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桓师兄可是服用了抑千筋?”
林崇没想到季温良一搭脉便诊出了抑千筋,颇为诧异地望向他,答道:“正是。”
大长老问:“师侄中了什么毒,竟用抑千筋来压制?这是自损啊。”
抑千筋本来也是一味毒,食者呼吸减慢,不能动也不能食,长久陷入昏迷状态,直至死亡,不过也有人将他当作药材,抑制其他毒药的扩散,只是这样十分伤身,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这样做。
“我还不知是自损?”林崇无奈地道,“可他体内的另一位毒太霸道了。”
他长叹一声,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一月前我和我儿去碧水谷寻三荇蓼,好不容易找到一株,却碰上了花烛教的教主苗金环,那妖女蛮横不讲理,非要抢我手中的三荇蓼,我知她是邪教手下,招惹不得,可也咽不下这口气,一来二去就吵了起来,她心狠手辣,竟暗中驱使白沟蝮咬我儿。”
“三荇蓼虽然难得,可哪有我儿的性命珍贵,我便与她定下交易,用三荇蓼换取解药,那妖女本来也是答应了的,可交付解药前忽然问我姓甚名谁,我坦坦荡荡,不屑哄骗一个邪教之人,便将名号告诉了她,谁知那妖女知晓我是谁后居然不肯做这份交易了,她说,她说……”
“她说什么?”
“她说千殊教与启昀宫结有仇怨,她身为千殊教手下,不能帮启昀宫的人。”
“这……”几位长老彼此交汇了一下眼神。
启昀宫向来不参与正邪两道间的争斗,要说与千殊教结怨,难道是与前阵子二宫主所结的善缘有关?
听说那善缘正是中了千殊教的脉枯草。
林崇似是没注意他们的无声交流,接着道:“我自小在启昀宫长大,知道宫中的规矩,和她说这一定是弄错了,启昀宫不可能会与千殊教结怨。可那妖女不依,说甚么也不肯交出解药,只道这毒楚师弟亦能解,若想解毒,自去找楚师弟。”
“碧水谷与启昀宫相距甚远,等我到了启昀宫,我儿早就……那妖女分明是想要我儿的命,幸亏我身上带了抑千筋,给我儿服下,才压制住毒性,一路马不停蹄地赶来,还怕那妖女中途反悔,将我父子二人赶尽杀绝。本来我还抱有希望,若是楚师弟在,我儿还有生机,可如今……唉,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气绝么?”
说罢竟捂脸痛哭起来。
本是强硬的个性,如今竟为了自己的儿子在众人面前露出软弱之态,实在让人不忍。
季温良掀开林桓的眼皮,又探了探心口,斟酌着道: