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得知捷报,琴儿十分欢喜,但让她意外的事,二王爷的事,竟然就这么算了,她来探望妙光,妙光很是聪明,提醒琴儿说:“那个黎妃娘娘很精明的,公主您要小心。”
琴儿猜想,或许真是昨晚吹了什么枕头风,让忽格纳改变了主意,这晋国后宫,倒也有个人物了。
如此,又平静地度过了三天,王府酒宴上的风波像是彻底过去了,就在人们快要忘记时,这日将至大正午,太阳越发毒辣,突然从宫外传来消息,说是七王妃去了二王爷府上,跪在大门外头,请求王爷恕罪。
河皇后呆呆地望着传话的人:“她这是怎么了?”
大齐公主嫁到晋国,连皇帝都不曾跪过,竟然跑去跪二王爷?河皇后再派人去问,果然事情没那么简单,竟是说七王爷在边境得知此事,快马送回信函斥责王妃无礼,命她去皇兄门前赔罪。
这可乐坏了二王爷,憋屈了数日的怨气总算得以发泄,竟是逼着下人洒扫,弄得门前尘土飞扬,完全无视跪在那里的项琴。
宫里来人询问怎么回事,见金贵的大齐公主满身尘土,便请七王妃先起来回府,项琴却命随身的人好生告诉他们,七王爷说了,除非二哥原谅她,不然不得起来。
这话传回宫里,忽格纳气道:“真真叫爱妃说中了,这小贱人实在太精明,她这是故意惹事,好激怒她父亲。你们赶紧把她弄回去,就是绑也给我绑回去。”更命人给弟弟传话,让他立刻原谅项琴。
七王妃十分固执,宫人们劝不动,真要搀扶她把她架走,却被她的人拦住,并大声呵斥:“你们是什么东西,敢用脏手碰我家公主?”
于是再去求二王爷,二王爷却装睡不理事,把妻子推在前头,恨不得活活晒死项琴。
两边僵持不下,忽格纳再派皇后前来,河氏知道兹事体大,不能再由着项琴,便要亲自来搀扶,但她的手还没碰到,娇弱的人忽然倒下,这是禁不住日晒和痛楚厥过去了。
河皇后的心都要停了,命令宫人:“赶紧抬回去,抬回去。”
琴儿醒来时,已经在王府,见蓉佑紧张地看着她,她笑问:“我是不是一下子晒黑了好多?
蓉佑笑道:“没有,奴婢给你抆了很厚很厚的脂粉,都挡着呢。可是膝盖疼了吧,可怜的公主,方才妙光来看您,她以为您是装晕过去呢,听说是真的晕了,急得都哭了。”
琴儿笑着:“她真是傻。”翻了个身,吃痛地说,“我膝盖疼,给我揉揉。”
蓉佑说:“殿下回来,一定要心疼坏了。”
琴儿却道:“是他让我去跪着的。”
蓉佑说:“这事儿您可一定要和皇上说明白是您自己的意思,不然皇上得把殿下的膝盖拧下来给您按上。”
琴儿皱眉忍着膝盖上的疼痛说:“可惜这一招,下回就不能用了,用多了人家就不信了。”
宫里,二王爷被忽格纳叫来,迎面就是一巴掌,打得弟弟脸色发白,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忽格纳大骂:“她连朕都不肯跪,偏来跪你,你是猪脑子吗?朕给你传话,你敢不听,好啊,这是要反了吗?”
二王爷敢怒不敢言,兄长却又道:“项晔若是来兴师问罪,朕就把你交出去,让他千刀万剐。”
然而晋国和大齐隔着千山万水,消息传递纵然快马加鞭没日没夜一站一站地送,来回也少则半个月,这半个月,已经足够蒙格回到都城,忽格纳派了许多人想去刺杀他,可人家在岳父的保护下,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蒙格到达都城的这天,项晔质问的信函也到了,也不知怎么,竟然从边境传过来的消息,那位送亲的大齐少年将军沈云,威风凛凛地带着浩气震天的大军,已经驻守在梁国的边境,随时能越过边境闯入晋国。
是真是假尚未证实,更听说,梁国皇帝大开方便之门,辟出了一个郡,容许大齐在其中驻扎军队。
这一日,蒙格平安到达都城,不急着进宫去见皇帝,先赶回王府,一路上他听着各种传闻,心中担忧着琴儿,穿着铠甲龙行虎步地闯进来,带过一阵风,纱帘扬起又落下,在窗前看到了琴儿的倩影。
琴儿手中执笔,回眸见到夫君,柔柔一笑,只觉岁月静好,她道:“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