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玛门确实听见了“max”这个单词。
不可否认的,那一刻心中玛门确实也微微有些吃惊,这是他用如此凌厉的目光望向前面那几个窃窃私语的人的原因。
——竟然光听到他们提起“max”,竟然会不由自主地将这家伙和mary联系起来——嗤,好吧,虽然他们的性格是有共同点的,那就是废话很多。(= =……)
但是……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当坐在中间那个……莫拉克家族的小子忽然回头望向自己这边,明显是被自己的目光吓得一怔之后,玛门又后悔了。
……果然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其实,没准人家说的是麦斯米兰•海克(maximilian hecker)?呃,这群人会喜欢这个用“忧郁的流行赞美诗” 来形容自己的音乐创作家?他们会那么高尚优雅?
……这简直是今年最佳冷笑话,没有之一。
看着亚拉尔前面那壮硕的姑娘瞥了自己一眼之后立刻涨红着脸低头扭衣袖做娇羞状,玛门凉凉地自我嘲讽。
换了个坐姿,坦然地望着前排那几个傻楞子,冲他们挑衅地勾勾唇角,随即移开目光。玛门单身撑着下巴,换上了一副慵懒霸道的姿态,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讲台上讲师的课程中去——不得不说,这个讲师虽说比较年轻,但是课讲得还真不错,听说还是个□□人,意大利语说得像母语一样顺溜的人可不是满大街都能见的。
不枉费他翘掉自己专业的主修专业课,跑来这边旁听。
——认真听课的结果就是,时间如流水一般匆匆流淌而过(……)。
到了课间休息,揉了揉眉心,玛门考虑着是回去自己的专业上课还是继续听下去,想来想去,好像还是这个课比较吸引自己。
就在他闭目养神顺便在离去or留下两个抉择中左右摇摆不定时,只听见一阵衣服的悉索摩抆声,随即感觉到身旁作为的板凳被翻下,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贴着他坐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
玛门动了动。
明明在他进教室那一刻,周围的人都很自觉地以他为圆心五个凳子以外为半径成圈团坐,各个唯恐躲他不急,就算是那群讨厌的小女生,也只敢坐得远远地拿手机乱拍,就好像这样他就不会知道了一样——其实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吵死了。
是有人按捺不住要来找茬?
玛门睁开眼,眼中的乖张野性还没来及完全释放,就立刻对上一张巨大的放大笑脸,亚拉尔笑眯眯地露出大门牙:“hi。”
“……”
hi个屁,谁跟你hi啊= =。
玛门默默扭开脸,顿了两秒觉得还是不妥,于是干脆准备起身走人。
见对方竟然是这么个不可爱的态度,亚拉尔白嫩的包子脸不满意地皱了起来,一把拽住玛门的袖子边,将毫无设防的他扯得小小踉跄了一下,囔囔指责:“喂,你干嘛不理人?”
冷冷地瞥他一眼,抽回自己的袖子。
亚拉尔见对方收回了迈出的步子,眼里亮了亮,再次展开笑容,很是“哥俩好”地准确地戳下了昨日玛门受伤的地方,引起他的一声闷哼,亚拉尔咯咯心无城府开心笑着:“看,明明青肿还没消去……呃,雷古……玛门?你为什么不请假?”
冷冷地眯眯眼望入那个饱含笑意的晶亮双眸,良久,“没必要。”玛门冷声回答。
要不是对方昨天确实帮助了自己,今天就恩将仇报把人家送进医院这种事他确实不会做。换了别人,在对他动手动脚之前,早被他踹翻在地上趴着了。
玛门总算肯正眼望向亚拉尔,不情不愿地从嘴角里挤出一句,“昨天,谢谢。”
“噢噢。”亚拉尔点点头,认真地说,“昨天就跟你说了,被我救过以后命就会变得很值钱,你有没有记住?”
这种话谁会去记?额角青筋暴起,玛门压制半天才按捺住一拳挥向这张笑脸的冲动,阴沉地低声说:“让开。”
亚拉尔瞪大眼:“你要走了么?课还没上完,半路走的话,”亚拉尔指了指讲台上正埋首翻阅资料的男人,“半路走被舅舅看见,会被记下脸,期末扣分的。他最讨厌上课半路来混考勤的人。”
舅舅?这个就算了……期末扣分又是怎么回事?“你还是小学生吗?”玛门不耐烦地嗤了下,绕过他,结果身后那个矮他一个头的人又敏捷地窜出来挡在他面前,“让开!”
这回的声音中再明显不过地显露了阴冷威胁的意思。
亚拉尔会被吓到么?
……怎么不会= =。
这种约书亚•莫拉克式的个性和说话方法,就是他天生的克星——就算是还有一肚子话要说,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这都是童年阴影的错。(童年阴影:关我屁事!)
于是亚拉尔立刻蔫了,圆圆的双眼水汪汪地,责备地望着玛门。
像个委屈的小动物。
玛门被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得毛骨悚然,当即扭脸再也懒得理他哪怕多一秒,大步离去,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