裳,果然瞧见大腿内侧一片红肿,幸好没有抆破皮。沈画棠松了口气,忍着微微的痛意将自己泡进浴桶里,这热气一熏上来她的疲倦更深了一层,想打起精神来速战速决处理好伤口,却架不住那水温太诱人让她不想离开。
就泡一会吧,反正陈嘉琰也不会进来...
神经一松懈下来,那疲倦便层层裹了上来,沈画棠舒舒服服地缩缩身子,竟沉沉地睡了过去。
陈嘉琰等了一会见她还不出来,便放下手中的规划地图,朝隔间走去。一进去隔间,见里面还冒着冉冉的白色蒸汽,沈画棠小巧玲珑的脑袋靠在浴桶边上,一头乌黑的密集长发垂至外面。自水面上浮露出来的女子雪白脖颈以及精致的锁骨让陈嘉琰喉头一紧,他悄声走过去叫了一声:“棠棠?”
沈画棠没有反应,陈嘉琰只好拽起挂在一旁的玉白色宽大浴帕,将沈画棠从已有些发凉的水里打横捞起来用浴帕裹住,可将她从水里抱出来的时候,一抹突兀横亘在女子玉白雪肤上的红痕蓦地映入他的眼帘。陈嘉琰眸色一暗,随即将她紧紧裹住朝床边走去。
沈画棠被这么一折腾也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男子弧形优美的下巴:“怎么了?”
“你睡着了,水都凉了。”陈嘉琰语气平静地说。
“哦,我太累了。”
沈画棠疲倦地睁了下眼睛,随即就被陈嘉琰轻轻放在床上。陈嘉琰将被褥扯过来盖在她身上,然后一脸温柔地朝她笑笑说:“来,棠棠,张开腿。”
沈画棠脸猛地红了:“你...你想做什么?”
陈嘉琰转身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玉瓶,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她连被子带人地抱到自己腿上,垂首看着她说:“张开腿,我替你上药。”
“你...你知道了啊。”沈画棠有点心虚地说,“我刚刚叫荷香去买药了,一点小伤,明日消肿了就好了。”
“我就怕你乘马不习惯,特意从太医那里带了配好的药。”陈嘉琰低着头轻轻分开她的腿,看着那两团红肿,动作轻柔地伸手蘸药涂抹上去,“等明日我去找马车来,可不能再让你跟着这般遭罪了。”
“我不!”沈画棠立马抗议说,“我真没事,只是第一次跟着你骑那么长时间的马不习惯而已。嘉琰,我想和你一起骑马看遍这世间的风景呢,我不坐马车。”
“我看你是那些话本子看多了吧?”陈嘉琰笑着摇摇头说,“可你身体吃不消,我和你一同乘马车就是,小红找分铺里的人将它送回去便是。”
“不,”沈画棠索性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你如果不放心我,我休养两日再走就是了,你不是老说我不陪你吗,正好多陪你两日。乘马车游玩多没意思呀,其实我从第一次见你,就想坐你的马了。只是那时候我们之间隔着规矩身份,现在我们什么都不隔了,你就实现我这个愿望吧。我真没那么娇贵的,比起这些,我更在意和你在一起时的感受。”
陈嘉琰涂抹的动作一滞,轻声问道:“真的吗,你第一次见我,就喜欢我了?”
“我...也不是喜欢吧,就感觉很神秘,不由自主地想留住哪怕片刻的回忆,所以我留下了你的那簪子。虽然我心里清楚自己不该这样做,可还是这样做了。”沈画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如今还在意这些做什么,你就说答不答应我吧!你对我总是那么强势,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行,我答应你便是,但是这一路上我要随时查看你的伤处,若是严重了你就不可再任性了。”陈嘉琰有些勉强地点点头说。
沈画棠刚兴高采烈地点点头,点到一半猛然惊觉那伤处实在隐秘,那这一路上岂不是...
陈嘉琰倒没察觉她的情绪,依旧将药膏轻轻地按抹在她的伤处,可那双腿处的旖旎风光却一帧不少地收进他眼帘里,让他有些艰难地转开眼睛不敢再看。
沈画棠却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反应:“你脸红什么?”
“没什么。”陈嘉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回眼睛,可一转回来脸顿时更红了。
“你想什么呢?”沈画棠一眼便看穿了他的窘迫,故意问道。
“真没想什么,”陈嘉琰涂抹好后将她轻轻从自己身上抱下来,替她盖好被子,“你快休息吧。”
沈画棠却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朝他好看的薄唇轻轻吻下去:“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