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这严世藩生活十分荒淫,画了很多和姬妾欢好的春图,藏于府中。”
李颖修心下疑惑:“居然还有这事,我怎么连野史中都没有读到过。”面上不动声色,听楚剑功继续讲故事。
“可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些春图居然落到了王世贞的手里,于是他就将这些春图放进了《金瓶梅》的书中,此为《金瓶梅》现场版。”
“现场版?那时候有这个词吗?”李颖修还是不动声色,继续听楚剑功说。
楚剑功见李颖修没什么反应,踌躇了一下,接着说:“严世藩自然十分恼怒,便派了爪牙,去查禁这本书。”
“然后呢?”
“在一家文铺查抄这本书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老农打扮的人,爪牙问他是做什么的,兄弟,你猜这老农怎么回答。”
李颖修灵光一闪:“原来是这么回事。试探我,如果我回答出来了,我的来历就大致清楚了,那好,我也不用再装了。”于是,李颖修说道:“小弟知道,这老农说的是‘我是来打酱油的。’”
此语一出,两人哈哈大笑。双方所来的时代,相差不远,便觉得又亲近了几分。
“我早就怀疑你的来历了,今日特地一试。如果你本来就是清朝人,便只当是在讲个典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也是如此想,刚才还想继续装,探探你的底细。对了,兄长你怎么不直接问‘天王盖地虎’呢?”
“这么问,被你当成土匪怎么办?,再说,‘天王盖地虎’出现的年代离我好几十年,问‘打酱油’确定的时间点更精确。””
“好了,身份探过,说回正题,兄长想在鸦片战争中打酱油不成?”
“难办哪。清朝立国两百年了,人心思定,承平日久,我真是老鼠拉龟,无从下手。”
李颖修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说:“剑功兄,我们交往这么久,各自有什么心思,彼此都有点因头吧。”
“只是,现在世道还算太平,我不知道是拉一把,还是推一把,哪一样正确。拉朝廷一把,也许能行呢。这样可以少流血,兴亡百姓苦啊。再说,我们都是平头百姓,无从着手。现在也只能想想。”楚剑功说。
“我明白剑功兄的心思了,我们只把这因头凡在心里,顺势而为吧。一切都要因时而动。”李颖修说道。
“是啊,也只有顺势而为。不然,贸然把老百姓卷入动荡之中,只怕我们就成了历史罪人。”
“历史罪人?没有你捣乱,这大清国就撑得下去了?”
“别扯远了,说说当下吧。”
“那好,我们便谈谈当前的局势,你认为,英国人会怎么做,进一步外交交涉吗?”李颖修问
“外交交涉?清廷连外交都没有,谈什么交涉。你在欧洲,什么时候启航的?六月中旬吗?”
“是,六月中旬。”
“欧洲舆论怎么样?”楚剑功问,“你在法国,还是英国?”
“我当时在法国,法国人当然幸灾乐祸,看着英国人吃瘪,但不会插手。英国……”李颖修下意识的用手指敲着桌面,寻找着好的措辞,“主流的舆论是,阻断自由贸易是海盗行为。懂了吗,海盗行为。”
“懂了,”楚剑功点点头,“看来英国人,在6月份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动手了。”
“英国会找什么借口呢?宣布清廷是海盗国家?还是保护自由贸易?”李颖修说。
“借口吗?总会有的,实在不行,找个华裔强干了维多利亚女王……都可以,借口只要找,就一定找得到。你起航的时候,英国政府有在国会提交战争议案吗?”
“还没有,中英之间,毕竟太远了,他们国内,好像也不是很一致。我见过的英国商人,对发起一场跨越半个地球的远征,都信心不大。”
“我们该建议林大人做些什么呢?我们自己又该做些什么呢?”
“林大人……尽快把鸦片一案了结,军事上,也要做准备吧。”李颖修说
“军事上?对了,大前天,大鹏营九龙大捷,赖恩爵的条陈上说,英军至少浮尸17具,英军五舰狼狈逃窜。看来清英之间的火力差距没有我想像中那么大。”
“不对吧,我刚好见到了这一仗的尾声,大鹏营倒也英勇,打死打伤若干英军是肯定的,但我肯定没见到浮尸,英军也只有两艘大舰,其他都是带火枪的木筏子。九龙炮台炮火是很猛,可未必给英军多大伤害。”
“这样啊。”楚剑功顿住了。
“说起火力,这次我从欧洲,运回了一批燧发枪。”李颖修神神秘秘的说。
“那你怎么运上岸?”
“风口浪尖的鸦片都可以上岸,对不受关注的火器,使点银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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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5日 火枪
砰!一阵硝烟漫起,李颖修收起了手上的火铳,说道:“这干隆年间的火铳,现在还在用啊。”他用手弹了弹火铳柄上的铭文:干隆三十八年造。
楚剑功走上前来,接过李颖修手中的火铳,说道:“呵呵,好用吧。这还不是最古老的。黑龙江马队,现在还在用康熙年间的火铳。“
“不会吧,那岂不是100多年了?”
“你认不认得这火铳的形制?知不知道它的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