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蒋经国的政绩在那里明摆着的,整个江西的财政收入,去年全年两亿法币到现在一个季度便达成,而且随着安毅集团与中央合作的崇犹余、于山、三南、岩背——凤凰岽等四大钨矿的开采,未来财税还有一个较大规模的增涨,这是谁也无法抹杀的。不过,也有人背后酸溜溜地说,若果我也得到安毅集团的支持,政绩不比那个被赤化的小儿差。
在全国的媒体中,仅有安毅集团控制的传媒,对蒋经国大唱赞歌,叙府广播电台,经常播报江西的情况,使得蒋经国人气大增,因此不管从哪一个方面看,蒋经国现在都算得上是安毅集团的铁杆盟友,难怪他会有如此动情的表现了。
待蒋经国松开手,安毅笑着对他说:“建丰,我还没恭喜你呢,江西的建设很出色,校长想必对此很欣慰!”
蒋经国不好意思地道:“其实很多政策,我都是照搬川南,而且没有兄长充裕的资金支持,我也不可能大刀阔斧地干!还有,驻老南昌的新八军,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在查禁烟、赌的时候,那些刺头军棍自恃是草头王,不把我放在眼里,新八军调出去转一圈,所有人的乖乖就范。兄长,建丰感激你啊!”
李金龙和孙德胜率部返回川南整军后,两个师各留下一个团,再从汉中和宜昌调入新兵,重新编成了六十八师和第一三七师,六十八师师长为常怀少将,第一三七师师长为柳连城少将,两人为原四十师一一八旅两个主力团的团长,在冀东作战时负伤,十二月伤势基本痊愈,晋衔一级,调到南昌负责编练新军。为了方便蒋经国调度,新八军名义上的军长依旧为李金龙,但实际归少将副军长蒋经国调度,这也是蒋经国在江西把那些地主老财整治得“天怒人怨”,依然巍然不倒的重要保证。
安毅拍拍蒋经国的手:“我们自己弟兄就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这半年多来,江西向南华移民近两百余万人,有力地缓解了南华用工难的问题,若真要感谢,我这个做兄长的恐怕要在南京设宴三天才能偿还你的情谊了”
陈诚见两人聊了个没完没了,害怕蒋介石等久了,于是笑着打趣:“设宴好啊,小毅现在独主一方,正该请客,也好联络一下黄埔校友的情感。建丰,你和纪常、武民自便,我有事情和小毅聊,需同乘一车,没有问题吧?”
陈诚眼下是蒋介石身边的大红人,脑袋上顶着军政部长、军事委员会作战部部长、大本营政治部部长、军事参议院后勤部部长、军官训练团教育长等职务,把老上司何应钦顶到了一旁,他的话虽然是用征询的口气说出来的,但谁敢忤逆?
蒋经国抆去眼角的泪痕,笑着道:“陈叔,我和谷叔、武民叔同坐一车就行了,我此番回京,正好有事情向各位叔叔请教。”
安毅微微一怔,随即指着陈诚等人笑骂:“好啊,你们占我便宜,建丰叫你们叔叔,我和建丰称兄道弟,是不是也该叫你们叔叔啊?”
陈诚忍俊不禁:“哈哈,按照辈分,确实如此,不过咱们多年兄弟了,总不能现在才改口吧,各交各的就行了!”
陈继承感慨地道:“辈分资历什么的,对你来说都是浮云!想当年,我担任二十二师师长的时候,你还是二师的工兵营长,而现在,你都甩开我一里地了我想到了这个时候,除了校长外,也没其他人敢当你的长辈了!”
安毅正色道:“我对校长、培公(朱培德)、任公(李济深)、贵公(贺耀祖)、忠公(俞飞鹏)等尊长的敬佩,还有辞修、纪常(谷正伦)、慈衡(毛炳文)、诲臣(蔡忠笏)等兄弟的救命之恩,以及武民、铭三、墨三等师友的提携,终身难忘。
“我安毅这一生,恩怨分明,这里放下一句话,将来诸位不管何时找到我安毅,别的不敢讲,荣华富贵、衣食无忧是有保证的!若是现在就肯放下一切跟着我干,市长、省长也不是不可能!”
谷正伦听到安毅提到救命之恩,立即明白那是一次北伐失败,安毅撤回南京江北时,自己和李仙洲、毛炳文等人组织救援一事,不由生出许多感触。不过此刻他也算得上是蒋介石跟前的红人,自然没兴趣当什么市长省长。
不过陈继承却有些动心,他虽名为蒋介石麾下八大金刚,但自三四年十月担任武汉警备司令以来,便逐渐失去了带兵的机会,到现在担任这个有名无实的训练部副部长,生出了许多不自在。现在南华刚刚吞并了暹罗,想必许多位置有空缺,若是此时投靠,不知道会不会受到重用,弄个省长当当?想到这里,陈继承望向安毅的眼神,多了几分炽热。
陈诚现在手握大权,对于安毅的话听着虽然感觉极为舒坦,但却没怎么放在心上,拉着安毅的手,坐上了小车,待车队开动后,陈诚对安毅道:“小毅,你知道委座请你回南京来,所为何事吗?”
安毅此前已经得到第四厅厅长赵瑞的情报,对此心知肚明,但为了避嫌,他装出好奇地样子:“不是为校长、师母得千金之喜吗?”
陈诚摇摇头,幽幽叹了口气:
“共党闹得越来越不像话了,几个月前他们以抗击河套地区曰寇为名,西渡黄河,在河西走廊创建了根据地,随后又在六月份接手了疆省防务。马鸿逵、马鸿宾、马步芳、马步青不满共党滋扰,几度派兵驱逐,但反被共党黄汉部所败,如今青海、宁夏、甘肃已与陕北连成了一体,再加上疆省掌握在共党手里,党国大业受到严重威胁,若再不加以抑制,恐尾大不掉!校长决意武装征讨,此番招你来,便是征询你的看法。”
安毅瞠目结舌,故意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脱口问道:“这个时候,校长想对共党动手?”
看到陈诚肯定地点头,他连连摇头:“此乃亲者痛仇者快之举,不可,万万不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