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莫伸手拿过那个木匣,就要打开……
“莫儿!”皇上低呼一声,双眼间透着担心。易寒莫的手顿了顿,继续贴向木匣,轻轻推开,那赤蛙在感受到光亮的同时,双腿一蹬就向正座上的皇帝跳去,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惊恐的睁大了眼。皇上看着那只如同岩浆般赤红的蛙向自己跃来,心中亦是慌乱无章,但他毕竟是君王,怎可在各国使臣面前表露,微微皱眉却仍显镇定。
就在众人以为赤蛙定会跳至皇帝身上之时,易寒莫却已一把将它捉入掌内,邪肆的一笑,“小东西真调皮呢!”将它重新放回木匣之内,他深深地看着那个西凉使臣道:“本宫甚是喜欢这蛙!”
郭傅由刚才的惊异中回过神来,对着太子稍一欠身,“殿下好功力!郭傅佩服!”这次的东境没有白来,太子殿下的功力深不可测,居然可以徒手捉拿那至毒之蛙,想当初自己带领手下捉捕此蛙之时,都是特别戴上了防罩,就是这样还是牺牲了三名手下,赤蛙体表的粘液带有奇毒,无需伤口便可渗透体表,使人当场毙命!如今这位太子居然这般徒手将蛙捉住,岂不叫他咋舌!
众人纷纷长出了一口气,他们虽不如郭傅如此了解此蛙之毒,却也明白此乃剧毒之物,若不是太子截下,恐怕今日这里要遭血光之灾了!
小太监定下神来,扯声喊道:南灵国使臣进谏——当两人来至大殿,皇帝和太子均是一愣,却都隐藏的很好,不露一丝声色。“南灵使臣萧穆遥、高子潺叩见东境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千岁!”萧穆遥仍是器宇不凡,温文尔雅。而高子潺的笑容还是亦正亦邪,在看易寒莫时,眼中却是见到了怨怒!那眉宇间的笑意透着一腔的怒火,让他的俊容看着有些不奕。
“南灵王特遣我兄弟二人献上南灵宝珠‘孔雀之目’还望皇上喜欢。”淡言间萧穆遥已揭开玉盒顶盖,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惊艳,鸡蛋大小的宝珠泛着朦胧的青光,倘若仔细观察便可发现那光泽不时的变化着,由青转蓝、再由蓝为紫,期间流光溢彩,美轮美奂!萧穆遥满意的将殿上之人欣赏的目光尽收眼底,淡淡开口,“孔雀之目乃是一颗夜光石,若是夜里拿出,更胜雨后长虹!”他合上顶盖,将之隔入匣内。还欲开口,却闻高子潺长笑一声。
“哈哈哈哈!今日殿下纳妃,子潺与殿下也算有几面之缘,今日各国使臣争锋赠予殿下贺礼,那子潺就送份薄礼给皇妃娘娘!”衣袖内落下一柄雪白的短剑,高子潺双手托起高过于首,“此乃我南灵雪瓷御剑!如今子潺便赠予太子的爱妃,还请殿下允我亲手奉上!”高子潺抵着头,萧穆遥与易寒莫都见不着他的表情。
萧穆遥在惊讶之中带着不舍,没想到子潺竟将雪瓷御剑相赠于她,他竟是如此爱着那个女子吗?易寒莫瞧着双手奉剑高举过头的高子潺,哼!他至今还对涵月念念不忘吗?轻笑一声,“好!那就有劳子潺兄亲手奉剑了!”
高子潺抬起脚,大步向前迈去,走至易寒莫面前,方收手放低,压着嗓子道:“此剑乃是赠予殿下心爱之人!”易寒莫没有犹豫,亦是双手接剑,对着高子潺邪邪一笑道:“一定!”两人目光相交间,仿佛是电闪雷鸣一般,一个阴冷凄厉,一个放荡却邪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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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侧妃
晚上,太子需携新妃与三国使臣共庆盛典。宫女们小心翼翼的为易寒莫穿上艳红的锦袍,看着这身鲜亮的袍子,易寒莫心中的怒火被生生燃起,他的涵月亦没有得到这般的大礼婚宴,而如今自己却要和别的女子……思及至此更是懊悔,心头犹如万蚁啃噬一般。一把扯下身上的喜袍,重重的甩在地上,吓得一边的宫女齐齐跪倒在地,大气不敢一出。
“拿条深色的袍子过来!”他抑制住胸口的不顺,低声吩咐道。没过多久,一排宫女就取来一些深色衣衫,随意挑了一条丝缎黑色的长袍穿在身上。其实易寒莫很少会选择黑色的衣服,大多都是以浅色为主,可今天他就是想穿黑色,没来由的想穿!
另一边,程雪卿被宫女们伺候着净身、穿衣、梳发、画脸,一袭红衣的她少了平日的憔弱,两颊的桃红看上去饶是娇媚。一个宫女瞧着不由叹道:“娘娘,您好美啊!”程雪卿掩嘴轻笑,女人都是喜欢被人赞美的,她也不例外。一手搭着身边的宫女,缓缓向莫桦宫走去,见到易寒莫一身黑衣,脸上的笑容不禁僵了一下,但很快藏好。
殿内灯火辉煌,使臣们早已入座与东境大臣们相互吹赞。殿外,易寒莫跨步就往里走,见他没有意思要搂住自己,程雪卿心里轻叹一声,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殿内之人见太子和皇妃进来,纷纷站起身来恭迎。瞧见太子一身黑衣坐上主座,大臣们心里都是一阵诧异却也不敢言表。易寒莫粗略的撇过殿堂两侧坐案上的使臣还有臣子们,缓缓开口:“好了,各使臣远道而来,本宫先敬各位一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对着众臣扬了扬空杯道:“各位大臣都随意吧!”说完便靠向椅背,开始欣赏殿下的歌舞。
大臣们个个面露难色,太子还没有正式宣封侧妃,看他的样子好像都忘了此事,这该如何是好啊!
这时,高子潺往自己的杯里斟上酒,站起身来,面色已然有些泛红。他咧嘴一笑,“殿下——子潺敬你一杯!”说着一仰头。低头再次斟满,对着程雪卿道:“想必这位便是太子新纳的侧妃吧,呵,真是美若天仙呐,娘娘,子潺也敬你——”说着又一饮而尽。程雪卿保持着微笑,兰指举杯,“雪卿多谢使臣大人美赞!”
“殿下!时辰不早了,还请殿下册封侧妃!”终于是忍不住了,张金耀拱手谏言道。易寒莫懒懒的撇了他一眼,悠闲地喝下一杯酒,“恩——本宫……这就…册封,册封程雪卿为皇妃,封号雪妃!”他始终柔柔的声音好似醉酒了一般,这些本该隆重的册封宣旨如今只像是酒后的玩笑话一般。程雪卿并不在意,太子可以如此,她已经万般的开心了,于是轻跪于地,双手摆于侧腰,对着易寒莫行礼道:“臣妾叩谢殿下!”
易寒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角轻撇下面的群臣,最后扫过高子潺的醉容落在程雪卿脸上,抬起食指托住程雪卿娇容粉玉的小脸,双眸看似懒散却是透着嘲讽。起身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向殿下走去。
程雪卿此时早已没了思绪,从来没敢奢望太子能够这般待她,就算是对着朝臣的戏码,她都不曾妄想过。被这个男人抱在怀中的那刻,她几乎是要掘出泪来,在那一瞬间,她想,如果可以永远被他这般抱着,就是死也甘愿了!
一路来至莫桦宫,踢开宫门向里走去,易寒莫斜眼瞧着手上的人,“你想在本宫怀中赖到何时?”俊颜收起了嘴角那抹轻笑,微微下沉,说不出的阴冷傲然。程雪卿心里被什么撞了一下,这么快就到了吗?她是多么希望这段路可以再漫长一些!乖乖起身退至一旁,低下了头。
第七十章 漫长夜
黑暗的殿堂内没有点上烛火,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在殿门外一角,稍稍有些反射进来。易寒莫踱步走到床榻前坐下,拉开缠腰的衣带,黑绸顺势垂下,露出他矫健的胸膛。玩弄着手中的衣带,眼珠轻撇站在门边的程雪卿,“过来!”声音不响,但在这空荡荡的殿堂中却显得格外清明,好似从四面八方款款传来。程雪卿低头来到他的身边,立在一旁。
“过来。”还是这样一句话,却让程雪卿的心急跳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缓缓跪在那人脚旁。屋里太黑根本看不清对方的五官,易寒莫轻笑,缠着衣带的手骤然捏住了她的脸颊,指甲点点嵌入肉中,“疼吗?”他嗤笑,没待程雪卿回答又道:“疼,是你应得的,以后会更疼!你千方百计的……不就是为了今天,如今怎倒装起矜持了?”他向后一躺,倒在塌上冷冷道:“伺候本宫!”
程雪卿全身一颤,再如何她也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想到一会儿就要……不禁的双颊发烫。深呼了口气,她解开身前的衣襟,退下外衫,正想向前迈步,却听到易寒莫的声音冷冷传来,“接着脱!”
程雪卿一阵羞意涌上心头,他看得见自己的模样吗?收回刚迈开的脚,她将层层衣衫褪尽,滑至脚踝,双手抱胸,感到寒意渗透进皮肤里头,才抬脚向床榻走去。
腰间被一股力量拉扯过去,自己已平躺在他的玉塌之上,身子则是紧紧被他压在底下,心中的羞意如潮水般涌来,紧张的侧过头不去面对。易寒莫单手顶在塌上撑着脑袋,玩味的瞧着身下的人,“你说……你喜欢本宫?”声音好似毒盅一般,他犹如寒冰的手渐渐滑至她的小腹,惊得她不住的颤抖,指尖在那肚脐下方肆意游走,“喜欢……便要付出代价!”话音一戾,程雪卿顿感小腹处一凉,接着是钻心的刺痛袭来,忍不住尖叫出声。易寒莫迅速的封住她的哑穴,一个转身翻至一边,拎起程雪卿将她倒翻过身。程雪卿伸手摸向腹部,有些粘稠,更是如刀割一般,痛的她直冒冷汗。
易寒莫随意的将她掰过身来,往腹上的伤口撒上一片粉末,痛的她咬牙,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轻轻为她抆掉额头的汗水,来回抚摸着她被泪浸湿的脸颊,手移到颈边,向里一摁,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由颈间漫入,她竟疼的蜷缩起来,连呼吸都好似利刃一般,倒在塌上一阵阵的痉挛。
“很疼吧!那是盅虫,本宫给你下的是情盅,一旦念起心爱之人,盅虫便会啃噬你的经脉,让人痛不欲生。所以,你若是爱着本宫,这便是代价!不是日夜都想着要替本宫诞下子嗣吗?现在给你一次机会,这就来服侍本宫吧!”易寒莫说的轻巧,而她哪还有力气去服侍于他,那钻心刺骨的痛从身体的每个角落弥漫开来,好似凌迟一般,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侧身昏了过去。
正于盛典内的高子潺在易寒莫走后,便悄悄离开了,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想见李涵月一面,他不知道涵月如今怎样了,易寒莫居然纳了新妃。而这一整日中,他在皇宫到处参观也没有瞧见李涵月的身影。经过巧妙的询问得知太子妃的住处,于是便悄悄潜进了月薇宫。
月薇宫的主房内一片漆黑,他窜身跃入屋内,床榻上空空的,这里没有人。小心跳上屋顶,一处一处的解开顶瓦,都没有发现李涵月,看来涵月确实不在这里。正准备飞身离开,一个黑色的身影向他袭来,“你是何人?”说话的正是易寒莫。
高子潺避开他的几次攻击,两人在屋顶上过起招来,高子潺的武功本就在易寒莫之下,如今又不能露出原本的招式,更是节节后退。易寒莫一个飞身上前扑面一掌,眼看是要击中,忽然从殿外的树丛中飞出一枚暗标,速度之快显然用上了高深的内力,无奈易寒莫只得收掌侧身避开,这个空挡却恰好叫高子潺可以顺利逃脱。
易寒莫站在月薇宫顶,望着那人逃离的方向,紧紧锁住了眉头。
第七十一章 思爱
次日,送走了三国的使臣,冷风密入莫桦宫内。
“昨夜盛典结束后,我便一直尾随郭傅,他整晚都同一干随从赏花观湖,在湖边的清庭内坐了好一会儿才回客房去的,我在屋外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见他出来,就赶往湖边清庭查探情况。此人相当狡猾,表面不露半点端倪,但是在清庭的石桌之上我发现有一些尚未干透的水迹,想必原先上面定是写了什么的!”冷风暗暗懊恼自己上了郭傅的当,若不随他回去,定是能够见到朝中那个奸细,还可知晓他们之间正在密谋何事,只是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呢。
“你也不必自责,他若真让你见到了,那定不是真实的消息。还有,我昨晚在月薇宫与一蒙面人交手,那人倒是武艺平平,但是背地里有一高手出手相救,此人功力深厚,看似并不在你我之下。他们出现在那里的话……冷风,立马赶去‘归心’,我担心涵月会有危险!”易寒莫一想到这,心中的那份不安又加重了一份。
————境偿宫内————
皇上撤掉了一干人等,看向身边的宫女,“怎么样?”
“奴婢回禀皇上,今早奴婢前去莫桦宫,太子殿下已经离开,雪妃娘娘还躺在塌上,奴婢轻翻锦被,发现塌上留有初红。”
“呵呵,好!你下去吧!”皇上面目舒展,看来很是满意。
“是,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