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可安在影棚看到了苏向的身影。

别的投资人都走了，他在这里做什么？

她向旁边的叶嘉莹随口问道：“苏……影帝今天怎么也在这里？”

“哦，师兄说他想在这里待几天，跟黄老师学习学习。”

她一开始不懂他为什么会留下来，但是她慢慢地又想明白了，或许这就是谈恋爱吧。

既然如此……

终于让她逮着一个机会，瞅着最后一个工作人员出来了，谢可安快速地把旁边的清洁标志放在厕所门口，随后溜进了男洗手间。

洗手间里。

苏向还在抆着手，刚转身就见一个熟悉的小身影闪了进来。

那人招呼也不打，直接把他推进了最里面的一个厕间。

谢可安将苏向压在门上，捧着他的脸，就狠狠地吻了上去。

苏向愣了愣，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他将人紧紧抱住，与她深情拥吻起来。

一吻终了。

他现在对谢可安的行为举止都还处于半知半解阶段，譬如现在，他就不懂她为什么在工作时间偷偷进来和他亲热。

“你……怎么了？”

她疑惑道：“你不喜欢……吗？”

回过神来后，苏向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她根据自己对他平时行为举动的观察，以为他喜欢这样，才偷偷溜进来跟他亲热。

他觉得眼前果决又纠结的谢可安着实可爱得紧，有意逗她，“嗯？喜欢什么？”

“就是……”她蹙着柳叶眉，可能不知道怎么解释，脸上闪过一丝不知所措。

然后，她突然踮起脚，蜻蜓点水般地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就是这样，你喜欢吗？”

谢可安小脸还泛着红晕，还穿着拍戏的旗袍，拘紧的领子被解开，几根发丝从一丝不苟的发髻散落出来，风情万种。

他怔怔地看着谢可安，手指摩挲着她的红唇，不知他是对谢可安还是自己说，他喑哑道：“你说你是真傻，还是太单纯……”

他俯首，吻住了那微翘水润的红唇，把自己想说更露骨的情话全都吞回腹中。

他生怕把自己的欲望道明了，就又把人给吓跑。

对谢可安，苏向现在都尽量保持让她感到安全的距离，有时，他甚至还会使使小心机，让谢可安主动投怀送抱。

两人现在的关系，他并不觉得空虚寂寞，反而很享受，甚至开始期待谢可安身上还有可能性是他无法预知的。

在他眼里，谢可安精神上的爱和身体上欲望都纯粹到极致，从不掺杂别的东西。

物欲、攀比心、占有欲、自私、贪婪、斤斤计较等等人性丑陋的一面，他看到太多了，现在跟谢可安一起的状态反倒是他从来都不敢奢想的。

见时间不早了，他恋恋不舍地将人放开，柔声回道：“喜欢，我很喜欢。”

-------------------------------------

“cut！”

助理抱着谢可安的外套小跑上过去，然后连忙把衣服披在只穿了裹胸的谢可安肩上。

谢可安裹着衣服向张导走去。

两人看着屏幕的重播，张导在一旁说道。

“你的情绪转换已经很饱满了，完美地表现出被侮辱后的不甘、麻木，但是，如果把你推进火坑的人是你的亲生母亲呢？你想想，你应该该在你的屈辱不甘里加上几分什么？疑惑？恨？”

一直以来，张导不会手把手地教演员怎么演戏，她的导戏风格更倾向文艺片。她会给演员提问，让演员自己思考，然后在开拍时带着演员一起摸索、讨论。也正因为如此，这部电影的拍摄时长比谢可安之前接过的作品都要长一些。

不过，把今天最重要的几场戏都拍完了，之后的戏份就轻松很多了。

跟前几天演的当了妓女后淡漠的甄珠不一样，张导这次要的是甄珠变成冷漠之前的心理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