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由于有太子的特许,所以我进出皇宫还算是比较方便的。

再次踏上天城的大街,一样的青石板,一样低矮的屋檐,一样川流不息的人群,一样络绎不绝的叫卖,帝都依旧繁花似锦。只是,在哪低矮的屋檐下再也看不到那个衣着破烂的小乞丐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了。

此时的我穿着一袭新绿色的锦绸,头发依旧用白色的发带高高束起,虽未施脂粉但好在本就长得不赖,所以看上去也格外新颖脱俗。

走在我左边的自然是一袭白衣的潇然,我偏头看他,他看着前方眉眼含笑,不胜温和。于是右手拿着一串糖葫芦的我又用左手牵着潇然的衣袖。

这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呢?大概是从他踏着薄雾而来的那个清晨吧

和潇然逛街自然少不了漠漓,只是今天的他确实来充当义城郡主的护花使者的。他是大内侍卫,不久前被王上调去保护义城郡主,至于为什么,我想大概是因为她上次偷跑出宫的事又被发现了吧。

今天的义城郡主是女扮男装的,一袭宝蓝色长袍衬得她整个人越显高挑英气逼人,若不仔细观察当真会把她当成富贵人家英俊潇洒的小公子哥儿。

义城郡主见我一直盯着她看瞪了我一眼不满道:“大街上人这么多,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我咧着嘴傻笑,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咬下后扔掉竹签,口齿不清的说:“公子一表人才,器宇轩昂所以小女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义城郡主见我故意打趣她倒也不是真恼,只是转过头看到我在大街上吃着东西还说话丝毫不顾形象的样子有些难以忍受,指着我问潇然:“王兄,她平时也这样吗?”

潇然顿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我,一脸无奈地摇摇头,再掏出一块白色手帕,低下头替我抆去嘴角残留的糖渍,整个动作温柔而宠溺。义城郡主揉了揉眼,半晌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大叫道:“王兄,你就这么惯着她啊?”

不知怎么的我总感觉义城郡主看我的眼神带着愤怒还有嫉妒!不过我想应该是我的错觉吧,她叫潇然王兄,是萧然的妹妹呢。

漠漓一路都不多话,只是他的目光一直紧紧黏在义城郡主身上,生怕她会走丢或是出什么事。

义城比潇然小九岁,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岁而已,大我一岁,但她的个性也很活泼,也许是长在皇宫的缘故,对于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事,从这个摊子跑到那个摊子,漠漓则一步不落的跟在她后面保护她的安全。

我牵着潇然的衣袖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走。

“不好听!”潇然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立刻有了精神。忙问:“什么不好听?”

但他的回答却差点让我吐血。“谢太傅的声音。”

我一时找不到话回答只好把他的话连起来反问一遍:“谢太傅的声音不好听?”

潇然笑笑不回答。

我红着脸低下头不敢看他:“好吧,我承认,但那都是为了自救啊。”

潇然的手拂过我的头顶,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竟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心疼。

“以后别在王兄面前说谎,哪怕是玩笑也不行,别给任何人留下把柄。”潇然说这话时眼中有一片阴影我无法看清,不过对于他的要求我一向不会拒绝,于是也只好乖乖点头。

我是到傍晚时候才回去的,由于刚去太傅院还没安排住处便一直住在太子宫。

当我进入太子殿时,小太子正在摆弄着他的围棋,见了我,他那双湛蓝的眼睛闪耀着异样的光彩,第一次主动蹭到我身边搭讪:“听木头说你今天出宫了?”

我当然知道这小家伙想问什么,可我就是想故意逗逗他,于是伪装的一副谦恭的摸样弯腰行礼:“回太子,正是。”

小太子见我如此礼貌反而有些疑惑起来,一跳离我三步远,想了想,又问道:“你不是说宫外很好玩么?那你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玩的东西呀?”

望着他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我在心里微叹,到底还是个孩子,到底需要一个童年。

再不忍心逗他,我挥挥手示意他屏退了站在一旁的太监宫女们,又亲自去关上大门,两人凑到一堆,把白天我在大街上买的东西从袖子里面拿了出来放在他下棋的矮几上。

“这是什么啊?”他拿着一个拨浪鼓问我。

“笨蛋,这叫拨浪鼓,来我教你玩。”我说着就劈手从他那里抢来给他做示范:“就这样摇就行了,这本来是三岁小孩玩的,可我想你一定没玩过,就带回来给你看看。”

太子本来一脸兴奋的,可一听我说是三岁小孩玩的,小脸立马垮了下来,人我再怎么劝说也不肯再玩。我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又从那一堆东西里选出一个香包递给他。

“这个香包可不简单呢,上面绣着麒麟,里面放了十二种香料,不信你闻闻,很香吧,听说它可以保平安,戴上它,保你一辈子平平安安呢。”

小太子听我这样说,也来了兴致,忙从我手里接过香包仔细翻看:“真的吗?真可以保我平安吗?”

“那还有假,来我帮你系上。”小孩子就是这样很容易相信一个人。

我替小太子系好香包,又拿了一串糖葫芦给他,把其他的东西收了起来。小太子的目光却一直盯着那个拨浪鼓,唉,口是心非的孩子。那个拨浪鼓就当我就“忘了”带走好了。

刚走出太子殿,便看到木头还站在殿外守候,四月的天气有些微凉,我拢了拢衣袖,那天的事,我还是得上去跟他说一声谢谢。

第一卷混在皇宫当太傅 第十八章皇家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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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见了我,忙弯腰行礼,我托他起来说:“我这个太傅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么?不必多礼。”我轻叹了一口,我跟太子的约定,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不多话,假装一切如常,对我仍是恭恭敬敬,“还有”我略略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天谢谢你帮我!”

木头先是一愣,像是忘了什么时候帮过我一般,转念一想又明白过来,忙咧着嘴傻笑:“呵呵,安太傅不必谢我,我也只是受人之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