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培德大步走来,咳嗽几声,颇为担忧地说道:“属下刚刚获得消息,已经电告南昌军需督办劳守道将军,他会立即派出江南医院的外国专家小组,乘坐快艇开赴宜昌,咳咳……咳咳……”
蒋介石连忙站起来请朱培德坐下:“益之兄保重,这个时候,你可千万别病倒啊!唉……都怪我,一直忘了安毅多次负伤,内疾未完全康复,让他担负太多事务了。”
“是否立刻挑选一位将领前往宜昌,暂时分担一下安毅的工作?”朱培德问道。
“好、好!堪侯,你看派谁去合适?”
“要是贵严兄(贺耀祖字)在的话最合适……不如派步兵总监元璋兄(贺国光字)去吧,元璋兄去年主管宪兵和军队教育以来,不少与安毅交往,两人关系不错快赶上忘年交了,再者,元璋兄是湖北蒲圻人,与四川各路势力和巴蜀各界名流历来关系良好,有他去,至少在联络湘鄂川各界、地方政务和民政事务方面,能帮安毅大忙,益公以为如何?”葛敬恩谨慎地提出建议。
朱培德欣慰地说道:“元璋去最好,他和安毅相处不错,一老一少相得益彰。”
蒋介石立即点头:“早就想让元璋兄多为党国伟业承担重任,很好,就这么决定了,任命元璋兄为宜昌行营中将副主任,主管地方政务和赈灾安置事务,军事还得交给安毅来,元璋兄恐怕不熟悉湘西四十四军和黔西四十三军的情况。”
葛敬恩和朱培德明白蒋介石是不想让贺国光知道湘黔军事计划的内幕,均点头称是答应立即去办。
蒋介石似乎想起了什么,叫住走到门口的朱培德,示意朱培德重新坐下,眉头微蹙低声问道:“益之兄,我们是不是没有给予安毅应有的奖赏和相应的职务,他闹情绪了啊?”
朱培德暗自吃惊,脸上却带着不以为然的微笑:“总司令过虑了,安毅是你的学生,你还不知道他那副臭脾气?宁愿去数钱也不愿带兵打仗,否则这么长时间来他为何从未提过半点要求?当初让他进总部他也毫无怨言,尽心教书尽心公务之余整天笑嘻嘻的,醉心于军事训练和军事教育的改良,写出的几本专着也深得各[***]事顾问的推崇与赞赏,他却没有半点的骄傲,反而觉得该下军队基层多多实践多多检验。若是要说他有野心,恐怕也是在赚钱敛财方面,多少钱似乎都不够他花的,哈哈!”
蒋介石频频点头:“这个安毅……这个安毅……不该让他去承担那么多超出军事范畴的繁杂事务,我正要用他的。战事一起瞬息万变,放眼军中没有几个有他的灵姓和远见,我现在发现,把他放到宜昌有点儿可惜了,如今黔西、湘西大局已定,他该回来了,说不定随时都要用他,他这一病实在不是时候啊!”
朱培德点点头,考虑片刻低声建议:“总司令,属下有一建议,中央党部研究室主任龚茜是安毅的干姐姐,可她比安毅的亲姐姐还亲,安毅数次负伤,都是在龚茜无微不至的照料下迅速康复的,这次能不能把她暂时抽调一下……”
“可以!这个时候还研究什么?就让龚茜跟随元璋兄一同赶赴宜昌吧!龚茜是静老的干女儿,又是党内众元老器重的才女,六年前就在广州参与中央党部的建设,很不错的一个人,她去我放心。
安毅是个孤儿,这几年也多得益之兄和龚茜给他温情,相比之下,我这个校长对自己学生关心不够啊!”
蒋介石难得地流露真情。
朱培德开解几句便提出告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给龚茜挂电话。电话另一头的龚茜听到安毅病倒的消息声音都发抖了,弄得朱培德开解半天,放下了电话仍然唏嘘不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